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碎尸万段!
“喝话声中,那人手中剑挟闪电奔雷之势,攻向那人,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人的剑术,无论气势招术,均已臻上乘,加之以心怀怨毒,志切复仇,所以出手就是杀着,凌厉得令人咋舌。
“哇!
“惨号之声,震栗了全场,只见攻击那人身形幌了两幌,栽了下去,得胜那人手中剑斜举,可惜,除了黄玉之外,没人看出他如何拔剑出手。得胜那人转向红发怪人,阴冷地道:“阁下,有何话说?
“红发怪人面上尽是惊怖之色,嗫嚅了好半晌,终于一个字也没说,飞遁而去。台上,剩下了一人。紧张无比的空气中,夹着浓厚的恐怖意味。台下人数近千,但对于这新出道的剑手,仅闻其名,不知其人,现在,有目共睹,那种剑术,的确是出神入化。得胜那人好整以暇地收回了剑,一字一句地道:“
“白堡主人
“不敢应战吗?
“十多年来,从没听说过谁敢公开向
“白堡主人
“挑战,所有在场的江湖人,谁都想一睹这神秘人物庐山真面目。场面,令人喘不过气来。
“白堡主人
“会应战吗?为了地位,声望,他能不应战吗?无疑的,他早已到场……这是生死互见的死亡挑战吗?时间慢慢消逝,得胜那人兀立台上,像一尊恐怖之神,在蒙面巾之后,是一副什么面目,谁也无从想像。突地──一条黑影,从侧方疾射上台,赫然是一个瘦骨嶙峋的黑袍老人,手中提了一个布包,上台之后,把布包朝台中央一放,叉手而立。台上的得胜之人侧转身,而对黑袍老者,冷冷的道:“阁下又是谁?
“黑袍老者人虽瘦削,但声音不小,如宏钟般的道:“本座
“白堡
“的护法!
“得胜那人嘿嘿一阵冷笑,道:“你上台则甚?
“黑袍老者道:“代表堡主出面!
“得胜那人道:“本人挑战的对象是堡主本人!
“黑袍老者道:“敝堡主随时候教!
“得胜那人道:“那何必你出面?
“黑袍老者道:“验明正身!
“得胜之人道:“什么?
“黑袍老者道:“验明阁下的身份!
“此语一出,台下又起了一片窃窃之声。黄玉精神一振,知道好戏要上场了。得胜那人目中杀芒毕现,栗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袍老者好整以暇的道:“敝堡主怀疑阁下是否真正的挑战之人!
“得胜那人道:“哈哈哈哈,这也好假冒的吗?
“黑袍老者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场盛会,疑点甚多!
“得胜那人道:“你试接本人一招,证实一下真假,如何!
“黑袍老者道:“慢着,话必先说明……
“得胜那人道:“说吧?
“黑袍老者道:“以敝堡主对那人性格之了解,有数点疑问……
“得胜那人道:“说说看?
“黑袍老者道:“第一,这人孤傲自负,决不至设台挑战。第二,阁下目光中似缺少了恨与狠。第三,体型上差了些,音调也走了样。第四,出剑的手法与往常不同。第五,最近连续发生的凶杀案件,
“得胜那人不屑为道:“说完了吗?
“黑袍老者道:“这尽够了!
“所有在场的江湖人,齐感困惑不已,想不到会有人指斥台上的黄玉是假的,这倒是件武林罕闻。那真正的黄玉呢?他到场了吗?台上的得胜那人怒哼了一声道:“你满口胡言,但区区不屑于辩解,区区要杀的是
“白堡主人
“,你既代他先行出面,就把命搁在台上吧!
“黑袍老者一抬手,道:“且慢,还有话说!
“得胜那人霍地拔出了断剑,寒声道:“少多嘴,准备自卫……
“黑袍老者道:“阁下不想看看这包东西?
“说着,手指台中央的布包。得胜那人似乎一楞,道:“这是什么东西?
“黑袍老者道:“阁下要看吗?
“得胜那人道:“少弄玄虚……
“黑袍老者道:“决非玄虚,只是一项证据!
“得胜那人道:“什么证据?
“黑袍老者道:“证明阁下的真实身份!
“本来充满恐怖杀机的场面,这时显得万分诡谲。显然被这话所震惊,目光扫了布包几次,道:“你试说说本人的真实身份?
“黑袍老者道:“不必老夫费话,这布包便足以证明一切!
“得胜那人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袍老者道:“人头!
“得胜那人道:“什么,人头?
“黑袍老者道:“一点不错,这是一颗人头!
“得胜那人嘿嘿一笑道:“这与本人毫无关系,听着,
“白堡主人
“今晚若不敢出面应战,须即日解散
“白堡
“,遣走所有弟子门人,今后武林中将不再有
“白堡
“之名!
“黑袍老者哈哈一笑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黑袍老者不待得胜那人有其他反应,闪电般跃下台去,消失在人丛中。得胜那人气得浑身直抖厉声大吼道:“
“白堡主人
“,我要杀你,敢当天下英雄之面上台吗?
“黄玉此刻,业已心平气和,因为他已明白了大半情况。得胜那人青巾蒙面,脸上的表情无人得知,但目光中却是充满了骇异之情,但只瞬间,骇异变成了熠熠凶焰,令人一接触便打从心底泛寒。他把人头,重重地往台面上一掷。
“轰!
“然声一巨响,烟硝弥漫,夹着一声惨哼。所有的人,个个惊魂出窍,想不到人头之内,居然藏有
“霹雳弹
“。就在群豪惊魂未定,台上烟硝未散之际,数条人影,激射上台……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黑烟冲空,木屑横飞,台下立即乱成了一片,纷纷向四下走避,人群中传出了阵阵呻吟惨哼之声。为了避嫌,黄玉独个儿回到下处,此际三鼓已过,快四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