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近两个月的时间里,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断上演,只是对方的骑兵偷袭很少,但是介于北部接壤部分的广大,破虏军还是感到应接不暇。
总共三百名骑兵和拼凑起来的近千的骑马步兵不断在原野间救场、巡视,就连赵烈也亲自出动了两回,由于对方都是冷兵器,箭枝对于赵烈基本没有影响,而对阵肉搏,赵达等人真是不担心,所以也没有拦阻他,让他上阵过了过瘾。
到了八月下旬,苦等的骑兵千总终于从方茂港出向东挺进,其实他们已经到达十来天了,只是战马经过十余天的风浪行程大多萎靡,甚至还病死了五十余匹。
所以他们只能在方茂港休养生息,同时征用了方茂港的八百余匹济州马作为备用马整训,待马匹恢复体力后,这才往东开进。
在北大营外,骑兵千总马全福,副千总王海州以下骑兵们向赵烈军礼致敬,赵烈回礼致意。
看到旌旗招展,盔明甲亮的生力军的到来,两个月来的憋屈一扫而空。
由于军马占地过多,骑兵千总在北大营的东侧新建一营,人喊马嘶的喧闹中,赵烈召集马全福,卢登州等人在北大营会商作战计划。
“我命令骑兵抽调出八个百总,分为四队,每队两百人马,一人双马深入敌境,遇到敌人的村庄焚毁,马匹带回,渔场林场焚毁,敌大队前来避战,小队前来吃掉,总之,就是让他们没有吃的喝的,哭喊着渡过寒冬。逼迫他们要么远避开来,要么同我等决战。”赵烈杀气腾腾的说道。
马全福一缩脖子深感赵烈怒气,大人这是多么憋屈才能出这么的火气,他默默向阿努伊人致哀。
马全福和王海州同时大声应诺,两人笑的合不拢嘴。
“老马。老王,你们这是捞到好差事了,能同敌人真枪真刀的干,哪像我等到处应援。忙碌不堪,阿努伊人滑不留手,就是不和你对阵,真是憋得慌。”卢登州羡慕道。
马全福、王海州笑的更甚,很是得意。
“老王。要不你留在这,我带兵出去,我说,你别急,我骑术尚可。。。。。”黄茂林半真半假的说道。
“老黄,我说,我们骑兵千总就没正经经过战阵,你们步军战济州,战铁山,战北华。我们骑兵连个毛也没摸着,这你也抢,我说,你老黄也太不是东西了。”粗豪的王海州怒瞪双眼骂道。
不理几人笑闹,赵烈回帐休息,这些日子可是把他累坏了,如今手下已到,作为主公就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亚纳亚希骑在一匹济州马上,带领着两个百总的破虏军骑兵接近了一个小部族在一个河边的住所,不过是些茅草屋子。外面还有围栏环卫,不过明显是防卫野兽的,对敌人没有太大的作用。
破虏军骑兵在清晨的薄雾中接近了村口的围栏,没有人守卫。毕竟这里在北部内6,没有战事袭扰。
几十名破虏军围在村外,剩余的一百多名破虏军无声的进入村内,开始逐门逐户的清理人员,凡是青壮男子就将其右手拇指切断,其他妇孺老弱则被赶到室外。
一时间。整个村屯哭喊声一片,阿努伊人的哭喊无助的声音让亚纳亚希也是心里不安,不过,他只能忍住,因为自己家里已经下了五十亩的田地,明人还派人教他们耕种庄稼,他入军还有饷银,日子越红火。
而这里的都是敢于反抗的,和我不一样,他在心里不断的念叨让自己安静下来。
这个村子主要是打渔为主,没有多少的大牲畜,只有六匹马和三头牛,这些被没收,接着,破虏军点着了村内所有的房屋,离开了村子,只留下无助的阿努伊渔民和大火冲天的村庄。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样的事情在亚纳亚希眼前不断上演,他已经麻木了,他不过是被抽调来的向导,如此而已,他不是救世主,他就这样告诫自己。
“大人,能不能不处死他们。”卡维上前说道。
“你是为手上沾满明人鲜血的匪徒求救。”王海州冰冷的眼睛望向卡维。
在北部的一个游牧村庄里,将村内的人员集中后,现了三名曾经偷袭明人的阿努伊人,副千总王海州下令吊死他们,以儆效尤。
向导卡维试图阻止。
“大人,他们不过是听从族长的命令而已,罪不至死。”卡维硬着头皮说道。
“我只知道他们手上沾满明人鲜血。”王海州大手一挥,三个人被吊死在村内的一棵大树上。
卡维骑在马上看着身后被火光和浓烟吞噬的村庄,既感到愤怒,也感到无奈,自己整个部落已经接受了明人的条件,明人也算守信,分配了田亩,教授族人耕种,贩卖给他们的铁器,针线,布匹,盐糖等都比和人便宜多了,十分公道。
只是,卡维感到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特别是同根同种的其他部落的人遭难更是心中痛苦,不过他明白已经过上较好生活的族人不会反抗的,不会的,他们已经失去了敢战的心了。
