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漪一抬眼就看见秦疏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嘴角弯了弯:“你这么一副长吁短叹的模样想做什么?”
秦疏嘴角微抿:“司卓远他——”
顾清漪挑眉:“他怎么。”
秦疏默了默,低下头在她额上亲了亲:“司卓远简直是太过分、太肆意妄为了,陛下不要生气,回去之后我揍他一顿。”
顾清漪嘴角弯弯:“这种小事哪里就用的上你出面,朕亲自来就好了。”
秦疏一僵。
陛下亲自来?那司卓远还能够继续活着吗?
秦疏又沉默了许久,郁闷的说道:“说来说去都是郦锦的错,情报上说是因为郦锦失踪了,司卓远为了找他才离开帝都的。”
“……所以说来说去,都是郦锦太任性了。”
顾清漪不觉莞尔:“秦疏,你不觉得自己的心太偏了吗?”
秦疏丝毫也不觉得:“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我没有觉得我这样哪里有什么不对。”
秦疏低着头又亲了亲她:“我偏心也偏的理直气壮。”
顾清漪抬手勾着他几乎垂到了地板上的长发,轻笑道:“嗯,你偏心也偏的理直气壮。”
“可是……郦锦离开了帝都不知去向,司卓远为什么会领着人马一路南下呢?”
秦疏一怔。
“你该不会觉得他是来迎接我的吧?”
“难道不是?”
顾清漪抬眼看了他半晌,发现秦疏真的是半点也没有疑心司卓远这样的举动,微微叹了口气。
秦疏看着她,对上她沉静的双眸,沉默了很久,才闷闷的说道:“好吧,其实是因为郦锦也往南方来了,司卓远是追着他过来的。”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司卓远不知道郦锦往哪去了,却猜测他是往这边来的,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往这边走。”
顾清漪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额角太阳穴:“前边到哪了?”
秦疏掀开帘子,问道:“肖宁,前边到哪儿了?”
肖宁策马守护在马车旁边,听见他这么一问,直接说道:“回禀殿下,前方还有二十里到达云竺山,翻过山再走差不多三十里地就到了边境了。”
秦疏皱了皱眉,吩咐道:“把这里的地形图拿过来。”
肖宁低头:“是。”
顾清漪看着秦疏这么一脸的冷漠无情的模样,轻笑着说道:“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要研究一下这里的地形?”
秦疏摇了摇头,已经开始利落的把矮几上的茶具什么的挪到一边,把地方给腾出来:“话不是这么说,云竺山地形险峻,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我们要路过的地方虽然是一条比较宽敞的官道,但是似乎一面临着悬崖……”
秦疏把地图铺在矮几上,手指一路从图上描过,然后指着其中一处线条密集一些的地方:“陛下你看这里,这里是一处悬崖。崖下是一条河,我们要是想翻过云竺山,要么重新开辟一条路出来,要么就只能走临崖的这里,而我们要走的官道,距离悬崖边上不过二三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