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翰熙听见云寒夸赞他的声音,他的心早都飘到天上去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熙熙,你什么时候会摇骰子的?”
“很早就会了。”
洛翰熙说完才意识到他家寒寒在套他的话了。
“很早?”
“很早是什么时候?”
洛翰熙讪讪。
既然都说了,都告诉他家寒寒也无妨:“在徐州和新之在一起学的。”
他和吾新之在徐州还有个小赌坊呢,生意有多火爆自是不可言说。
云寒嘟起小嘴:“又是他,你怎么好的不学呢?”
“什么逛青楼逛赌坊学的倒挺快的。”
“为夫没逛青楼。”
“好,没逛,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子衿。”
洛翰熙突然驻足。
“你怎么不走了?”
“你不能告诉魏子衿。”
云寒不乐意了:“怎么不能告诉了,历史上有多少人因为嗜赌成性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我可不能瞒着子衿。”
“新之有原则,每隔几个月去一次,一次只玩一两把。”
“那也不好,最好的方法就是戒了。”
洛翰熙莞尔。
他家小娇妻这才叫原则。
“好,我去说,可以了吗?”
“嗯,可以了。”
云寒趴在洛翰熙的肩头:“熙熙,你怎么还不走?”
洛翰熙嗤笑:“走不了了。”
云寒顺着洛翰熙的目光看去,只见他们四周纷纷涌来黑衣人,他们手中个个提着长刀,神情凶残的朝着他们走来。
“他们是……”
“冯正廷的人。”
洛翰熙自然的接了云寒的话。
他柔声问:“怕吗?”
云寒的笑容甜甜的,犹如吃了蜜糖一般:“有你在,不怕。”
这时。
四周的黑衣杀手握着长刀朝他们二人杀来。
洛翰熙背着云寒躲过杀手的长刀,隐身在黑暗处的冰奕此时现身在打斗中,洛翰熙趁机夺过一个黑衣杀手的长刀与众人厮打起来。
寒风凛冽,鲜血四溅。
长街两旁的积雪在昏暗的光线下可以清晰的看见热血挥洒的景象。
片刻功夫四周的杀手就被洛翰熙和冰奕二人解决干净了。
洛翰熙随手丢弃长刀将云寒从自己身上放了下来。
他用带着鲜血的手解开云寒的斗篷随手扔了出去。
此刻。
洛翰熙的眸子晦暗不明,神情比以往还要寒冷几分。
云寒嗫嚅:“熙熙……”
洛翰熙将云寒打横抱起,他附在她的耳边柔声:“我们回家。”
云寒在他的怀中皱了皱鼻子。
今夜,他的身上没有沁人心脾的甘松香的味道,有的只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洛翰熙清楚的看见了他家小娇妻嫌弃他的模样,一身血腥味他自己都嫌弃更别说这么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了。
“寒寒在嫌弃为夫?”
云寒垂眸,纤细的睫毛在微弱的光线在微微颤动:“没没有。”
洛翰熙未语。
他知道他的小娇妻今天收到惊吓了,幸好方才顺手扔掉了她的斗篷,没让她看见溅满鲜血的斗篷是对的,否则还不知道她会害怕成什么样子。
是夜,客府。
洛翰熙一进府就命人烧水,他要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洗干净,不要让他家寒寒嫌弃他才是。
这里不比熙王府有温泉可以泡,在西庭这边只能一切从简。
半个时辰后。
洛翰熙褪去衣衫着一身丝绸寝衣朝着浴桶走去。
浴桶上氤氲着白雾,在寒冷的夜晚能泡个热水澡定然是不错的。
洛翰熙回眸:“夫人要一起吗?”
云寒坐在床榻上摇了摇脑袋,她只觉得脑袋沉沉的,好困啊~
烛火跳跃。
屋内火红的碳火呲呲作响。
洛翰熙靠在浴桶内看向轻纱帐幔,隐约能看见床榻上躺着的小娇妻。
“寒寒来伺候为夫沐浴。”
云寒只说了声“不要”便昏睡过去了。
半个时辰后。
洛翰熙走到床榻边时云寒早已熟睡,他唇角噙笑低声:“怎么连衣裳也不脱。”
他嘴上虽这样说,可他的手却很诚实的将云寒的衣裳褪去,轻轻的将云寒搂在怀中。
“睡吧,以后不会再让你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了……”
黑夜幽静,皓月当空。
西庭都督府
冯正廷在屋内发了好大的火气,顺手便将桌面上的茶盏悉数扫落,上好的青花瓷茶盏碎了一地。
“废物!”
“老子养你们干什么,杀个凡夫俗子都杀不掉。”
阿夏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主,主子,那位客公子身手不凡不像是一般人能够练的出来的。”
他跟随冯正廷征战沙场数年没见到几个有这样身手的人。
冯正廷捻着红玛瑙手串陷入沉思。
他养的杀手都是顶尖的,从来没有人在他的杀手刀尖下活过命,他深知,这个人绝对不好对付。
他的目光落在六枚骰子上,究竟是何人,能将做过手脚的骰子玩的得心应手,又是何人能在他的杀手下逃生?
冯正廷不敢深思。
他拿起六枚骰子随手扔进一旁的炭盆中,炭灰从炭盆中升起又缓缓飘落。
“写好一份请柬送去客府。”
冯正廷捻着红玛瑙手串眯了眯狭长的眸子。
几日后。
此时正值除夕之时,西庭的长街上人声鼎沸热闹不断。
客府却丝毫没有过节的氛围,全府上下就连红灯笼都没有挂。
洛翰熙立在铜镜前给云寒描眉画黛,上好的螺子黛也是从京都城带来的。
“夫人可喜欢?”
“只要是你画的我都喜欢。”
云寒笑意盈盈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她虽是公子扮相却也好看的引人回眸。
“熙熙,今日真的要去赴宴啊?”
洛翰熙哂笑:“西庭大都督娶亲咱们也该去祝贺祝贺。”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戏谑。
寒风四起,飞雪将至。
洛翰熙牵着云寒上了客府的马车。
马车低调普通并不像京都城的马车那样奢华艳丽。
洛翰熙将掐丝珐琅手炉递给云寒:“这段时间委屈寒寒了。”
云寒的小脸在洛翰熙的肩头蹭了蹭:“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委屈。”
“乖。”
云寒抱着掐丝珐琅手炉穿过帘子的缝隙看向长街。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这样热闹的景象应该是每个地方除夕前的盛状吧。
她呢喃:“大都督娶亲怎么在街上都看不见仪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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