闻言，顾绍昀明显沉下柳眼瞳。
沈染的话，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旧情人？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是什么时候的事，宴会之前她就知道了吗？还是在宴会上看出了什么端倪？
“没什么。”
沈染佯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自嘲一笑：“我知道，这件事本不该我干涉，毕竟我跟顾总，我们两个人之间是实打实的契约关系。”
她抬头看了一眼顾绍昀，很想承认自己跟他就是契约关系，她本该什么都不在意。
可是，胸口不断迸发出来的疼痛却在告诫着她，她是在意他的。
“所以……你和柳小姐之间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任何过问的资格。”
沈染的话显然已经明了，顾绍昀的眸光越来越暗沉。
他似乎猜到了刚才他跟柳优璇讲话的时候，或许被沈染听了个明明白白。
眼睛里的光泽浑然尽失，顾绍昀忍不住开口道：“你偷听我讲话？”
“我……”
沈染似乎被他噎住了。
没错，她站在那里，的确是在偷听……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可是，每一次顾绍昀有任何异动，她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那颗胡思乱想的心
“你们不是那么正大光明的在宴会上讲话吗？我有必要偷听吗？”
沈染诡辩起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分明夹杂着几分掩藏的意味。
“你生气了？”
顾绍昀危险的眯了眯眼，死死的剜住她。
“我生气？”
沈染急促的呼吸起来，看着近在咫尺那张俊秀的脸庞：“顾绍昀，你在说笑吧？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我跟你很熟吗？”
话落，沈染猛然伸出手，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男人。
灼热的呼吸喷吐在空气之中，将所有的空气都渲染得诡谲。
“如果你很介意这件事，我可以给你解释。”
顾绍昀睨了沈染一眼，他的眼神异样的认真，停格在沈染脸上，良久。
“解释？”
沈染勾了勾唇，嘴角泛滥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怎样也无法让人看透，找到一瞬间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不需要解释。
沈染苦笑着开口，又抬起头看着吗张熟悉的俊俏脸庞：“我也没有资格向你讨要这个解释。你是我的雇主，你有你的自由，我不过跟你是契约关系而已，你想找哪个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染本想抓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让自己看起来如往常一样平静。
可是在他的面前，却不知为什么，她竟连最后一丝伪装也都被彻底的收敛起来。
她只想歇斯底里的在他面前表露自己一切的一切。
“你是真的不在意吗？还是说你是在吃醋？”
男人一针见血的撂下这句话。
沈染现在的样子，相当反常，但是顾绍昀又觉得分外的熟悉。
他也曾像她一样，以为自己不在意，可是心里在意得要命。
比如说，每一次沈染和尹山见面，顾绍昀就忍不住歇斯底里地追问她，试图从她的嘴里撬出一些话来。
“吃醋？”
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沈染的嘴角缓缓的荡开了一抹饱和讽刺的笑容：“顾绍昀，你真的没有发高烧吧？我会因为你吃醋吗？你实在是太可笑了。”
她死活也不肯承认她就是吃醋了，可偏偏，她的表现没有骗人。
看着她吃醋时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顾绍昀的心底忽然涌上了一阵满足的感觉，正在空气之中疯狂的荡开。
“她是一年前我在英国的一个聚会上认识的学妹，是我们学校影视系的，那个时候我发表了一篇论文，她正好是我的听众。”
顾绍昀缓缓地开口，一本正经地讲述起自己和柳优璇认识的经过。
他之所以平静的说出这些话，纯粹就是想要沈染知道，他跟柳优璇之间的关系比白纸还要清白，他并不想沈染误会。
“所以呢？你们认识了？还是恋爱了？”
沈染忍不住追问起来。
他的行为，在沈染的理解看来，根本就是在阐述过去美好的回忆。
他曾今喜欢过柳优璇吗？沈染看不清顾绍昀脸上的表情。
只有异样的空气在两个人之间疯狂的灼烧起来，越染越烈，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在这一瞬间变得稀薄。
“顾绍昀，你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些，因为我对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一点兴趣。”
沈染云淡风轻地开口，勉强维持着脸上的体面，想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乎。
可偏偏越是想要维持脸上的尊严，沈染的每一寸情绪，就更加疯狂的暴露。
“我跟你讲这些，纯粹是想让你知道，我跟他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顾绍昀扳过女人的肩膀，一双墨黑色的眼眸静静的停格在她的脸上，宛若一个黑洞一般，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女人吸食。
“朋友，你们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吗？”
这真是沈染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那我请问一下，你有见过一个女性朋友去亲一个男性朋友的脸吗？你有见过一个女性朋友去问一个男性朋友，她还有机会吗？”
顾绍昀没有跟她说明一切，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心里就像被一条蛇狠狠的钻入，每一寸的皮肤都饱和着裂开的疼痛之感。
沈染说出这一番话，几乎已经耗费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
“你都看见了？”
顾绍昀的眼神越来越暗沉，一瞬间黑如锅底。
他猜得果然没错，当时他感觉到了一阵怪异，似乎有一道视线一直在往他的方向探视而去，只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多想，可现在想来，之前那一道散发着森寒可怖的视线，一定是从沈染的方向传导而来的。
“是。”
沈染攥紧了手掌，她的心早就被一阵异样填满，再也没有办法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她看见了，的确清清楚楚的吧顾绍昀的眸光尽收眼底。
那个时候，她想要大声发泄，大声尖叫，站出来阻止柳优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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