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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中试(1 / 1)

江诚如轻轻点头,“臣女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家中反正要臣女委身富贵,臣女又不甘为人妾室,如此正是两全其美。我被封为郡主,为江家带来荣耀,也如愿成为三王子正妃,即便是远嫁,也好过浑浑噩噩留在家中。”

江太后不禁有些感慨,她不喜欢江家,连带着迁怒江诚如,可这位侄孙女何尝不是为江家所累,连自己的婚事也不能主张,沦为江家谋取富贵的筹码。如今奇峰陡转,对于江诚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郁然叹道:“哀家只担心你这样草率的决定自己的婚事,今后若不如意,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若是寻常人家还能请求和离,到了北蕃那人生地不熟的蛮邦,只怕会任人宰割。

江诚如摇头,“不会的。若有能耐,在哪里都能顺风顺水,若无本事,即便事事都有人安排好,也会沦为鱼肉。臣女自信不会做俎上肉。”

江太后哑然,倒是她糊涂了。的确,一个人只要肯积极面对生活,又有什么烦恼是迈不过去的?

她谆谆嘱咐道:“总之,到了北蕃,也要记得常给我这个老婆子传信,让哀家知道你的情况,免得牵挂。”

“我会的。”江诚如露出一笑。

她俯身跪倒在地,郑重三拜后离去。

江诚如走的那天分外热闹,几乎满宫的人都出来看排场。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东边一直排列到西边,烈烈北风下,旗帜飒飒作响。

这毕竟是皇帝即位来第一位和亲的宗室女——江诚如的名字已被列入玉牒——成德帝对此格外看重,不肯有半分轻待。人人都说,比起大公主昌宁出嫁那会,盛大了十倍不止,自然,两人的夫婿也不能相比就是了。

江诚如从寿康宫出来,穿着一身红衣,在阴霾的天日下如同一团灼灼的火光,险些晃瞎了在场诸人的眼。

她本就生得极美,加上这些奴仆随从的衬托,看上去真有几分公主风范。江诚如也毫不怯场,落落大方的坐上轿辇,甚至还能仪态万方的同众人招呼,似乎没有一点远嫁的忧愁。

昌平已从日前的失意中恢复过来,张德妃便趣她,“昌平,你瞧瞧,别人可比你像公主多了。”

“那都是父皇的功劳,”昌平哼哼说道,“我若有这些侍从车队跟着,照样很有气派。”

“谁让你自己推了?”元福仰着脸说道,“你没那个胆量,难怪连女婿也保不住。”

“死小鬼,谁教你说这些浑话?皮痒痒了是不是?”昌平竖起眉毛,伸手就要去打他。

元福忙躲到德妃身后,“母亲救我!”

傅瑶耳里听着她们打闹,但笑不语。她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不禁思忖:换做是她,不知有没有胆量嫁去北蕃?

大约是没有的。别说山高水远,就连那边的吃食也是她受不了的。

她还是安分的待在宫里做一只米虫就好。

她手里还攥着一张小小的字条,那是江诚如临行前派人递给她的。傅瑶自认与江诚如并非知交,所以也没刻意为她饯行,倒是江诚如似乎对她很有兴趣,特意写了几行字来,感谢她牵线搭桥之恩。

元祯偷偷摸摸从背后靠近,一把抱住她的腰,“在想什么?”

傅瑶恐怕被人瞧见,忙望了望四周,好在众人都已散去。她这才板着脸一根一根掰开元祯的手指,“大庭广众之下需注意分寸,殿下切莫坏了言行。”

“你倒教训起我来了,哪回不是你先引诱的我?”元祯随手在她鼻尖拧了一下。

这人好不讲道理。

傅瑶恼道:“你怎么……”

话未说完就被元祯的嘴唇封住,剩下的音节化为断断续续的呜咽。

元祯一边霸着她的唇不放,一边伸手去碰她的手掌,想与她手指相扣。

他忽然停下来,摸索着将那条字条掏出,“这是什么?”

反正也不是什么私相授受的证据,傅瑶只平淡的望了一眼,“是平安郡主写来的,谢我安排她与三王子见面,使她得偿所愿。”

元祯不禁失笑,“她倒为这个感谢你?难道她真愿意嫁去北蕃?”

“你知道什么?”傅瑶白了他一眼,“对她而言,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出路了,你哪里晓得她的难处?”

