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苍话音未落,小青就陷入深深的自责。
这两天阴间送来不少好东西,自己被诱惑的都快忘了初心了,不过......
小青看了眼摆在桌子上的青虹剑,小声道:“其实没必要知会天庭监察把事情闹大,你现在可是阴间监察司特使。”
叶苍眨巴着眼看向小青,问道:“什么特使?”
小青明白了,原来叶苍没弄清惩戒铁牌的意义,于是开始给叶苍普及常识。
阴间惩戒铁牌乃是上古玄铁所铸,共有两枚。
一枚为阴间监察司司公所持,另一枚持有者便是阴间监察司特使。
两枚惩戒铁牌均有阎罗王两道真身阴力加持。
不管是阳世城隍知府还是巡抚,在特使行走办案中必须予以协助,否则特使触发惩戒铁牌内的阴力,阎罗王便会亲临。
若叶苍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可以游走阴阳,那么阴间诸多阴官也要受此钳制。
叶苍懵逼了。
阴间给自己扣的这顶官帽有些大。
他想了想,问小青:“我都是监察司特使了,薪俸应该不会低吧?还有,薪俸从哪儿领,总不能白干活啊。”
小青嘴角当即一扯。
想什么呢?阴间即便发薪俸,那些鬼修用的东西你用得着吗?
“我觉得你该想着去查案,惩戒铁牌如监察司公亲临,阳世阴官都得听命与你,水莽草的案子你查起来要比天庭监察更方便。”
把惩戒铁牌美滋滋的揣进怀里,叶苍又想到什么。
“我有了这玩意儿,阳世的阴官鬼差不敢轻易对我下杀手了吧?”
瞧你那点出息!小青翻了个白眼。
“你注入灵力就会触发阎罗王的真身阴力,阴官鬼差有几个能打得过阎罗王?”
叶苍恍然大悟。
其实阴间送这玩意儿并非要叶苍像模像样的去查案,而是让阳世的阴官鬼差给叶苍提供些许方便。
细细想想,这个人情送得还真不小。
小青见叶苍眉飞色舞扯了老半天就是不提查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很是鄙夷的撇撇嘴,直接掀开了叶苍伪装的羊皮。
“看来你不是不忘初心,是不识货。”
叶苍懒得跟小青争,捂着肚子道:“我饿了。”
小青这才想起来叶苍昏迷了好几天,连忙站了起来。
“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赶紧做。”
“好酒好肉!”
叶苍咽了口唾沫,喉咙处咕噜一声。
“好.......嗯?”
小青刚抬脚,想到那天叶苍的话,急得脸都红了。
“喝酒吃肉你要折寿二十年的,脑子清醒点儿!”
叶苍很是尴尬的笑笑,好声道:“那天喝酒吃肉要折寿二十年,今天没事,你赶紧让人弄上来吧,我真饿坏了。”
小青哦了一声,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叶苍。
“你在床上躺着别动,我一会儿回来帮你洗漱。”
被蛇精伺候洗漱那是一种享受啊!
叶苍顺势朝床上一躺,准备当大爷。
不过想想小青那张嘴,他又败退了。
“被她发现完全恢复了还赖床上,耳根子又不得清净。”
小青回屋见叶苍已经洗漱完毕,面有埋怨。
叶苍生怕她唠叨,忙道:“我已经完全恢复,你别为我担心。”
小青有些不信,细细探查叶苍的气息,这才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本小姐会为你担心?做梦!”
所谓言不由心,大抵如是。
不大一会儿,店家便将菜肴和美酒送进了房间。
叶苍仿若见了羊的恶狼,吃得那叫一个香,喝得那叫一个美。
真馋了!
小青白他一眼,道:“悠着点儿,噎死了惹人笑话!”
叶苍哪有功夫搭理她?
酒足饭饱,叶苍朝床上一躺,美得哼起了小调。
小青给他倒了杯茶水,想到叶苍刚才狼吞虎咽,莫名有些忧虑。
“佛修得谨守清规戒律,你的所作所为让你师父知道,怕是没好果子吃。”
叶苍抿了口香茗,随口回道:“都被赶出金山寺了,他还想怎样?”
小青急得跺了下脚,气鼓鼓的道:“我说的不是灵佑,是西天那位佛修大能!”
我是为了怕人搞我吹的牛逼,蛇精还真信了?
呃,怕是信得不少,否则阴间也不会这么下血本啊!
叶苍把杯中的茶水咕噜咕噜喝光,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即便他知道又能怎样,大不了不去西天世界了,我才不稀罕呢!”
小青呆呆看向叶苍,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得出来,你是不想活了吗?
她从叶苍手中接过茶杯,狠狠剜他一眼。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即可,到了外面万不可乱说,他收你为徒是多大的机缘,错过了你要后悔的。”
机缘个屁!
原来不懂现在看明白了,西天那位跟自己的外挂一比,就是个屁。
此外谁特么想做和尚啊,那是为了活命莫得办法。
现在不仅能自保,还恢复了自由身,别说给如来做徒弟,就是如来的位置让出来,这生意都没得谈。
叶苍见小青一脸紧张,左手朝她香肩轻轻一拍,悠远的目光看向前方,似乎看穿了凡尘。
“修为是为了什么?人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不能心之所向,修为不要也罢,人生也是失败至极!”
小青身子思忖片刻,面色一喜,扭头冲叶苍道:“你的意思莫不是说,你要还俗?”
从未出过家,何来的还俗?
叶苍右手立掌,高深莫测的道:“不可说不可说。”
小青秒懂。
叶苍要一边打着佛修大能的招牌捞好处,一边又想不受清规戒律束缚。
这人真是贪心不足厚颜无耻......嗯,他的手?
小青此刻方才意识到叶苍的左手一直搭在她的肩膀,压根没放下来过。
她朝叶苍的左臂锤了一拳,恼道:“昏迷时还没欺负够吗!”
这一拳乃是下意识挥出,打过之后,小青就后悔了。
相对昏迷时叶苍的操作,此刻把手搭在肩膀上不算过分,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她连忙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床边关切的问道:“疼吗?”
“废话,砸你身上试试?”叶苍揉着左臂,冷不丁的问小青,“对了,这一拳相较那一脚,孰轻孰重?”
小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一脚啊,你这人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
“酒酿姑娘摊前那一脚......呃,冷静,一定要冷静!”
叶苍指着霍然而起的小青,赶紧朝床里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