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楞了愣,反应过来想笑：“有可能。但这问你爹。我不是他，不知道他咋想的。”/br/br安安不安问：“爹很生气很生气吗？”/br/br小孩子内心敏感，杜春分不敢再胡扯,“你爹不是生气,是睡觉不舒服,不想一人去东边,空『荡』『荡』的没人陪很寂寞。以搬去部队跟战友住。部队一个房间也有两张床。分开的,你爹一张，你蔡叔叔一张。回头你爹回来,安安陪爹好不好？”/br/br安安胆子比去年大了，可还是不敢亲近邵耀宗。/br/br主要问题还在邵耀宗身上,不善表达。他跟闺处成朋友，小孩没那顾虑,他要搬去东边,平平和安安敢跟去东卧室。/br/br安安抿嘴不吭声。/br/br杜春分看向跟甜儿趴在一块的平平,“平平去？”/br/br平平使劲摇头，缩到被窝里。/br/br杜春分叹气：“只能娘去啊？”/br/br甜儿起来：“娘,我啊。”/br/br杜春分提醒她：“你不是一直长大了,可以跟爹娘分开睡？跟你爹住也到点就睡，别想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玩儿。”/br/br“那我不去啦。”甜儿的很干脆。/br/br杜春分把选择权交给安安。/br/br安安在家听爹娘的，出了门听甜儿和小美的话。头一次自己做决定,小孩的脸纠结的跟小包子似的。/br/br杜春分：“你好不好娘都不生气。爹也不生气。跟甜儿和小美住这边,还是让娘陪爹住？”/br/br比起一直见不到爹,跟姐妹们一起住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br/br安安想到一个两全之策,“娘，这个桌子搬出去吧。”指着靠西墙放的书桌。/br/br杜春分：“加一张床？不行。房间宽三米二，两张床两米,只剩八十公分。安东最窄的床一米宽，放不下。”/br/br小美转身躺好：“娘跟爹睡吧。”拉住安安的手，“娘走了，我们一个被窝。姐姐和平平一个被窝。刚刚好呀。”/br/br安安往杜春分怀里挤。/br/br杜春分逗她，“撒娇没用。你爹回来之前必须考虑好。不然他在家睡一天去部队。”/br/br安安不想思考这，她还是个孩子啊。/br/br杜春分想个两全之策，“安安，看这样行不行，你爹回来，娘跟爹去东边。你爹去部队，娘就来陪你们。”/br/br小孩猛然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眼睛宛如繁星。/br/br啪！/br/br怕！/br/br突然传来两声像什东西破碎的声音。/br/br杜春分不禁坐起来，再仔细听，啥也没听见。/br/br难道她听错了。/br/br杜春分问：“甜儿，小美，刚刚有没有听到什声音？”/br/br姐妹俩连连点头。/br/br甜儿爬出来就扒厚厚的窗帘。/br/br杜春分：“外面冷，睡好，娘出去看看。”/br/br安安坐起来把盖在被子上的棉衣给她。/br/br杜春分套上厚厚的棉裤，“我穿你爹的军大衣。”/br/br邵耀宗的大衣里面絮的都是棉花。拆开用棍子敲敲打打晒晒，缝起来跟新的一样软和。/br/br杜春分收拾一件留自己穿，其他的拆了给孩子做棉衣。/br/br一个小孩一年到头穿军绿『色』衣服很单调。个孩子每天都穿一样的，邵耀宗看着舒服，前后左右邻居看到了也觉赏心悦目。/br/br平平和安安不敢挑，甜儿和小美，但一听人家夸她们衣服好看，小孩也不在乎是旧还是新。以至于今年一整年，杜春分就给她们置办身衣服。春天买一套，夏秋冬都是用之前存的布做的。