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话说沈默来到燕郊镇。很快就了解到了自己所处的时代和地点。
更是通过自己以前学过的历史知识知道了自己正身处历史转折点的前夕。
心中不仅一阵激动,觉得上天把自己投放到这个时候摆明了是要自己大干一场!
正在考虑是自己拉起一支队伍单干还是顺应大势投靠朱元璋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呵斥“前面那小子,进城交税了吗?说你呢!”
沈默被这粗鲁的声音打断了思路,回头看到两个身穿黑红公服,腰胯长刀的人朝自己赶来。
沈默二话没说把腿就跑。
沈默为什么跑?因为他知道元朝是出了名的苛捐杂税多。别说你种地要交税,做买卖要交税,就是平白无故在家闲待着也要交税。一句话只要你还喘气着就得交税!
沈默不跑怎么办?他一没身份户籍证明,二没一枚铜钱。要是被税吏抓住轻则打一顿关起来。重则被发配去修皇陵,修黄河那就真的十死无生。
话说沈默跑的快吐了,奈何怎么也甩脱不了身后的那两个人。
这是肯定的,因为元朝的杂税多,自然逃税的也多。这里说的逃税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逃税,用跑的。所以元朝的税务人员个个都是长短跑运动员。
沈默实在被那两个税吏追的跑不动了,只见他扶着墙大口的喘息着。现在他宁可去修黄河也不愿意再跑了。
而那两个税吏仍旧不紧不慢的追着,一边追还一边闲情逸致的调侃沈默“跑啊!接着跑啊,爷爷我还没热完身呢。”
另一个说“你这个小子真是个忒货,也不打听打听整个镇上能在脚力上和我们哥俩较量的只有牲口。”
沈默此时万念俱灰,只得冲他们拱拱手,求饶道“两位大哥行行好,在下刚被匪徒抢劫过。现在身无分文实在交不起税了。”
一个税吏说“编,接着编啊。你这个借口太老套了,我不仅听过刚被劫的,还听过刚被强奸的,甚至刚被人杀死借尸还魂的都听过。”
另一个说“别想推诿,要是都像你这样找个借口就不交税,我们吃什么?额,不是。是县老爷们都吃什么。”
那个接着又说道“给你说一下规矩,有钱给钱,有物给物。要是啥也没有,人其实我们更愿意要。”
沈默一听赶紧说道“我有物,我可以交物品抵税。”
两个税吏顿时双眼放光的说道“什么物?快拿出来!”
当下沈默不敢怠慢,赶紧解开包裹指着自己吃剩下的几块鹿肉说道“这几块是野生小鹿肉,经过在下独家秘制而成,味道鲜美,补肾壮阳乃是不可多得滋补圣品。”
即便沈默吹出花来,两个人仍是不为所动。其中一个税吏说道“几块破鹿肉还吹出大天来了,实话告诉你我们哥俩除了人肉没吃过,剩下只要是带毛的都吃过。”
另一个说道“你这几块鹿肉最多只能顶你的进城税,除此之外还有撒花钱,公事钱,对了马上要过节了,把过节钱也一起交了。”
沈默一听差点晕倒,早就听说元朝杂税多。没想到自己刚一进城就被收这么多税。难以想象元朝的其他百姓平时该怎么活?
其实这是沈默太过去单纯了,税吏作为镇上的本地人,对于镇上的每一个人的情况了如指掌。
谁能多交,谁根本交不起,谁根本不用交,谁能交多少?一清二楚,平时就是按每个人能承受的范围合理收税,这次因为发现夏浔是个生面孔才决定上来敲一竹杠。
不过现在的沈默并不知道,见两个税吏不肯放过自己。急忙思考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交换。
虽然沈默是穿着衣服来的,不过也就带过来了一把手术刀和自己平时随身携带的体温计,一些常用药物如感冒药,消炎药,止血药,急救药。估计这些对这两个都没什么吸引力。
忽然沈默想到药物或许对他们没什么吸引力,但是自己懂医术啊!万一碰巧他们自己或者家人需要医治,那么自己对他们来说就很有用了。
于是沈默马上说道“二位税吏大哥,在下真的身无分文了。不过在下是个大夫,如果二位自己或者家中有什么人需要医治,在下可以免费医治直至痊愈。”
果然沈默说完,一个税吏马上就对另一个说道“大哥,这小子说自己是大夫。嫂夫人的病已经半年了,县里的大夫也看遍了,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不如让他试试,万一呢。”
另一个税吏思考了一下,问道“你果真是大夫?行医几年了?”
沈默一见事情有了转机马上说道“在下从小就学习医术,家里也是世代行医,长大后又跟随名医学习过几年。寻常疾病药到病除,便是疑难杂症也难不倒我。”
那个税吏对另一个说“大哥,这小子说他还跟名医学习过呢,看来嫂子这回有救了。”
年长的税吏有些不信的问道“看你年纪轻轻就好说自己能治疑难杂症?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沈默知道自己不露一手,他们不会相信自己。
于是微微一笑指着年轻的税吏说道“这位大哥最近是不是感觉小解的时候下体疼痛?最近经常感觉下体瘙痒?是不是发现行房事的时间变短了?”