北部平原陷入了疯狂的慌乱之中,半个月里有十几个部落,几十个村屯被焚毁,数千的阿努伊人两手空空,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进入冬季,他们中的很多人将活不到春季。
许多的部落陷入疯狂的内乱中,抢劫物资,争夺房屋导致的冲突每天不断生,就连库图那班部落和德加西部落也有近半的族人惨遭洗劫。
两个部落各召集了一千余人血灌瞳人的到处搜寻明人骑兵,想把这些活动的恶魔消灭,不过明人根本不与大队阿努伊人对阵,利用蒙古马的度和耐力游动作战,一人双马度飞快,让骑着矮小的虾夷马的骑兵们无可奈何,根本追不上明人,如何堵截敌人,决一死战。
此时,阿努伊人再也没有主动骚扰明人的行动了。他们自顾不暇了,多半的阿努伊人连这个冬天都不知道怎么渡过,哪里还能顾及明人,明人毕竟还在西南方。而极寒就在一个月后。
库图那班部落和德加西部落的脆弱联盟破裂了,德加西部落的许多人认为是瓦拉纳西惹怒了明人带来了灾难,卡西提拒绝了他继续出兵的要求。
就连库图那班部落内部也有很多人认为族长的错误决定毁了部落,让瓦拉纳西的威望大降,地位动摇。瓦拉纳西也是没有想到明人的报复是如此的凶狠和迅疾。
他只是知道大约北6没有希望了,明年就是他们败亡的时候,要么向明人投诚,要么战死,再就是向东南的十胜平原进。
但是那里也要与其他的部落争夺生存的地盘,和人也已经渗透到那里,自喻为智者的瓦拉纳西第一次感到无计可施,广阔的虾夷地竟然没有他们立足的地方。
万基等人则是利用这个和平的大好时期,将已经到达北华的六万辽民又开垦了二十余万亩的土地,到十月中旬。将北华的开拓面积扩大到四十三万亩。分配给近四万新到的辽民田亩,其他的难民只有等到明年了。
赵烈没有继续等待下去,毕竟冬季封海,他可是不想坐困孤岛,远离大明,济州、石岛和济州需要他坐镇处理,于是他和亚历山德拉随船队返回济州,借机也让始终帮助忙碌难民营事物的亚历山德拉休息放松一下。
“爹,不行了,实在走不动了。歇歇。”方高山叫了一声,方顺没有多言,停下休息,方高山的脚跟被布袜子的细绳磨了个水泡。背着大袋的番薯很是吃力。
方顺坐在地上,擦了把汗,看着远处的番薯堆眼晕。
今日是收获番薯的日子,方家父子齐上阵,起了一秧的白番薯看到上面连串的六七个,方顺感到好彩。开门红,但愿都是这样的收获。
于是父子三人欢快的忙碌起来,他们接连起了两亩的番薯大多是如此的模样,当他们起获了近十亩时,各处堆积如山的番薯堆让他们目瞪口呆。
不行,不能再起了,这些番薯堆积到哪里都是个问题。倒是可以多挖些地窖存储,不过,也不过是多存几个月罢了,丰收了也是个愁啊。
想到这里,方顺全然没有了方才干活的冲劲。
“村长,村长,”缓坡下面有人大声喊着。
“唉,在这里呢,有事啊。”方顺听声音是田亩靠近道边的老胡。
“村长,上面来人啦。”老胡扯着嗓子喊道。
“好勒,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方顺急忙走下坡,向道边走去。
“老方啊,快点。”道边一个骑马的中年人喊道。
方顺听出是负责这片通信的老王,如今各屯的事情的通知靠着百余人的马队,大事小情的通知,信件的传达,都是这个马队负责,虽说风里来雨里去,不过可是有着饷银的,很是让人羡慕。
“老王啊,又有什么事情,我这正忙着秋收呢。”方顺紧忙慢赶的跑了过来。
“看你这一身,就知道了。”老王笑眯眯的说道,“不过,你这回得请客啊。”
“什么缘由,你说说。”方顺笑呵呵的说道,这般说笑多次了,他真是没在意,老王每天忙的屁颠屁颠的,请客都找不到他人。
“方茂港到了今年最后一批辽民,你家人到了。你说你该不该请客。”老王大笑着说道。
“真的,”方顺一听大喜过望,总算是来了,望眼欲穿了,他心里很是担心老妻女儿。
“当然,这一批到了很多人的家眷,这不我得忙好几天。这些都是你们屯的。”老王将十几个条子递给方顺,上面第一个就是方顺的名字。
方顺激动的手颤,一家人终于要团圆了。
“老王,等过几天你嫂子到家后,我一定请你吃鹿肉。”方顺激动的说道。
“老方,还是先忙吧,我就是快活快活嘴,说笑了。”老王一催胯下的济州马,马匹小跑着向前,较小的马身和粗壮的老王相映极为滑稽。
方顺转身走去,打算告诉儿子这个好消息。
不意,马蹄声响起,老王又回来了。
“老方,看我忙的,方茂港赵大人通知,各屯的白番薯和粮食方茂港的政务司统一收购,让各屯都放置好了。折损大了就不收了。”
方顺登时觉得今日当真是佛祖保佑啊,想什么来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