/br/br杜春分戴上棉帽，裹着大衣到厨房门口，停顿片刻，拿一把大菜刀塞大衣兜里。/br/br打开大门，杜春分走出来，吱呀一声。/br/br杜春分吓了一跳，晾出大刀，东边和西边各出来一个人——江凤仪和姜玲。/br/br“你们啊？”杜春分松了口气，不动声『色』把刀塞回去，“你们也听见了？”/br/br姜玲披着小袄冻跳脚缩肩弓着身子：“我以为啥东西掉了。出来一看院里啥也没有。嫂子，不是你家的？”/br/br大年三十，月亮很浅很淡，杜春分看不清江凤仪的表情，手电筒就转向她。/br/br江凤仪正往东边看，侧脸很凝。/br/br杜春分不禁问：“是那边？”/br/br江凤仪：“我如没听错，是枪。”/br/br虽外面嚷嚷着破除“旧习俗”，今年没人放鞭炮，对联也不敢贴。可跟了国人几千年的习俗哪是几句口号就能破除的。/br/br今年除夕家家户户依然跟往常一样守岁。/br/br前些天带着红袖章闹腾的半大小子吃过饭也没立马睡觉。这冷的天，玩到九点左右才各回各家。/br/br杜春分出来没看钟，估算一下，在有十一点。/br/br要是往常几个孩子早睡了。/br/br最近天太冷，零下十度到二十度，白天窝在家里猫冬睡了，她们才能撑到在。/br/br杜春分试探着问：“这个点打枪是有野猪下山？”/br/br话音落下，江凤仪东边的东边的邻居出来。/br/br看到这边有人，小跑过来就问：“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什声音？”/br/br姜玲移到杜春分/身边，借用她的身体挡风：“枪？”/br/br那邻居惊呼：“你们也听见了？我还以为听错了。凤仪，廖政委也没回来？”/br/br江凤仪摇了摇头，眼睛还直勾勾往东看。/br/br杜春分见状，小声出她大胆猜测：“凤仪嫂子怀疑部队出了？”/br/br江凤仪终于收回视线，“肯定出了。”/br/br那邻居接着就问：“这穷乡僻壤，那些人都懒光顾的方能出什？”/br/br杜春分：“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br/br“咳！”/br/br江凤仪脸上的凝消失，满眼笑意。/br/br杜春分没开玩笑：“我真的。”/br/br忽然想起一件，姜玲家西边是胡同，再往西还有房子。那边离远一点，要是早睡了，没听见很正常。/br/br杜春分拿痰盂的候注意到陈月娥院里还亮着灯。她们还没睡，陈月娥和几个孩子不可能那快进入梦乡。/br/br陈月娥家东边西边的人都出来，就她家没动静。她是不是知道什。/br/br杜春分仔细想想，觉不可能。/br/br数一团情况最严，要出只有一团。/br/br这要能忍住，她就不是陈月娥了。/br/br杜春分这个猜测也是有根据的。/br/br一团的人跟前一团长和前政委关系不错。/br/br他俩同被关，一团很人难以接受。人走茶还没凉，上面给他们派个新的团长和政委。不需要邵耀宗告诉她，杜春分也知道最起码以孔营长为首的那一营就不服。/br/br联想到很『政府』的大权被夺，杜春分矛盾了，小声问：“是不是一团？”/br/br三人同点头。/br/br杜春分心中一惊，合着都这想。/br/br江凤仪朝她靠过来，“我听老廖，一团很人替前一团长和前政委可惜。”/br/br那邻居不禁：“有啥可惜的？毙了也是他们自找的。”/br/br江凤仪：“军中有三成盲。他们才不懂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br/br杜春分心惊，原来不止对新团长和政委不满：“他们的意思写个检讨或者记大过？”/br/br江凤仪摇了摇头，“不知道怎想的。