江诚如是个很有野心的姑娘,但既然她的野心不伤害任何人,旁人也无可指摘什么。如今她如愿抬高身价成为郡主,纵然必须和亲远嫁,对她而言也算求仁得仁了。

元祯将字条交还给她,恍若无意的说道:“不过,你什么时候结识的赫连治?孤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傅瑶心下又是一紧,元祯的直觉怎么比女人还准,这可不好办哪。

她清了清喉咙,“我哪里认识他,不过是借用殿下你的名义,邀他出来罢了。”

“是这样吗?”元祯瞅了她一眼。

“当然。”傅瑶用力点头。

元祯凑到她耳畔,低低说道:“孤知道你在撒谎,我现在不拆穿你,不过,你晚上给我等着,看孤怎么收拾你。”

傅瑶傻眼了。

这一晚她自然被折腾得很惨,第二日又下不来床,仍是元祯体贴的将早膳端进房喂给她吃的。

傅瑶这时才后知后觉的现,元祯未见得真起疑心,或许是故意做出这副模样,引她上床而已。

这个登徒子!流氓!

赫连治走了,赫连清可仍旧留在宫里,看样子是打算永不回北蕃去了。赵皇后见管不住她,索性也懒得管她,由着她到处跑——好在赫连清现在收敛了许多,没怎么惹事。

她常常跑来东宫,和傅瑶做些家常闲谈。傅瑶对此很警惕,一旦触及傅湛,就立刻岔开话题,好在赫连清粗枝大叶,并未知觉。

这般混着也接近年关了,经过这一年多的生活,傅瑶对于宫中的热闹早已失却新鲜,可以以平常心看待。皎皎长到半岁,勉强能爬个几步了,众人都对她倾注了极大的兴趣,巴不得她立刻健步如飞。

倒是元祯见她们这般作弄孩子,心疼不已,得闲就把皎皎搂在怀里——他现在抱孩子有了些经验,皎皎不像从前那般哭闹。

这般平安喜乐的场景,傅瑶见了也觉得高兴,大约这就是生命的充实。

傅家那边就没这样轻松适意,为了应付明年三月的复试,傅湛正潜心在家攻书,轻易不肯迈出家门一步,众人见他这般,好生纳罕。

傅瑶虽不相信他能脱颖而出,但肯用功总是好的,遂赐了些补品下去,叮嘱傅湛注意身子,不要过分操劳——实则是褒奖之意。

今年的除夕夜过得平平安安,同时也索然无味。连一向活跃的昌平也一反常态的保持安静,所谓枪打出头鸟,她是被和亲的事吓怕了。

转眼又是草长莺飞的三月,傅瑶有闲有忙,宫里是没什么大事,可她急于训练皎皎走路和说话,恨不得将她当成神童来培养——小说里的主人公不都是生的天才娃吗,怎么她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呢?

前几日皎皎刚学会几个简单的音节,傅瑶欢喜得不知所以,看到元祯进来,忙不迭地想向其展示。她舞弄着皎皎两只胖乎乎的手臂,老巫婆一般引诱她,“皎皎,你前几天怎么喊我的?来,当着你父亲的面再说一遍。”

元皎皎同学鼓着包子脸,不肯做声。

“嘿,你这孩子怎么使性子,之前还呢么乖的。”傅瑶不得已,只得柔声再劝了几句,奈何元皎皎惜字如金,轻易不肯张嘴。

元祯看得好笑,顺势在傅瑶身旁坐下,“你别太心急了,小孩子总得慢慢学。”

一面向她说道:“今年武举复试的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傅瑶随口说道。她也没报多大希望。

元祯淡淡开口,“你哥哥中了,位列第二十七名。”

傅瑶的眼珠子都快跳出来,“真的?这怎么可能?”

以傅湛的水平,就算能进复试,也绝不会排的这么高,何况复试考的是他不擅长的经史册论。

元祯反问她,“你知道这回有很多冀州的武生参试吧?”

“我知道。”傅瑶点头。冀州的武学厉害是出名的,这回初试也进了不少人物。

“那几十名冀州武生下榻的客店不知出了什么乱子,饮食腐败作酸,惹得那些人上吐下泻不止,一个个身子疲软,复试自然一塌糊涂。”元祯显然也对这样的情况很意外。

复试虽用不着比武,但若肚子里翻肠搅胃地作痛,的确也会受到影响。看样子这群冀州武生不知是被人暗算还是纯属倒霉,竟白白便宜了傅湛。

真是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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