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蕊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谭芳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对在先,我不该为了钱而听阮总的话,去勾搭少爷。但是也请少夫人,给我留一条生路……”
庄蕊完全没有明白她说的到底什么意思,迟疑了一下才问道:“我怎么着你了?你既然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你就去办你的事好了,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阮泽康以后跟我也没有关系了,你更不要叫是少夫人。”
她顿了顿,“我来找你,只是问你一声,阮泽康现在人在哪里。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跟我离婚,我就得跟他说个明明白白。你放心好了,我见他只是为了跟他谈离婚的事,绝对不会再纠缠不清。”
谭芳一时也懵了,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少夫人说的是真的吗,您也不知道大少爷在哪儿?”
庄蕊更疑惑了,“我当然不知道,我还以为他跟你有联络,所以我来找你。”
谭芳用力地摇头。
她低着头,轻声地啜泣,“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从那天出差回来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刚到家前面两天,太太叫我去打排卵针,说要多排几颗卵,会比较容易生双胞胎。可是过了两天她又跟我说不用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们不给我见大少爷,答应我的钱也只给了五千块。我怕是阮总和大少爷对我有什么意见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少夫人,我知道错了,真的!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贪图这个钱,这根本就是昧着良心的钱。你放心,我明天就辞职,如果怀了孩子,我也不会生下来的。少夫人,求你放过我!”
庄蕊心烦意乱。
现在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阮泽康到底去了哪儿,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他。
只有他父母,应该是知道内情的,但是他们却不肯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去了哪儿?
她总觉得,阮泽康不是一个这么果断的人,能到这种不看她信息,不回她电话的地步。
除非是不能。
她回到家里,打开电脑,登录了他平时购买车票和机票用的账户,并没有查到这几天的任何购票记录。
她又打电话给银行,查询了一下他常用的两张信用卡,果然,也没有任何的消费记录。
这也不正常。
除非,他一直都在家里。
难道说,老两口把他软禁在家里了?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过分了吧?
庄蕊决定,回家看看。
但是,如果老两口是有意隐瞒,那么一定不会让她进家门,更不会让她看到真相。
所以,必须得找一个他们都不在家的机会。
这一点倒也不难。
庄蕊回家把这件事跟父母说了,他父母也觉得很奇怪,于是想了个办法,叫一个相熟的,刚好跟阮家有生意来往的客户,让他组了个饭局,邀请阮志新夫妇赴宴。
大晚上的,家里也不大可能有什么人来到访。
阮氏夫妇自然没有多想,欣然同意去赴宴。
庄蕊逮到了这个机会以后,从庄家的公司里叫了几个保安,跟着她一起,由父亲陪着她,一起往阮家去了。
他们其实很早就来了,开了两辆非常不起眼的半旧车,在阮志新出门的必经之路上面等着。眼看着阮志新开车带着太太一起出门了,又等了一小会儿,庄父才带着女儿,来到了阮家。
庄蕊有钥匙,她也没有敲门,直接拿钥匙开了门,走了进去。
她故意把开门的声音放得很轻,她今天脚上穿的也是布鞋,走路几乎没什么声音的,就为了不让老佣人听见。
家里那个负责做饭的保姆是不住在阮家的,她做完一日三餐饭,收拾完碗筷,就会回自己家里去。
今天晚上因为老两口要出去赴宴,家里不用准备晚饭,所以保姆也很早就回家了。
家里现在只有一个老佣人。
庄蕊绕开他,带着父亲一起进了屋。
她带来的几名保安,则在门口守着,以应付必要的变故。
从佣人的房间里传来电视的声音,应该是老佣人在听着一些早就已经过时了的黄梅戏,咿咿呀呀地唱着。
庄蕊并不知道他有这样的习惯,主人不在家的时候,他会听戏。
除此之外,屋里没有别的声音,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却开了好几屋的灯。
气氛莫名地诡异。
庄蕊在楼下的几个房间都看了一眼,没有人。
她于是到楼上,她和阮泽康的卧室里去看。
里面也空空的,收拾得异常整洁,并没有人在。
这就奇怪了。
家里好像也没有人。
庄蕊找了一圈,感觉自己离开了才这么几天的时间,这个家里,好像处处都透着异样。
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把楼上的房间又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于是又下了楼,往厨房和后面的杂物间里去。
厨房里也没见有什么异常,但是后面的杂物间,却上了一把碗口大的大铜锁。
庄蕊在那个瞬间,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猛然打了个突。
这里不对。
她印象中,杂物间几乎从来就没有锁过门,这里面一般来说,放的就是一些琐碎的器物和打扫卫生的工具,还有一些厨房里堆不下的东西,才给放到杂物间里的。
那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也是为了取用东西和佣人打扫方便,所以从来都不会锁门。
现在锁上了,而且还是一把这么夸张的大铜锁,庄蕊意识到,那间屋子里,一定有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了。
门上挂着这么夸张的大锁,弄开有点费劲,但是,杂物间还有一个小窗户。
现在这小窗户也关得紧紧的,而且玻璃还全换成了磨砂的,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情况。
庄父是个爆脾气,听女儿说这间屋子可能有问题,他回头在厨房里拿了一根擀面杖,对着杂物间的窗户“咣”的就是一下。
玻璃“哗啦”一下应声而碎。
老佣人在屋里听见声音,连忙跑了出来,见庄蕊和她父亲两个人直接把杂物间的玻璃都给砸了,他吓得大叫起来,“少夫人,亲家公,不要啊,你们不要到那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