反正觉判了。”/br/br杜春分想笑：“也不看看他们的身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br/br江凤仪朝东边看去：“他们能懂，咱们也不会在这儿。”/br/br姜玲觉冷的牙齿打颤，双脚冰的跟冰块一样，“嫂子，要不睡吧？在这儿也是白等。”/br/br杜春分闻言就想回去。/br/br一团的兵她是一点不同情。/br/br江凤仪也觉在这儿没意思，“明天再。”/br/br翌日大年初一，杜春分推开门就听到外面熙熙攘攘，非常热闹。/br/br看着孩子方便后，杜春分拎着痰盂出去，东边胡同口和西边胡同口各站一群人。/br/br东边是陈月娥那些人，西边是姜玲和江凤仪等人。/br/br杜春分从公厕出来，她们还在，“姜玲，你们做好饭了？”/br/br姜玲的双手抄袖筒里，缩着脖子微微摇头：“没，刚起。”/br/br“那不去做饭？”杜春分转向江凤仪，“嫂子也是？”/br/br江凤仪朝东边看去，“我刚才去那边看一眼，了两个抱枪的哨兵。”/br/br杜春分见她不想回答，也懒再劝。顺着她的话问：“你有没有问昨晚咋回？”/br/br“我到跟前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跟木头桩子一样。问也白问。”/br/br这里不是战区，跟邻国的关系不错，不需要每天枕戈待旦，通往部队的大门只有一个士兵，拿枪不拿枪。/br/br在俩，还那严肃，杜春分确定昨晚出了，出大了。/br/br“嫂子，都别在这儿聊了。”/br/br江凤仪叹气：“我也不想。可什都不知道，我这心，慌啊。”/br/br杜春分：“今儿不上班？”/br/br江凤仪点头，“年前安排好了，初五周一再过去。早知道我年前就不那勤快。在还能进去看看。”/br/br杜春分想到家里的个孩子，“那你们聊。我去做饭。再不做我们家邵甜儿该起/义了。”/br/br比起一团的结局，杜春分更在乎自家孩子。/br/br她冷漠也罢，她铁石心肠也罢。/br/br她跟她爹离那近，过年都不敢看一眼，哪有心情关心别人。/br/br昨晚要不是那两声枪响，恰好邵耀宗不在家，杜春分能带着孩子直接睡。/br/br话回来，刚进农历十月，杜春分就开始准备油票、熬猪油。打算给孩子做一筐馓子。可计划赶不上变化。/br/br邵耀宗一到部队就没影，想炸馓子还找邻居帮忙，杜春分没心思，不想麻烦被人，索『性』没做。/br/br杜春分把粥煮好，就用猪油炒白菜。/br/br猪油放的，菜香，甜儿边吃边：“娘，中午还做这个。”/br/br杜春分点一下头。/br/br平平边喝粥边问：“娘，爹咋还不回来啊？”/br/br甜儿想起她娘昨晚的话，“娘骗人啊。娘，你要变成大骗子啦。”/br/br杜春分气笑了，我一早起来就给你们端痰盂，接着做饭，一刻没停，居然这样我。/br/br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br/br杜春分：“不是后娘？”/br/br甜儿看着眼前的菜，道：“今天不是。”/br/br杜春分笑眯眯看着她：“那你还想要压岁钱吗？”/br/br甜儿瞬间喜笑颜开，讨好的：“娘最好。娘，新年好。娘从不骗人。”/br/br杜春分很无语瞥她一眼。/br/br甜儿伸出手。/br/br杜春分朝她手心一巴掌就去卧室。/br/br甜儿下意识想跟进去，想到什坐下，压低声音跟姐姐妹妹分享：“娘拿压岁钱去啦。”/br/br去年孩子小，一人两分钱。/br/br今年孩子涨一岁，杜春分给她们每人准备五分。/br/br穷人家过年没有给压岁钱的习惯。