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茬儿微长,几日不曾见程迦蓝,北冥瞮太燥。
墨发浅浅地遮住眉眼,却掩不去他周身的煞气,冷而硬,女人的迷药,男人的天敌,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战场。
“上次一别,我们大少就想着再登门拜访致歉,所以今日......”
“知道了,话送到了就走。”
几人:“......”
别这么丧心病狂行么,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按照常理,难道不该是问候一下他们口中的大少么?就,就直接将话怼回来了?
“嗡嗡--”
“呦,先生来啦,快请快请。”负责修剪花圃的工人一早便认识北冥瞮,这条粗壮的大腿不仅深得小姐的心,并且,老爷也拿他毫无办法。
如此角色,还不得抱紧了?
“大小姐一直在等您,外面冷,您进去先喝口热茶吧。”花圃工人的声音略大,北冥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犀利的眼神叫那人心虚。
mmp,他有任务在身上啊,老爷与大小姐摆明了就要给这江怀逸的人难堪,他怎么着也要贯彻执行啊。
少焉。
“记得好好打扫,办事不利,唯你是问。”男人声音沉冷,不可一世的傲睨感偏生自然得很,听得前来下帖的人满脸懵逼。
好好打扫?
他们怀疑这是妥妥的内涵,可他们没有证据。
两分钟后,坚决执行秦先生指令的花圃工人大大的忠心,将门口里里外外清扫了个一干二净。
“稍稍退后,诶,对了,多谢哈。”
“滋--”
“卧槽,你特么......”有个人下意识爆粗口,其他人恨不得堵住他这张坏事的嘴,连门都没有进去还想要尊严?
大少都没脸了,他们作为手下还要个屁脸啊!
忍着吧!
目睹了门口几人成功跳脚的名场面,程迦蓝勾唇轻笑,她就知道秦泽励一开口必会挑起所有人的怒火。
说得通俗些,这就是
欠揍啊。
“先生,大小姐就在里面,老爷在书房,通知您先去一趟。”
半小时后,准时来到程迦蓝房间门口,北冥瞮要叩响房门的手再度放下。
屋内,左等右等程迦蓝没能等来男人的身影,起身欲开门。
只是手搭在门边的那刹,腰肢立刻被禁锢住,带着湿雾气的缠吻铺天盖地般袭来。
身后的佣人赶忙移开视线,这场面,得瞒住老爷啊。
暗戳戳地封住了这层楼的楼梯口,默默做了好事的佣人心中松下一口气,不求能留名,只求老爷不知道啊。
唇.枪诱人,气势凛冽,锁定目标,精准又带感,勾着人仅存的理智,再难冷静。
“气人的功力见长啊。”翻身跳出男人的怀抱,程迦蓝看着北冥瞮,毫不在意地调侃。
“今晚?”
“做梦呢?”闻声,女人利落躲过男人袭来的薄唇,轻轻一推,直接将北冥瞮推到门前,哐的一声,撞击声脆耳。
不知道的,只以为卧室内的人在争着些什么。
“蓝蓝,你早晚要弄.废我。”北冥瞮咬着女人的耳朵,恶趣味地呼出重气,惊得程迦蓝一缩,见状,他眼底划过满足。
“你不想我么?”
“滚,天天见面想什么?”程迦蓝简直懒得理会这狗男人。
“可我想。”
良久,程迦蓝转身,抓住男人的衣领跟个女土匪似的,不过北冥瞮浑不在意,配合她乖乖软下傲骨,仿佛在等待最后宣判。
傲骨变败骨,太轻易。
“情敌都打上门了,这么张扬,不怕翻车?”
“凭他?”北冥瞮眸色平静,顺着程迦蓝的力道服软,即刻卸下防备,就好似尚未入鞘的利剑震慑力猝然骤降,这把剑,莫名的,想让人轻抚。
意外的温顺,意外的
想让人欺负。
声音落下半晌,程迦蓝反笑,揉着男人的胸膛,动作轻柔至极。
也对,就以她男人的狂戾作风,一个区区江怀逸而已,他根本懒得动手,太不值了。
此刻,远在十几公里外的江怀逸死死扣住茶杯。
“大,大少,那个保镖的行事作风的确太狂了,若我们硬刚,怕是也讨不到任何好处啊。”
“继、续。”江怀逸恨得牙根直痒。
从这个角色出现开始,他就感觉有些事情乱了,偏离轨道不说,饶是最开始的目的都没有实现。
当然,也可以说进度条为零。
都他妈没有开始,开盘就直接被那个男人压死了!
本以为随意找个借口下帖就能敷衍了事,江怀逸觉得一个保镖岂能越过程家两位主子做决定?
但事实告诉他,他的猜测方向皆是大谬不然,甚至,连对方心思的边缘都没能摸到。
比起被当众折辱,素来善用巧计的江怀逸,根本不能接受自己手腕低人一头的事实。
暴力压制,粉碎了一切诡计,江怀逸最在意的就是,那个保镖怕是猜到了他来云溪城的目的。
但这根本不可能啊!
“给我盯着,那程家小姐只要出门,行踪就报备给我。”江怀逸渐渐冷静下来,他从帝都而来,为的就是在云溪城商界分一杯羹。
半途折返亦或是失意离开,皆不是他江怀逸想要的。
既做了,他就要达到目的!
“他又给你新任务了?”程迦蓝对镜瞄着眉眼,身后,男人自觉搬来座椅为她盘发。
动作,比之先前更加熟练。
方才见程迦蓝之前,北冥瞮被程望熙叫去书房,倒不是什么大事。
“没有,让我盯死江怀逸,有疑点便宜行事也可以,他也想弄死这个人。”北冥瞮语气轻浅。
梳着垂落在颈间的碎发,程迦蓝沉思。
弄死江怀逸?
是怕对方占了程家应得的位置?还是为了什么?
“决定好去哪儿了么?”北冥瞮起身,大掌握住程迦蓝的下颚,让女人的头靠在他腰间。
温度炙热,气氛旖旎,程迦蓝美眸微弯。
“本想着去古玩街寻寻宝,不过,才想起来这一周古玩街好东西太少,要下个月才行。”
“要不,去射箭?”
车内,北冥瞮扫过女人那张清绝淡漠的侧脸,心中发笑,顶着张婉柔的面孔,可钟意的爱好却个个烈到极点。
飙车,赛马,射击,射箭统统是她的最爱。
他们之间,太像。
“适可而止,耳朵还在恢复期。”北冥瞮自然没有意见,只是顾虑着程迦蓝的右耳,他格外费心。
“你带了药?”程迦蓝讶然。
“嗯,每天都带着。”
闻声,程迦蓝回眸看向窗外,秋叶掉落,金黄满地,她悄悄扬起唇角弧度不浅。
舌尖儿勾过牙齿,北冥瞮看了一眼身侧的女人,眉宇温柔,随即移开视线。
后方。
“告诉大少,程家小姐出门了。”
“草,这人不会开直线么,走得怎么都是小路?”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城中心地界,射击馆,射箭馆还有赌场统统都有,你特么问我我问谁啊?”
“先告诉大少程家小姐已经出了门,其他之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