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看,监控里这个白毛蓝瞳是我们的主角,不对,这么说多多少少有些让人觉得误会……
蓝瞳…额,还是换一个描述用语吧。
好了,现在没有问题了,出于大宇宙意识的恶趣味,接下来在仙舟,他也都将采用金发碧眼的形象,赞美玄黄大人。
希望瓦尔特先生心脏能坚持的住。
噔噔噔,我将场上的王凯文和调整怪兽〈丰饶〉恩赐同时作为召唤的素材,使用同调召唤!
聚集的祈愿将成为新生的闪耀之星,化作光芒闪耀的道路吧!同调召唤,玄黄·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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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你怎么看?
站着看啊,还能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您猜怎么着,刚刚才接到天舶司的信息,有几名身份不明的自称是星穹列车组成员的家伙非法通过了玉界门的封禁,在流云渡登陆。
这个敏感时期,还和星核有关,不得不说真的是太可疑了。
作为仙舟将军,在这个山雨欲来的时候,那必然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一步棋该要怎么走的。
所以面对这些外来者的应对方式,当然也必须慎重再慎重,万不能马虎。
先吩咐天舶司稳住他们,不急,跟他们耍耍,观察一手再说。
然后呢,等他再回头看监控摄像头里,已然是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某个人。
屏幕里的青年没有那么张扬跋扈的闹事,只是默默的用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盯着摄像头。
他很优雅的微笑,美丽的金色发丝无风自动,轻轻的飘扬着,双臂向两边平展。
这动作太有标志性,以至于景元同志直接就愣住了,被强控5秒钟。
景元试图说服自己,这只不过是有着相同面貌的人,保不齐还会是别有用心的冒充者。
可那流转的金绿色光彩做不得假,这是被〈丰饶〉宠爱的证明,是“珠露”。
他正是那独属于罗浮,在这里才能看见的“花”。(绿百合夫人琼华?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如果不是他,以这种程度的〈丰饶〉,帝弓司命的箭应该早就飞来了。
“景元,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他能说什么,“一如初见”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不排除第二天景元就会被白珩拖着镜流师傅用星槎创死在玉界门上的可能。
这种事情太可怕了。
如今只是看了琼华一眼,景元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都在刹那间出奇的清晰了起来。
包括但不限于
某人拿着他的信用卡在不夜侯消费到额度透支;瞒着丹枫带着他去鳞渊境里偷采珊瑚,最后把他落下自己跑路了;和镜流告状说他荒废了云骑的操练,导致景元重新体验到学剑之刻的酸爽……
“琼华,你坏事做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想到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忘掉这个家伙的。
嗯,再看琼华身后还有一位很小只的灰头发的女孩,看他们这种亲密程度,怕不是他这些年在白珩之后的新欢。
再想想看白珩那可以一箭把丰饶孽物穿心的弓术,甚至不出意外的话还可以加上镜流那登峰造极的斩月一剑……
“不是,兄弟,你是真不怕死啊……”
现在已经过去了5分钟,景元坐在那里,体会着自己久违的紧张感。
不出意外的话,以那个人的性格,这种盘问是他最讨厌的形式主义。
现在,直接去见他吗?
那就这么办就好了,可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让那躲藏着的黑手缩回去了?
犹犹豫豫的不是景元的风格,他向来思定而后动,可一旦下了决心那就不会有迟疑。
不去,等琼华自己过来找他,这样最保险。
到时候该说些什么好呢?
“好久不见,琼华。”
……
拿着神策府突然下达的手谕,驭空奉命安排星穹列车无名客人员的住宿和餐饮。
本来准备好的盘问和调查也只能在暗中进行了,神策府有令,对待这些外来者需以礼相待。
下一条消息就有些不对劲了。
“撤销一切不必要的试探,将军本人将在不久后亲自来处理有关这些人的外交事宜。”
“注意,暂时请让白珩不要和这些人员发生接触,也尽量不要让他们在白珩可能出现的区域活动,具体原因不便说明,请等待下一步指示。”
虽然还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可驭空还是决定相信景元,将军如此做,必然是有他的深意的。
支开白珩很容易,她今天就没来上班。
驭空随手用玉兆给她发了消息,让她去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别忘了吃饭。
被吊销星槎驾驶证的白珩,现在已经是一只废狐狸了,星槎是狐人的灵魂,作为曾经罗浮“飞车党”的一员,驭空还是挺能理解她的。
在认识白珩以后,才知道自己曾经的偶像事实上是个怎样不成熟的人。
白珩她就像是一个需要爱护的小孩子,不仅缺乏常识还不懂得照顾好自己。
无所谓了,能养一个女儿就能再养第二个,有着收养战友子女背景,且育儿经验丰富的驭空揽下来有关白珩的安置事宜。
于是,写作姐妹,读作“母女”也不奇怪的奇妙关系就这么形成了。
驭空妈妈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
直到这天的夜幕笼罩天舶司的屋顶,景元都没有出现在开拓者一行人面前。
熟悉他的王凯文知道,这家伙是为了稳上一手,为了让他们成为明棋,而景元自己做那奇兵。
这么谨慎?几十年来这家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他当年也这样?那没事了。
行,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找你。
凌晨,王凯文轻车熟路的从天舶司安排的住处溜了出去,视那些巡夜的工作人员于无物。
别问为什么这么熟练,问就是五百年沧海桑田,要是还能迷路那可真的是谢天谢地。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神策府寻景元。”
顺着记忆里的道路,抄了条近道,自长乐天的门楼拐了个弯,绕开了巡逻的云骑,自旁边的小门进入,这就来了神策府。
好好好,值班云骑加班工资扣光光。
大厅不见景元,空荡荡的案牍上没有放置什么东西,书架上的卷宗快累成山了,地上按照景元爱好放置的棋盘投影仪,也因为节能模式关了灯。
这个时候,景元当然不会在这里。
能放在这里过夜的,也是根本就不重要的文件,大多数能用玉兆直接在网上搜索到。
避开隐藏的监控摄像头不难,重要的是,怎么潜入神策府后方的将军宅邸。
“翻墙。”
罗浮仙舟人的老传统艺能了,你可以不会打洞,但是你要学会翻墙,学校不会教你,但是你总能在各种地方学会这个技能。
在这个高楼林立且障碍无数的罗浮,不想超远路走个半死,那就必须学会飞檐走壁。
攀住将军府后院的瓦楞,王凯文身体很轻灵的往那墙皮上一扑,像只飞鸟一样凌空而起。
再脚尖轻点,勾住了那花窗上的缝隙,稍微用力借着巧劲踩着,站好了拿手在檐上一按,身体顺着惯性直接就平地起飞!