/br/br邵耀宗打小没见过压岁钱。/br/br去年杜春分给孩子钱，邵耀宗很意外，他一直以为杜春分跟他家一样穷。/br/br再后来知道他老丈人是杜局，以前他觉不合理，甚至不可思议的都解释通了。/br/br最近几个月不论杜春分什做什，邵耀宗以往那个大惊小怪的心，再也生不出半点波澜。/br/br哪天杜春分告诉她有海外关系，邵耀宗也能很平静“哦”一声表示知道。/br/br甜儿拿到钱就往柜子里塞。/br/br小美和平平、安安见状也跟着放进去。/br/br杜春分故意逗她们：“不留着买糖？”/br/br平平和安安看甜儿和小美，征求她俩的意见。/br/br甜儿眼珠一转，歪着脑袋问：“娘不给买啊？”/br/br小美懂了，跟着就：“娘买吧。娘买的糖好，我喜欢。”/br/br杜春分口中的粥险些喷出来，真是她亲闺，丁点大就知道啃老。/br/br“有那核桃和松子还不够你们吃？”/br/br去年临近夏天核桃吃完，杜春分打算到秋打核桃捡松塔就弄一点，给张连芳和杜二壮寄过去。弄是不少，可没法寄。以至于连秋天准备的干菜和咸菜坛子，快把东边卧室堆满了。/br/br饭后，杜春分哪也没去。/br/br抓一把核桃让孩子们自己玩，她把菜坛子和干菜移到堂屋，靠北墙放着。核桃和松子这两样好东西还放卧室里。/br/br收拾干净杜春分累一身汗，顿没心思琢磨部队的。/br/br江凤仪等人担心，饭后就在门外守着。注意到邵家大门一直关着，她跟姜玲好奇进来看看，杜春分居然坐在堂屋门口太阳底下给几个孩子捏核桃。/br/br姜玲不禁：“嫂子，你可真坐住。”/br/br“不然咋办？”杜春分反问。/br/br姜玲无言以对。/br/br江凤仪：“你要是投胎到城里，在不是干部，也是个科学家。”/br/br“那还是算了。城里在的情况，不如小老百姓。”/br/br江凤仪闻言没心思调侃她，叹气道：“谁不是呢。”/br/br杜春分手里还有俩核桃，给她俩。/br/br江凤仪和姜玲没接，她俩都知道这是给孩子补身体的。/br/br哪天平平和安安跟小美和甜儿一样高，她们或许能坦然接过孩子的零嘴。/br/br姜玲自己找个小板凳坐下：“嫂子，你这，还久？”/br/br杜春分瞥向江凤仪。/br/br江凤仪：“那天老廖几年。我估计也几年。在的情况可不止破除旧风俗那些。”/br/br姜玲点头：“老蔡也是这样的。有人想趁机上/位。唉，真不知道啥候是个头。你，那些人咋不掂量掂量自个几斤几两。”/br/br杜春分心，有那个自知之明，态也不至于搞这严。/br/br最近没去过安东，她是不知道『乱』成啥样。/br/br凭师长传来的消息，她爹一个不搞政治没有军权的人都被监视，可见一斑。/br/br杜春分不想聊这些糟心，就把『毛』线拿出来。/br/br江凤仪发是旧的，“谁的？”/br/br杜春分看一眼跪在上分核桃的孩子，“她们去年的『毛』衣小了。拆了新织也没以前舒服。给邵耀宗打个『毛』线裤。”/br/br姜玲忍不住：“邵营长肯定特高兴。”/br/br江凤仪道：“这还用啊。以前可没人给他打。”/br/br杜春分不禁笑了：“你们就别调侃他了。”/br/br两人也不好意思调侃实诚人。/br/br各回各家把需要做的活拿来跟杜春分一起做。/br/br大概半小，李慕珍和刘翠华也过来了。/br/br她俩昨晚也听到那两声枪响。晚上冷，早上忙，没空聊。到杜春分家嘴巴空出来，正好姜玲和江凤仪感兴趣，结一直聊到中午。/br/br杜春分听的耳朵热了，她们居然不渴。/br/br本以为不渴嘴巴也该累，结下午继续。/br/br好在点太阳下山，温度降下来，她们点就走了。/br/br翌日天空飘起小雪，外面北风能吹掉耳朵，江凤仪和姜玲窝在家里不出来，杜春分的耳朵可算清净了。