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凌玉醒来后,在“暖晴阁”吃过早点,便回到自己房里,她先是给她额娘写了封信,当然是用只有她二人才懂的语言,隐晦地说了和云姐姐的事,让额娘放心。
正当司马凌玉想拿出荣亲王和皇太后的信件再仔细研读一下时,阿越敲门进来了。
“少爷,府上有个人失踪了!”
司马凌玉皱眉问,“什么叫有个人失踪了?”
“我早上在府里随便转转,听到一个下人和祁管家说的。好像是他们的人。”
“他们的人?”司马凌玉重复着,想了一会,笑了,“看来有人已经先出手了!”
司马凌玉知道,一定是长公主对这种受到监视的日子受不了了,如此说来,长公主倒真的不是皇太后的人,“咱们不需要管,装作不知道就行。”她要看看祁管家如何应对。
“对了,阿越,这两日你派人去帮我物色两个人,要一对老夫妇,最好是穷人,要有些学识,又无儿无女。我要他们配合我演一场戏。事成会给他们一大笔钱,足够他们度过余生。”
“好的,属下这就去办。”阿越猜,寻这样一对老夫妇怕是和五小姐有关。
“阿越!”司马凌玉叫住阿越,“你再去查查肃亲王的小女儿静文格格平日里都有哪些嗜好,速速回报。”
还有半个月就到中秋佳节了,皇帝的计划就要实施了,但司马凌玉总觉得有些不妥,只靠宴会上那点时间又那么多人在场怕是很难和静文格格有所交集。最好可以提前行动。
吃过午饭,阿越就回来了,“少爷,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那静文格格是肃亲王最小的女儿,自小颇受肃亲王宠爱,但也恃宠而娇,很是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听说求亲的人很多,但她都看不上。除了她自家的兄弟姐妹,没有官家的小姐愿意和她交好。所以,她常常女扮男装,只带个丫鬟在京城乱逛。”
司马凌玉问,“她都常去什么地方?”
“静文格格爱好听书,几乎每日必会去城北的‘搏君社’听故事。”
司马凌玉心想,姑娘家喜欢听书的可不多,有点意思。“阿越,走,咱们先去探探情况。”
司马凌玉只穿了一件普通的淡青色的长衫便和阿越出府了。二人来到“搏君社”,果然人山人海。阿越先前挤进人群,不一会出来了,小声回报,“少爷,静文格格在,坐在第一排正中位置,穿紫色衣裳的公子便是。”
司马凌玉想了想,并未挤进去,而是在外围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人,难道静文格格出来,都没有保镖跟随吗?肃亲王也真够放心的。
过了半个时辰,听得那说书人一拍惊堂木,说了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人群渐渐散了,司马凌玉看到那第一排正中的人却没有动地方。只见她对那讲书人说,“今日纪师傅讲得真好,本公子没听够,可否请师傅为我再讲一章回。”
那讲书的师傅虽是得了夸赞高兴,但一听让他再讲一章,面露难色,“公子,您日日来给纪某捧场,在下感激不尽,可这单独再讲一章,似是不妥。”
“怎么,你收本公子赏钱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妥了?何况又不会让你白讲,赏钱本公子多得很,难道纪师傅有钱都不赚吗?”静文格格很有些不悦。
“公子,这部小说是新上的,全京城十二家书社都是同步在讲。若纪某先于他人讲了,您听书这么久,也知道这行当的规矩,怕是纪某在说书界是混不下去了。”
“凡事都有例外的时候,纪师傅做人不能太过死板。今儿难得本公子听得高兴,你别坏了本公子的兴致。给你双倍的赏钱,你只管讲,本公子不对外人说便是,没人会知道的。”说着,静文格格和身边的小丫鬟使眼色,那丫鬟立即给那纪师傅奉上了一个银元宝。
纪师傅连连后退,“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怎么?纪师傅这般不识抬举,还是故意要惹本公子不痛快?”静文格格说着,竟走上前,一副要打架的阵势。
司马凌玉看到静文格格如此咄咄逼人,心想果然如阿越所说,此女子实在飞扬跋扈,以权势压人。
司马凌玉走上前插话道,“这位公子如此强人所难怕是不好吧?想听下个章回,明日再来即可,为何要难为一个说书人?”
“这位公子说的极是,公子明日再来便是。”纪师傅听到司马凌玉的话,如见了救星,赶紧说道。
“纪师傅,您的书说得好,又这般守行规,令在下佩服。”司马凌玉抬手抱拳称颂。
“你是何人,敢来管本公子的闲事?”静文格格闻言回头,见来人虽是一介青衫,但眉宇处的高贵却掩饰不住。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司马凌玉说得不卑不亢,“看公子你衣着考究,想必也是出身名门。”司马凌玉停顿了一下。
“算你识相!”静文格格插话,一副高高在上的骄傲劲儿。
“可是,公子此刻的行为,却如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知你父母知道会做何感想?”
“你,你到底是何人,敢这般口出狂言?”静文格格被司马凌玉说的,不知如何辩白,脸都被气红了。
阿越在一旁看得,直流汗,少爷说皇帝以后会把静文格格赐婚给她的,可是这两人刚见面就弄成这样,可如何是好啊?阿越在一旁心里急,却不敢言语。
“在下刚才说了,我是谁不重要,但在下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得不讲理的人和事。”司马凌玉心说,也该有人教训一下你,否则日后进了额驸府,更不知天高地厚。
“你说谁不讲理?”静文格格又向司马凌玉冲了过来,捋胳膊挽袖子,气势汹汹。
那纪师傅见状想上前劝架,被阿越在一旁拦住了。
司马凌玉看着面前眼睛都气红了的静文格格,心里直想笑,这丫头真是被她阿玛惯得不像样子。
“怎么?公子讲理不过,要动手?”司马凌玉确实有心激怒静文格格,让她出手,试探下她到底有多少功夫。估计功夫肯定是有点,否则肃亲王不会就让个丫鬟跟着她。
静文格格到司马凌玉近前,狠狠地盯着司马凌玉,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这样说她,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你可知我是何人?”
“哈哈,”司马凌玉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公子,你这一会问我是何人,又问我你是何人,公子这般问话,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