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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颇有些神怪的郭妃,自从皇陵回来,一直相安无事,后来过完年打听到莲香因为懂些风水八卦的理论,就被皇上灌了鸩酒,把个一向老成的郭妃,也吓得不轻,生怕皇上也知道自己会点这些知识,也来找自己的麻烦。及至听说莲香被封了贵人,成了副管家,她倒不以为意,只是暗中祈祷皇上别来寻自己的晦气。
分给郭妃的丫鬟芸芬暗中只是不解,曾经陪着小心问郭妃道:“娘娘,奴婢就是不解:凡是进到宫里头的女子,哪个不梦想着能得到皇上的恩宠,如若能生个一男半女的,以后也终身有靠了。娘娘每日里只是念叨些听不懂的话,却不考虑这些正事,当真叫奴婢无法理解。”
郭妃微微一笑,眼睛一挑,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小小的孩儿,别只管打听这些没要紧的话,横竖只管服侍好我就是了,娘娘我还能叫你吃亏不成!”
芸芬嘴上不说,心里一直纳闷,暗想我是一个丫头,都比你着急,你要是被皇上宠爱了,我作为跟班的,也能沾些好处啊,哪个做奴才的,不想着主人飞黄腾达呢。可是心里这么想着,眼见的郭妃一直自娱自乐,芸芬也十分郁闷。
从芸芬入宫开始,也是心高气傲的,幻想着能够被皇上看中,封作妃子。谁知天不遂人愿,期望的太高,结果跌的太低,连个才人美人都没选上,直接就被划到内务府,学习伺候人的差使,之后就被带到郭妃这里来。芸芬暗中也对着镜子比较,心说:“我这脸蛋,这身材,这腰这屁股,哪一样不比那个黄脸婆强?怎么她就成了妃子,我就成了丫头?瞧她那牙齿黄的,怎及得我这一口糯米牙,好像编贝一样,一笑就勾魂摄魄呢。”
更让芸芬难以理解的,是郭妃的个人喜好,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回想自己被指派给郭妃时,心里还有些忐忑,心想这个新主人不知道怎么个性情,以后可得尽心服侍。怀着一颗不安的心理,来到郭妃身边。郭妃一见到芸芬,就觉得两眼放光,连说“好、好。”芸芬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谁知跟着郭妃回到屋里,郭妃就一脸难以琢磨地笑容,咽了一口吐沫,说道:“孩子,把你衣裳都脱了,让娘娘我看看,你生的怎么样。”
芸芬被搞的一头雾水,犹豫了半天,方才扭捏着说道:“娘娘,芸芬下贱之人,恐怕污了娘娘的眼睛。内务府已经查过奴婢的身子了,没有一丝的伤疤和疾病,请娘娘放心。”
郭妃眨巴眨巴眼睛,摸摸下巴,说道:“傻孩子,跟娘娘你还外道啥?咱们都是女人,也不怕的,我就是想看看,你生的可是齐整,看你外表这么聪慧,不知身子如何。万一哪天皇上到咱们这里,娘娘我还可以把你引荐给皇上,也不枉你服侍我一回。”
芸芬十五六岁的年纪,听说能见到皇上,脸羞的通红,郭妃看在眼里,更加催促道:“快脱,快脱。”芸芬正拿不定主意呢,外面有人喊道:“这边是郭娘娘的住处不是?贵妃娘娘差我来找郭娘娘回话。”
芸芬急忙答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将那丫头引了进来。郭妃自打被皇上册封,都是皇甫贵妃在旁暗中引路,这一向还没有去拜访感谢,因此那丫头进来说了一会话,救了芸芬的燃眉之急,也让郭妃将这件事情放在脑后给忘记了。
虽然如此,芸芬在服侍郭妃的时候,还是瞧见了许多惊奇之事,让芸芬难以明白。比如偷偷地让芸芬去御膳房要整根的黄瓜茄子,也不说是拍着吃还是吵着吃,鬼鬼祟祟地要了来,还不叫声张,自己拿了掖在被子底下,也不知道做什么。芸芬后来晓得郭娘娘有些古怪,一段时间过后,这些也都习以为常了。
这郭妃常常坐在那里独自发呆,唉声叹气的,一会感慨时运不济,一会又庆幸自己能做后宫的皇妃,真是喜一时,愁一时。
自打过完年后,郭妃就拒绝丫头们给自己化妆打扮,觉得不修边幅才是最好,丫头们都不理解,就说:“娘娘,宫里头的女人们,谁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娘娘若是嫌着粉啊膏啊不好,奴婢就去向冯贵人说说,看看给调换调换,娘娘要是真的这么素面朝天的出去,奴婢们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