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似是刚反应过来般,猛地扬起下巴似轻蔑、又似愤慨的道:
“辛某对南朝的造诣一向崇敬有加,怎料南朝却只是金玉其外的吗,答不出来就给辛某扣个胡搅蛮缠的帽子?”
那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像极了一心钻研学术时,不小心钻了牛角尖的书呆子!
他身旁一同前来的本国使臣也回过神了,忙拉住辛堃低声斥道:“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你忘了咱们过来是干什么的吗?”
“自然记得!”辛堃边应边趁着拉扯的功夫,将戒指里的药粉投入到了同僚与自己的杯盏之中。“不过这是两码事!”
“你……”同僚也被他这副胡搅蛮缠的样子给气到了。
但他一时又毫无办法,总不能当多国使臣的面儿,承让自己人胡搅蛮缠吧!
辛堃垂下眼眸,他确实是胡搅蛮缠了,他所谓的连红脖子粗,也有一半是被自己羞的。
其实南朝之人对的已经很是工整了,否则,如何挑起事端来破坏两国联盟。
他家乡的妻儿老小,可还都在二王子,不,都在东凛王的手上握着!
而他所做的这些还只是刚刚开始。
按照他的规则,南朝之人必然是答不出来的,恼羞成怒之下,就是要了北狄使臣的性命也是有动机的。
还是当着多国使臣的面儿!
介时他只一口咬定是大煊所为就行,就算隗霄不信又如何,纵使他有心与大煊合力攻打东凛,北狄的臣子与百姓也不会答应。
如此,东凛才能获得喘息之机。
大煊群臣握紧了拳头,歪理邪说!
正在双方僵持的时候,李彦青彬彬有礼的起身对永昌帝揖了一礼,“臣有一对,可按辛大人的规则来解此联!”
众人闻言大喜,李彦青本就是榜眼出身,又在翰林院入职多年,他说有,就必然不会差!
“哦?”永昌帝暗自松了口气,笑道:“爱卿尽管道来!”
“是!”拱手应完,李彦青又转身对辛堃道:“四诗风雅颂!(苏轼)”
“……妙啊!”
众人纷纷赞叹的道:
“‘四诗’后面虽然只有‘风、雅、颂’三字,但《诗经》中‘雅’是包括‘大雅’和‘小雅’的……”
永昌帝自然也是不吝赞叹,末了又问辛堃道:“辛使以为如何?”
辛堃脸色发白,形势已经摆在眼前,容不得他再次说不。
眼角余光瞄了眼右下方的东凛使团后,只得悻悻的拱手道了声:“辛某佩服!”
七皇子端了杯盏起身道:“我们中原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也有一题,考虑到辛大人理解能力可能有限,就不出深奥的了,只三岁妇孺皆知的即可,不知辛大可敢接下?”
“你……”辛堃这回是真的红脖子粗了,“你竟然如此羞辱他国来使?”
“欸?”七皇子见父皇并没有喝退自己,就连最近管他管的很严的二皇兄都一副含笑静待的模样,顿时底气更足了。
“我说的明明是事实哎,怎么能叫羞辱呢!你理解能力真没问题?”
七皇子左手拖右肘,右手则伸出修长是食指蹭了蹭鼻尖,“那这样吧,你若真能答出我的问题,我便收回方才的话,并真心诚意的与你道歉如何?”
辛堃衣袖一甩,“尽管道来便是!”
他尊崇中原之事,是真的,并且自幼熟读四书五经!
他就不信一个年纪轻轻小子还能难得倒他。
“咳……”七皇子清了清嗓子后,铿锵有力的问道:“请问你的左耳,长的最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