/br/br杜春分边看孩子边织『毛』裤，『毛』裤织好，临近正月十五。/br/br师长和政委没让杜春分失望。/br/br十早上，三团的人陆续回来，十五上午，二团的人陆续回来。/br/br甜儿和小美在院里听到邵耀宗的声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大喊着“爹”，一边往外跑。/br/br邵耀宗赶忙蹲下去迎接她们。/br/br平平和安安到离他有半步，猛然停下。/br/br杜春分鼓励俩孩子：“快去！爹想你们了。”/br/br甜儿和小美靠着邵耀宗的胳膊，平平和安安扑到邵耀宗怀里。/br/br杜春分旁边护着别摔倒。/br/br爷几个腻歪一会儿，杜春分开口：“都过来，让邵营长回屋歇会儿。”/br/br小美和甜儿拉住他的胳膊把人往屋里拽。/br/br平平和安安前面开路。/br/br邵耀宗不由想起上次离家很久，俩孩子看到他的场景，那真是，不堪回首。/br/br杜春分给他倒杯水，就给他抓一大把松子。/br/br邵耀宗：“别忙活了。你这些天看着她们也辛苦。”/br/br杜春分挑眉，真难啊。/br/br邵耀宗想问怎了。回想一下他的话，顿不好意思干咳一声。/br/br杜春分想笑：“你知道我辛苦不是应该的吗？居然不好意思。”/br/br邵耀宗的耳朵微红，神『色』反而因为她这句话自在了。/br/br杜春分推一下水杯：“喝点。有问你。”/br/br邵耀宗知道她想问什，“年三十晚上的枪声？”/br/br杜春分点头，“一团？”/br/br邵耀宗喝口水“嗯”一声。/br/br杜春分连忙拿着板凳坐他身边：“孔营长放的黑/枪？”/br/br邵耀宗微微摇头。/br/br杜春分失望不敢信，“咋可能？”/br/br孔营长那些人确实看新团长和政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br/br俩人是上面军区派来的，分别比师长和政委低一级，差距不大，有靠山，师长和赵政委都不敢对俩人过于严苛，孔营长那些人能怎办。/br/br唯有乖乖听话。/br/br有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br/br阳历一月前后失态发展到顶峰，开始争班夺权，军区也不例外。/br/br那候师长没规定严进严出，打听点消息容易。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消息被孔营长那些人知道，还让他们打听到团长的夫人是早几年娶的。明面上是小业主的儿，其实是资本家大小姐。/br/br有了这个身份，都不需要再做章。/br/br一团长也真冤枉。他跟那些抛弃糟糠之妻的不同，他老婆好几年了。这个对象还是有关部门的同介绍的。/br/br外面那疯，一团的人窝着火，哪管你啥候娶的，谁介绍的。/br/br一团问题严，上面自然派个强硬的。铁血军人可不是杜启元那种满肚子心眼，肠子九曲十八弯的人。/br/br孔营长他们扣帽子，一团长肯定不戴。/br/br政委帮忙劝和，结不知怎双方都火了。/br/br邵耀宗当也睡了，听到枪声赶到，还未休息的师长和赵政委已经到了。/br/br他俩出，双方熄火，挑的全被关起来，见不着面，以至于邵耀宗也不知道具体因为什。/br/br杜春分听他大概讲完就忍不住问：“孔营长这是第几次？”/br/br“盼着他滚蛋？”/br/br杜春分瞪眼，不是废话吗。/br/br邵耀宗：“一团长先掏的枪。这不能上报。否则上面万一觉师长和政委无能，他俩也下去。”