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吴刚和王兵已听黄玉和美丽女子描述过梅花与荷花的声音与容貌大异,故此没有感到惊奇。黄玉道:“在下这次到来,是专程来拜访贵谷主的。”“本谷从不容许外人踏入半步,而且你们全是男人,更加不能进入本谷!”语声难听得有如乌鸦刮叫,令人毛骨耸然,十分刺耳难受。这难听的语声,却出之容貌艳丽的梅花之口。“如此,你们上次又为何让我进谷?”黄玉朗声问。“那次是因为迫不得已,所以容许你们进入。”梅花道。“既然开了例,这一次也应该让咱们进谷。”汤自立逼视着梅花荷花。梅花荷花在黄玉的逼视之下,将目光移开。“上次与这一次不同,上次可以,这一次绝对不行,无论如何,绝不会让你们进谷。”荷花的神态十分坚决地说。“姑娘!咱们这一次来,一定要见到贵谷主,有十分紧要的事当面问她个清楚明白。”吴刚目射威凌地说。“谷主不会见你们,你们回去吧。”荷花摇摇头说。“那么,咱们想见见铁剑少主,可以吗?”黄玉用了个心机使了个诈。荷花声音悦耳地说:“铁剑少主已不在谷内,你们若想见他,可到江湖上去找他。”王兵不耐烦了。双眉一轩,沉声说道:“咱们既已来到,无论你们许不许可,咱们也要进谷见贵谷主。”梅花冷声接口说道:“你们若敢强闯,定教你们全都不能活着离开!”王兵突然豪声大笑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老夫倒要看看你们有何手段,能够将老夫留在此地。”他说完,身形倏然腾起,一式“苍鹰扑兔”,飞掠扑抓向梅花。梅花如受惊的鸟儿般,身形灵巧地向后飘掠入“鸟雀”群中,说是花甫丛中更贴切。荷花也掠退入“花甫”群中。
黄玉和美丽女子、吴刚三人一见王兵已展开行动,恐怕他有失,急忙也都展动身形,随后扑掠向那花甫。那群花甫在四人还未扑掠到之前,展动身形,翩若飞鸟,形成一个奇妙的“花甫”大阵。转眼间,四个人全被陷入这奇妙的阵势中。一阵接一阵,刮噪刺耳的叫声,像海浪样地涌袭入四人的耳鼓,令四人心中感觉烦燥不安。四个人无论向那一个方向冲突,皆被巧妙移动的阵势所阻,无法破围而出。四个人都心烦意乱地焦燥起来。刺耳的呜叫声也更形大噪。王兵一见情势不妙,只好再作狮吼。这一声狮吼果然管用,立刻又将那些刮噪的叫声压了下去。耳根清静,自然心静气明神清。于是,四人立即站立阵中不动,凝神仔细观察阵势的变化,思索破阵之法。片刻之后,黄玉心中已有所得,立即将他思索所得的破阵之法,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告诉了美丽女子、吴刚、王兵等三人。于是,四个人分成两组,分别扑击向梅花荷花。因为汤黄玉发现,梅花和荷花是这群百花之头,阵势之发动,全由两人发动指挥,因此,只要将她两人制住,那就等于蛇无头一样,整个阵势就会瘫痪下来。这是擒贱先擒王,打蛇先打头的办法。
这办法果然灵验有效,分别扑击向梅花和荷花的黄玉与美丽女子。吴刚和王兵,只不过几个照面,就将两个制服。由于梅花荷花都是女孩子,又无恶迹,所以四人没有下杀手,只是制住了她们的穴道,令她们不能行动。而这“花甫”大阵在梅花与荷花被制住后,立刻阵势大乱,再也困不住四人。在四人如虎入羊群般的冲突之下,立时花瓣四“飞”,四人已破阵而出。黄玉,美丽女子,吴刚,王兵四人挟着梅花和荷花,直闯凤凰沟。这时,凤凰沟中的“百花”,正齐集谷口,严阵以待。四人到达谷口,立即停步站立,并将挟在胁下的梅花荷花放在地上。
四人同时凝目打量着谷口的“百花”。谷口群集的“百花”全都是女人,不下百人之多,各人的衣裳颜色全皆不同,有的七彩斑斓,有的纯白或纯黑,或青红互间,或红黄白混杂,真是色彩缤纷。
高矮肥瘦各异,更是各具形态。四人虽然看过不少女人,但却从未一下子看过这样多的女孩子集中在一起,令四人有如进入众香国的感觉。四人目注百花正想发问,忽然“百花”齐放,婉啭妙唱,自成韵曲,闻之令人心醉迷离,神思飘飘。眼看着四人就将被“百花”齐鸣得神思恍惚,迷醉之际,幸然黄玉有所惊觉,连忙气集丹田,发出了一声大喝。这一声大喝,有如巨雷突发,震得美丽女子等三人栗然一惊,神志一清。黄玉立刻振声说道:“意守丹田,抱元守一!”美丽女子等三人闻言,连忙各自收敛心神,意守丹田,运气调息,抱元守一。四人正抱元守一,运气调息间。