嘿,这不就来了。
王凯文稳稳的坐在了墙头上,看着不远处那还有着灯没有关掉的窗户。
他这翻墙技术是白珩教的,突出一个“快,准,稳”,掌握了之后只有不需要爬的墙,没有翻不过去的。
学会以后,他和白珩去那林场试验机巧鸟就没再走过正门!
刚想下去,诶,踩到了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还在动呢,这是什么玩意儿?
那东西被踩了,肯定是不怎么高兴的,可当王凯文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却不禁笑了出来。
嗯,一只超大的白毛团子,准确来说,这是一只毛发很长的,非常巨型的雪狮。
“咪咪?”
他这么唤着,从它身上蹦下来,顺手摸摸那毛茸茸的大家伙,对这巨狮完全没有恐惧的感觉。
大白毛团子凑过去嗅嗅他身上的味道~
嗯,没错,应该就是他,因为它身体里的〈丰饶〉在回应着面前这个人。
“咕噜咕噜…呼呼?嗷嗷…喵?”
大狮子亲昵的伏在王凯文身边,享受着他的抚摸,甚至发出了小猫一样的,舒服的呼噜呼噜声。
“谁是乖猫猫?是咱们最可爱的咪咪,乖猫猫,嘿嘿,大猫猫乖乖~”
这孩子是琼华不可能拒绝的东西,他本来就喜欢这种“小动物”,当年景元把这小家伙买回来的时候他就喜欢的不行,动不动就去神策府撸猫。
虽然,琼华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只雪狮幼崽,可这并不影响他拿它当猫咪养,也就因此没有告诉景元,想看个乐子。
于是啊,等”咪咪”被接入神策府一段时间后,它的体型越来越大,食量也“有些巨大,以至于不同寻常”,一周竟能将200斤合成肉吃干抹净。
至于可怜的神策将军因此被街坊邻居悄悄称作"暴食将军”,谁在乎呢。
嘿嘿,这不是很有乐子嘛。
不管景元后来是叫它“踏浪雪狮子”还是别的,琼华一直都喊它小名——“咪咪”。
在丰饶战争中,作为罗浮主战力之一的景元自然是要带头冲锋的,在他去战场的这些日子里,都是琼华在替他照顾这只大毛球。
直到有一天,它大限将至。
雪狮不可能有几百岁的寿命,短生种的宿命注定了它终将很快就迈向生命的终点。
望着不复当年活力,毛色都变得灰暗,连玩耍都没有力气站起来的咪咪,琼华难得的感受到不舍。
他是那么的痛恨失去,憎恶着别离,可他向来自私,也向来没有那么多顾忌,
你说啊,这世界上的丰饶孽物,多这么一个吗,帝弓司命他老人家一箭下去,也不计较这点零头吧?
是吧,怎么想似乎也不差这一个。
所以,他给了雪狮〈丰饶〉的恩赐,更割开手指,施予它一滴龙尊的鲜血。
等景元回来的时候,想起自己的雪狮,他本已明白这时光如刀不留人,准备好接受一场诀别和磨损了。
推开门却看见,一个刚刚只有手掌大小的雪狮幼崽在琼华脚边蹦蹦跳跳,一如当初。
景元想要说些什么,被他直接止住,琼华把那小小的白毛团子塞进景元的怀里。
“别去问,别去想。”
“就这么养着就行,相信我,不会有问题。”
琼华这么说,不打算解释什么。
此后啊,这雪狮它百年一轮回蜕生,在这岁月如梭间,慰藉着神策将军因为生离死别而千疮百孔的心灵。
罗浮上世人都知将军好豢养雪狮,可他们不会想到,神策府里那一只叫做朔雪的狮子,自始至终都是那同一只生灵。
“丰饶孽物?可笑。”
“不听指挥,到处作乱者当然是应该被讨伐的“孽物”;相反,听从指挥,能通人性的巧物,那就是所谓的“灵兽”了吧。”
后来啊,琼华践行了他最后的承诺。
那一天,金发碧眼的青年抚摸着巨大的白狮,站在黄昏中,在景元的注视下,踏足最深邃的黑夜里,再不见身影……
景元感受到院子里的动静,耳边吹来的是那在熟悉不过的,属于那个人的声音。
他推开门,看着金发碧眼的青年蹲在那里,逗弄着那只雪狮,笑得那么开心。
“景元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
那人没有一点生疏的向他打招呼,笑容和当年一样无良无节操,手里还摸着雪狮的鬃毛。
“景元,说了多少次了,你给咪咪喂的太多啦,你看它都快胖成球了……”
“嗷嗷…喵?呼噜呼噜~”
景元看着那双和往日别无二致的翠绿色的眼睛,竟感觉这么多年的时间,短的好像一瞬。
真好啊……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