/br/br杜春分不由朝东看去：“你们就不怕再来一次？”/br/br“一团暂由参谋长和副师长代管。师长改天去宁阳看看有没有什机会，把一团长和政委调过去。”/br/br杜春分：“这节骨眼上可不容易。”/br/br“明升暗贬也把人弄走。”/br/br杜春分啧一声：“要我让孔营长转业了。”/br/br邵耀宗忍不住：“祸害老百姓去？”/br/br杜春分顿无言以对。/br/br邵耀宗：“前一团的政委跟师长没什交情，他犯了，师长都不忍心看着他爱人和儿被连累，能把孔营长放出去？即便放，也过几年。不可能一直这疯下去。”/br/br然而邵耀宗料错了。/br/br开春，师长把一团和政委想为祖国戍守北方大门的报告递上去就被搁置。/br/br再后来电话也不通。/br/br要不是有后勤定送补给，师长险些误以为他们这一师被遗忘了。/br/br上面无暇顾及他们，师长决定自己处理。副师长、参谋长和一团团长以及政委共同整顿一团。/br/br消息传到家属区那天正好五月七号，也是周日。因为只有周日家属区的军嫂们才有空聚到一起唠嗑传递消息。/br/br杜春分有个孩子可没空。/br/br姜玲牵着她儿子过来把这告诉杜春分，杜春分简直不敢信。/br/br邵耀宗正刷鞋，杜春分叫他停一下，“这不是『乱』搞？”/br/br“咱们部队算好的了。只有一个一团。”/br/br杜春分张了张口，想什，不敢，怕被门外的人听去。/br/br姜玲离开，杜春分才问：“师长最近有没有去宁阳？”/br/br“担心？”/br/br杜春分点头。/br/br邵耀宗：“我看情况问问。”/br/br杜春分想一下：“挑他心情好的候。”/br/br邵耀宗点头，想什，突然听到外面一声惊呼。/br/br个孩子跑进来。/br/br邵耀宗忙问：“怎了？”/br/br“嫂子，邵营长，快出来，野猪下山了！”/br/br姜玲的吼声传来。/br/br杜春分下意识往外跑，到门口折回来打算拿弓箭，随即改拿大刀。/br/br邵耀宗拎着铁锨，“甜儿，你们在屋里，爹把门锁上。”/br/br甜儿使劲点头，“爹，快去！娘，打它们吃肉！”/br/br“好嘞！”杜春分越过邵耀宗。/br/br邵耀宗赶忙追去：“小心！”/br/br“知道！”/br/br江凤仪扛着铁锨出来，“老廖，快点！”/br/br蔡母忍不住提醒，“带上枪。”/br/br带个鬼枪。/br/br自打一团的人搞那一出，非执勤人员的枪都被收了。/br/br邵耀宗想跟她解释，见杜春分消失不见，忙不去追。/br/br军人们陆续出来，军嫂不怕，慢慢围上去，结看到杜春分夺走人家的铁锨当标枪使，朝野猪脖子上『插』。/br/br邵耀宗抡起铁锨朝猪脑门上砸。/br/br猪脑袋太硬，震邵耀宗往后踉跄，廖政委等人补上。/br/br野猪痛的凄惨大叫，猪群一看人势众，仓皇逃走。/br/br杜春分捡起铁锨追过去，撑着铁锨，跳到猪身边就拿刀砍。/br/br一刀砍在肚子上，猪痛抽搐，轰然倒。/br/br围观的家属吓慌忙别过头。/br/br少男少们连连后退。/br/br郭凯旋拍拍孔陆军的肩膀。/br/br孔陆军吓哆嗦一下，回头一看是他，大怒：“属鬼的？”/br/br郭凯旋笑看着他问：“你那一刀砍到你身上——”/br/br“你闭嘴！”孔陆军吓大吼。/br/br郭凯旋鄙视看他一下，跑过去，“杜姨！”竖起大拇指，“您跟谁学的啊？能不能教教我？”/br/br杜春分没收徒的爱好，除了她家个小崽子，她也没那个耐心，“邵营长。”/br/br邵耀宗不禁看她。/br/br杜春分睁大眼睛，敢不是？/br/br外面太『乱』，为了保护孩子，也为了以防不测，最近几个月他一有空就跟杜春分切磋。杜春分会的那些，他没全部学会，也学了七八成。