突然,一个极为富有磁性,甜美悦耳的声音倏起,曼妙地说道:“想不到我悉心训练出来的‘百花齐放曲’,竟然迷不倒四位。”四人循声望去,只见八个身穿牡丹彩衣的少女,抬着一张锦缎敞椅,敞椅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令人心神迷醉的********人,飘然而来。黄玉目光一接触到那********人,立时暗吸口气,将目光偏开,悄声对吴刚和王兵说道:“两位前辈!请小心,这女人邪得很,她就是凤凰沟谷主。”吴刚和王兵二人闻听,连忙提高警觉,打量着那********人。吴刚与王兵在看清楚了********人的容貌后,已是脸色大变,再一发现美妇人眉心偏左有一粒针尖大小的红痣时,更加心神俱震不已。原来,这眼前的********人,无论容貌神态,及眉心那颗红痣,皆与他们二十多年前六人联手袭杀的天竺妇人十分酷肖,只是年纪差了一截。当年天竺妖女若然未死,如今足有六十岁。而眼前这********人,却只有三十多岁左右。两人于惊异中,不知不觉,神智有点痴迷起来。黄玉一见两人神色有异,知道两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着了道儿,连忙伸手在两人背心各轻拍了一掌。两人心神一震,悚然惊觉,急忙吸口气,收慑住心神,暗道了一声:“惭愧。”
中年美妇人忽然开了口,目注黄玉和美丽女子二人,含怒地说道:“黄玉!你为何带人擅闯本谷?”她虽然微含怒意,语声却依然温婉让人听来有如饮醇醪之感。幸得黄玉等四人此来早有戒备,没有迷醉。黄玉双眉倏地一扬,语音铿锵地说道:“芳驾!这是情非得已,为了证实一件事,在下只好来找你。”“你忘了曾经对我许下的诺言了?”********人目光一转,落在美丽女子身上,道:“还有你!”美丽女子忙将目光垂下,不敢与之相触。“在下等本想守诺,但这事太严重了,在下等被迫无奈,不得不毁诺!”黄玉语声激越地接口说。黄玉之所以语声铿锵激越,是抗拒********人那令人迷醉语声的有效办法。果然,美丽女子等人在听了黄玉那如暮鼓晨钟般发人昏喷的语声后,神智立现清明。“你既然毁诺,那只有死!”中年美妇人嘴里虽然说着一个“死”字,但是说来却柔柔的,语声十分温婉好听,丝毫没有半点凶煞之气,就像唱着一支摇蓝曲一样。黄玉忙振声道:“只要你有这份能力死而无怨!”********人脸上丝毫没有怒气之意,含笑甜甜地说道:“我自有杀你的能力,不过不是现在。”语声微顿,目光一转,落在吴刚和王兵的身上。道:“这两个老儿是谁?”王兵宏声道:“老夫王兵。”吴刚沉静地道:“老夫吴刚。”********人目光深注着两人,充满妖魅的目光中突然隐现杀机。淡淡道:“原来是你两个老东西。”吴刚震声道:“芳驾是谁?”“我乃本谷之主!”********人傲然说。
“你不是中原人氏吧?”王兵突然厉声道。********人脸色微微一变,旋又容色光艳地甜美地一笑道:“老东西!你凭什么说本后不是中原人氏?”因为你像极了一个不是中土人氏的人!”王兵声如金铁相击。
中年美妇人神色倏又大变,目中杀机增浓,冷凝地道:“像谁?”她语声虽然冷凝,但听在四人耳中,仍然十分悦耳。王兵道:“你像二十多年前妄想毁灭中原武林的天竺妖女!”辛正言一字一字有如敲金击石地说出。黄玉和美丽女子默默地听着三人的对答,暗中却凝功蓄势地戒备着,一发觉情况不对,立刻动手。********人听后,美艳的脸庞轻轻抽搐着,双目中露出怨毒之色,恨声说道:“不错!我的确不是中土人氏!”说罢,倏然仰首发出一阵格格尖笑。“妖妇!你有什么好笑!”王兵舌绽春雷,沉喝一声。王兵是用喝声来抗拒********人的笑声。因为********人的格格尖笑声,依然具有荡魂散魄的魔力。********人的格格尖笑声,在他如雷般地沉喝下,立刻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