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廷擦了把细汗连忙吩咐阿夏去买,他现在可不敢怠慢了这位金佛爷,原本还想杀了他一了百了,看到门口挂的尸体他真为自己捏一把虚汗。
暮色将至。
血色的晚霞映红半边天,在西庭这里看着天际的落日仿佛近在咫尺。
阿夏跑了一天终于买到了洛翰熙想吃的东西了:“主子,买回来了。”
阿夏的身后跟一个小商贩推着手推车走来。
冯正廷看去心都在滴血。
手推车里面装满了食材,其中鹿茸就占了一小半,其余都是螃蟹、蛤蜊、腰子之类的。
在冯正廷的眼里这哪里是食材,这都是银子啊。
尤其是鹿茸,虽说只占了少数但是鹿茸的银钱足够他府上下人半年的例银了。
冯正廷挥了挥手,阿夏从账房拿来银票将小贩打发走了。
“主子,账房亏空了。”
冯正廷的手紧握红玛瑙手串,当日他在赌坊就已经堵上了都督府三分之二的家底,现在被洛翰熙这样一折腾整个都督府都处在亏空状态了。
他在阿夏耳边耳语一番,阿夏连夜离开了都督府。
另一边
洛翰熙早上说的餐食在晚饭时基本都吃到了,他命思愿将鹿茸汤端下去分了,他只留了腰花一类的,他才不喝鹿茸汤呢,那玩意儿太热他可喝不惯。
赌坊
冰奕天天守在赌坊周围,盯着冯正廷身边的人。
这夜,他总算是等到了冯正廷身边的阿夏。
赌坊后门停着几辆马车,只见阿夏命人将红木箱子悉数抬上马车,冰奕一路尾随,直到一家古玩铺子门前马车停了下来。
冰奕心道:“原来这个古玩铺子就是收垃圾的呀。”
没一会儿功夫,马车上的红木箱子就被抬进了屋子,又换了另一批红木箱子放上了马车。
冰奕躲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主子真是神机妙算,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让冯正廷这么着急出手这批货。”
他看着阿夏回到赌坊之后连忙去了都督府。
夜色如墨,庭院寂静。
冰奕找到洛翰熙的屋子轻轻推门而入,洛翰熙此时早已醒了,他能听得出来冰奕的脚步声,毕竟跟随了他多年呢。
“主子,冯正廷今夜确实出手了那批伪玉。”
“去了哪里?”
“古玩铺子。”
洛翰熙闻言竟有些想笑,当初冯正廷的新婚贺礼就是从那里买的,现在看来那个古玩铺子没几件真货,怪不得冯正廷这么生气,原来他是一早就知道的。
“验货,连夜将赌坊的东西运回京都城的钱庄。”
他倒要看看没了这些银钱冯正廷还怎么横下去。
一连几日,洛翰熙的餐食中每日都会有一份鹿茸汤,他每次都让思愿把鹿茸汤端走。
这日。
“思愿!”
思愿苦着脸走来:“主子,您再别让我们喝鹿茸汤了,马上到夏天了,兄弟们都要热死了,真的没人喝了。”
洛翰熙垂眸浅笑,他的手下连鹿茸都不喝了,这可真让他为难。
“最后一次。”
思愿大喜,连忙将鹿茸汤端走。
洛翰熙用膳之后走向前院。
前院冯正廷带着阿漾正在对弈,洛翰熙负手走去。
冯正廷起身行礼:“殿下这些时日的饭菜可还合胃口?”
“鹿茸吃的有些腻了,想换换口味。”
冯正廷大喜,可算是要换口味了,这些时日他真的砸进去了不少银钱了,这个皇子太败家了。
洛翰熙逆光而立,唇角含笑,满眼戏虐:“本王想吃灵芝来补身子。”
冯正廷此时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灵灵芝……”
洛翰熙挑眉:“太便宜了?”
“那买灵芝的时候顺带买个千年人参回来吧,千年人参大补。”
冯正廷要被洛翰熙的话气晕过去了,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比金佛爷还废钱。
“你怎么还不去办?”
“殿殿下,都督府真的买不起了。”
洛翰熙哂笑:“买不起?冯都督都是拳养四五十万兵马的人,怎么会买不起这区区人参呢。”
“这……”
“本王明日要换口味,都督可别忘了。”
洛翰熙语毕大步离去。
春阳娇媚。
杨柳迎风而立。
冯正廷看着洛翰熙的身影消失在红漆游廊尽头,他真的好气啊。
“阿夏,按他说的去办!”
午后
阿夏急匆匆走来在冯正廷的耳边低声耳语一番,冯正廷闻言大怒:“废物!”
“你说说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
“主子,属下亲自带人将银钱放进密室的。”
冯正廷拂袖将桌案上的茶盏扫落一地,阿漾此时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了屋内茶盏摔碎的声音。
她站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大致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她瞳眸微动转身朝着花园走去。
都督府花园内。
洛翰熙正坐在红漆凉亭下品茶,春季的苍山雪绿胜过万千好景。
阿漾游走在万花丛中,她站在红漆凉亭下看着洛翰熙:“是你做的?”
洛翰熙的指尖摩挲着茶盏,眸子似笑非笑:“夫人在说什么?”
清风微拂。
阿漾的碎发微微拂动,纤弱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被微风吹倒一般。
“冯正廷这么生气是因为你吧。”
洛翰熙不置可否,他垂眸轻呷一口茶水。
他对冯正廷都算是轻的,敢动他的女人不要他的命都已经不错了。
阿漾见洛翰熙久久不语,“冯正廷他不会放过每个挡他财路的人。”
“即使夫人知道是本王做的,夫人依旧不会去揭穿本王,不是吗?”
阿漾看着洛翰熙,他的眸子深邃的令人琢磨不透,但是他却一针见血的说出了事实,她确实不会去揭发,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只是来提醒殿下万事小心,冯正廷他不好对付。”
洛翰熙但笑不语。
冯正廷只不过仗着自己手握重兵,镇守边陲,是西庭这一隅之地的霸主就随意的欺压百姓,他现在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怎么在西庭逞强。
良久。
洛翰熙只淡淡的说了声:“夫人放心便是。”
春意撩人,夜幕低垂。
冯正廷查了一天都没有查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他坐在赌坊的密室中看着空荡荡的密室,心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
严花花站在屋子里无意间仰头看了眼屋顶:“这个瓦片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呢?”他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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