/br/br邵耀宗：“是我。不过——”/br/br“师傅！”郭凯旋大喊。/br/br杜春分：“在是新社会。”/br/br郭凯旋机灵，立即：“老师，邵叔。”/br/br邵耀宗莫名想笑：“你爸也会。再，在不是这个的候。猪怎办？”/br/br郭凯旋道：“我杜姨杀的，当然弄去食堂留我们明儿吃。”着就去喊婶子嫂子抬猪。/br/br杜春分看向廖政委：“是不是请示师长？”/br/br廖政委：“我这就去找师长。”/br/br围观的军嫂立即嚷嚷，“让师长去食堂。”到了食堂别想弄出去。/br/br万一被后勤弄走，不是给部队食堂，就是送去副食厂。到副食厂买肉肯定给肉票。不论哪种情况都不如交给杜春分，五分钱一碗啊。/br/br今儿周末，杜春分不想上班：“弄过去你们收拾？猪皮厚，刚刚我手被震的有点不舒服，歇会儿。”/br/br邵耀宗不禁问：“哪儿不舒服，我看看。”着就抓她的手。/br/br江凤仪见状，忍不住抿嘴笑。/br/br李慕珍等人看到，也不由笑了。/br/br这个邵耀宗，可算开窍了。/br/br杜春分啥候跟男人这亲近过，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顿被邵耀宗闹个大红脸，小声解释：“我是不想收拾猪肉。”/br/br邵耀宗松了一口气：“那你歇着。让她们做。”/br/br有人捡起铁锨从旁边过，不巧听到这句：“我们可不会。杜师傅也不知道咋做的，做的肉特别好吃。让我们做柴的咬不动。”/br/br杜春分：“他笑呢。你们收拾好我就做。还跟上次一样，猪下水留学生明天吃。”/br/br野猪是她弄的，自然她当家。/br/br别跟她关系好的，就是陈月娥在也不敢半个“不”字。/br/br杜春分心里不想过去，可她怕那些人把肠子弄破，猪肚子里全是屎，还是没忍住跟上去。/br/br邵耀宗回家接个孩子。/br/br郭凯旋不见邵耀宗，就找杜春分：“杜姨，我刚刚不是跟你和邵叔开玩笑。”/br/br“学武？”/br/br郭凯旋使劲点头。/br/br明天到秋才十六岁，这个年龄参军太小，他估计下乡待三年。/br/br知青下乡历练三年就可以返城当工人或者读书。/br/br杜春分：“明年是下乡还是当兵？”/br/br部队里也『乱』。/br/br郭凯旋：“我爸希望我回老家历练几年。”/br/br“那你是学几招防身。乡下识字的不，都是大老粗，能动手绝不动口。不过听我徒弟，我们那儿也有知青，想返城村里同意。跟你妈学做几个菜，讨好村里的婶子大娘，也能少受点罪。”/br/br郭凯旋不禁：“我跟你学不就好了？”/br/br“课呢？回头看你在村里表好，推荐你上大学，啥也不懂能听懂老师讲的啥不？”/br/br师长过来正好听到这句。/br/br初中生上大学也听不懂啊。中间还缺几年。/br/br可安东的高中有的停课，有的没停学生也没心思学。送儿子到安东都不如让他在家自学。/br/br师长想喊他儿子，看到校长和主任过来，眼中猛一亮。/br/br杜春分教郭凯旋解猪，师长跟校长商议能不能辛苦他们，给即将初中毕业的学生开小灶——补习高中知识，然后让他们到村里边劳动边自学。/br/br校长对状无能为力，也不想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就此荒废，自然愿意。/br/br翌日清晨，杜春分出来倒痰盂，就看到西边荒草里很少男少跟着他们的家长有的在跑步，有的在套招。/br/br杜春分看愣了，见江凤仪从厕出来，不禁拦住她，“那边，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