年轻的税吏一听脸一下就红了,忙反驳道“胡说八道什么?爷爷的本事好着呢。”
沈默很了解这种病人的心理,于是又说道“如果不治疗,半个月后下体会肿大流脓,一个月后就只能把它切掉了。”
年轻的税吏一听吓坏了,赶忙问道“那该怎么医治?”
沈默又是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无妨,如果让我来医治,保你七日便恢复如初。”
年长的税吏见沈默这么说忙转头看向年轻的税吏,见他点了点头。于是语气急切的问道“小哥,妇人的病也能瞧吗?”
沈默知道这时候不管自己能不能看都得说自己能看,于是说道“可以。”
年长的税吏这下态度客气了很多,忙说道“实不相瞒,拙荆得这妇科疾病已有半年有余。看了好几个大夫,吃了无数的药始终都不见好。现在已经不能下床了,如果小哥能治好拙荆,在下真是感激不尽,以后小哥但有差遣在下定全力以赴。”
沈默忙说“好说,好说。不过在下现在身无分文,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一日三餐你看……”
税吏忙说“小哥放心,你只管全力医治。吃住的事全由在下解决,保证小哥顿顿有酒有肉。”
沈默听闻客气道“那倒不用,能吃饱就行。”
税吏忙讨好道“要的,要的。小哥你看现在我们是不是就去瞧瞧?”
于是沈默跟着两位税吏来到年长的家中。见一位长相不错但是明显比年老税吏年轻的多的妇人躺在床上。
只见那妇人明显气色萎靡,脸色蜡黄,有气无力。另外屋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当下沈默详细问了那妇人的症状感觉,发病前后的状态,既往的病史等。
又装模作样的给她把了把脉,虽然沈默是学西医的对中医的知识只了解了个皮毛。但是现下的人显然是不会认什么西医的。
经过判断沈默认为这妇人和年轻的税吏得的是同一种病,都是真菌感染。
这就有点奇怪了。
于是沈默先问妇人得病前的这半年有没有行房事。
妇人羞涩的答道“有”
又问她得病后有没有行房事。
妇人还是羞涩的回答“没有”
又问年长的税吏,妇人发病前有没有和她同房过。
年长的说有过。
沈默又问年长的税吏以后没有和她同房过。
年长的有些迷糊了,刚问过他老婆这半年有没有同房过,已经说了没有。现在又问他,这不是废话吗?
不过现在他也不敢问,只好老实的回答,没有。
沈默又问他,下体有没有异常或者不适的感觉。
年老的税吏越发迷糊了,给他老婆看病却问他有没有异常。这是什么道理?于是他终于忍不住了,向沈默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沈默只回答,你别管这些。只需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这么问自有道理。
年老的税吏,无奈只得老实的回答,没有不适。一切正常。
只见沈默拖着腮沉思了起来。
看到这里相信各位看官也有些懵了。我给大家捋一捋,首先年长税吏的老婆确实是真菌感染引发的妇科疾病。
但是这种疾病是可以通过行房事来进行传染的。
所有夏浔先问了妇人得病前有没有同房过。先怀疑妇人的病是不是由年长税吏传过去的。
妇人回答说有,就证明她的病有可能是他丈夫或者别人传给她的。
又问她之后有没有行房事。这是排除法,如果她之前和之后都和年老税吏同房过。那么他们俩到底是谁传染谁的就没法判断了。
但是妇人回答的没有。
这就很清晰了。
如果年长税吏在她得病后没有行房过而有感染,则证明确实是他传染给妇人的。
如果年长税吏在她得病后没有行房过但是也没有感染,那就证明不是他传染给妇人的。
那么问题来了,那妇人的病是谁传染的呢?
恰好此时还有一人也有这种症状。于是沈默把头转向了年轻税吏,见他目光闪躲。
又把头看向年轻妇人,见她此时目光中也有乞求。
于是沈默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管他人闲事。
这时仍旧被蒙在鼓里的年长税吏焦急的问道“小哥,如何?”
沈默只好回答道“无妨,这是由清洁不净引发的炎症。只要吃了我的药就能好。”
听到沈默这么回答,年轻妇人和年轻税吏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听见沈默这么说,年长税吏顿时放心了下来。忙感激道“小哥辛苦了,多谢小哥医治之恩。”
当下沈默把自己带来的抗真菌的药分给了妇人和年轻税吏。并告知了他们俩剂量用法。
见年长税吏至始至终都没有明白过来,心里暗叹一声“这也是一个可怜人。”
交代完毕后,沈默跟年长的税吏说道“麻烦老哥给我准备一间客房,我可得好好睡一觉。累死了。”
年长税吏忙道“好,小哥请跟我来,我家里正好有一间客房……”
沈默的开局比夏浔要好太多了,不过后面他的运气会一直这么好吗?你们看懂了年轻税吏,年老税吏和妇人这三人的关系了吗?欢迎评论区留言。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