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咽了咽口水,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一年多的光景她竟然损失了两个花魁,那都是钱啊。
“银……银票。”
端木岩挑眉:“还愣着做什么,我要见人。”
“这,这位爷,您稍等。”
“我要先验货。”
老鸨带着端木岩走到谢昭妍的屋子。
一年了,谢昭妍的手脚依旧被麻绳绑在床上,原本细皮嫩肉的手腕此时早已血肉模糊了。
端木岩走进屋子将老鸨打发走,他看着床榻上皮包骨头的谢昭妍,眼底并没有任何怜惜之意。
她惹谁不好偏偏去偷云寒的孩子,云寒这样对她真是不为过。
谢昭妍此时早已麻木了,无论是谁来她都是面如死灰的模样。
端木岩坐在圆凳上看向谢昭妍:“我将你赎走,你可愿意为我卖命?”
谢昭妍惊讶的看向端木岩:“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咱们合作各取所需。”
谢昭妍眯了眯凤眸,这一年的时间,她每天都会提醒自己要报仇,要将她所经历的一切全部施加在云寒身上。
“我想看云寒生不如死。”
端木岩不置可否。
他虽不想将云寒牵连进来,但是他要报仇利用云寒这一枚棋子是最有效的。
端木岩垂眸,只要梁昭妍不要过分,云寒受点苦并没什么大碍。
“好。”
端木岩将银票扔在桌子上带着梁昭妍从窗户离开了。
他回到海棠街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住了下来,这里是他曾经落脚的地方,很久没住了只多了些灰尘。
“以后你不准出这个院子,每天都会有人看着你,把你身上的伤养好之后咱们再说。”
梁昭妍无比顺从,只要能让云寒体会到她的痛苦,她什么都能忍受。
这日,云寒带着羡羡和枫灵朝着右相府走去。
初秋微风荡漾,长街上的商贩挑着各类商品贩卖,远处的红漆八角楼阁热闹非凡,似是哪家的小姐在此设宴,欢笑声此起彼伏。
云寒听着少年少女的欢笑声唇角微微扬起,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自己的孩子都一岁多了呢。
良久。
她便走到了右相府门前。
她看着眼前的石狮子突然想起了曾经在熙王府的日子,那里充满欢笑,充满幸福,充满她和洛翰熙二人的甜蜜时光。
枫灵前去拍门,门房打开门本想问这位姑娘找谁,但是他看向枫灵身后的人时,连忙改口:“见过皇后娘娘。”
云寒唇角微扬:“起来吧。”
云寒走进屋子,窗边的软塌上倚靠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她见云寒进来艰难的起身:“寒姐姐怎么来了?”
“你快坐下别累着了,我回来几月一直闷在宫里,今日右相在承乾殿议政,我终于可以带着零嘴来看你了。”
魏子衿轻笑:“你从西庭一回来就坐上了皇后的位置,这速度也出乎我的意料。”
她捏了捏羡羡的小脸:“羡羡,叫干娘。”
羡羡奶声奶气的:“干……干娘。”
“羡羡真乖。”
云寒看着魏子衿的肚子:“很多事情都不在我们的想象中,你不也身怀六甲了吗?”
魏子衿但笑不语。
羡羡看着云寒奶声奶气的说道:“娘……娘亲,下……”
云寒松开羡羡,羡羡已经比之前走的稳了。
她和魏子衿说着话,羡羡朝着魏子衿养的猫走去,那只猫见趴在太阳下晒太阳,秋日的太阳晒在身子上很暖很舒服。
小猫咪慵懒的抬了抬眼皮,只见一个小奶团子朝它走去,它丝毫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羡羡看着小猫咪“咯咯咯”的笑了声,伸手就去抓猫咪。
他在宫里的时候,白泽、白眼狼和白悠悠天天陪他玩,他对这样的小动物丝毫不害怕,反而能降伏它。
羡羡用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抱起小猫咪,小猫咪突然睁开眼睛,它惊恐的看着地面,又惊恐的看向羡羡。
羡羡人畜无害的笑着,似乎很开心呢。
“喵~”
魏子衿和云寒聊天聊的正尽兴呢,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小猫咪正在经历着什么。
“喵~”
“喵——”
小猫咪一声惨叫,魏子衿这才看向羡羡,只见羡羡手中抓着几缕猫毛,小猫咪早已顺着窗子溜出去了。
“羡羡,你在干什么,快到娘亲这里来。”
羡羡抓着几缕猫毛扑进云寒的怀中:“娘亲……娘……”他将手中的猫毛放在云寒面前。
云寒抚额!
她的小羡羡总是喜欢欺负这些小动物,从前白泽的毛发很长,现在被羡羡抓的也没剩多少长的了。
庭院外的小丫鬟抱着小猫咪走进来。
小猫咪跳到魏子衿的身上委屈巴巴的蹭了蹭,魏子衿看了眼小猫咪身上被羡羡拽掉的几缕猫毛,她轻笑:“你要习惯,以后还有小团子呢。”
小猫咪似乎听懂了魏子衿的话,它惨叫一声“瞄——”立马离开了这间屋子。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
云寒带着羡羡离开了右相府。
端木岩坐在茶楼的窗边看着云寒从茶楼下走过,他的指尖敲击着桌面,深邃的眸子看着云寒消失在他的眼中。
几日后。
端木岩走进太师府。
这日云季休沐恰好在府里,端木岩顺着游廊走到松间阁:“云太师真是好兴致。”
云季年过半百,鬓角的血丝彰显着他逝去的年华。
“你怎么来了?”
松间阁的松柏在秋季依旧翠绿挺拔,秋阳将它们的倒影斑驳交错的倒映在地面上。
微风拂过。
云季深色的宽袖被秋风吹的微微鼓起。
端木岩坐在云季庭院中的石凳上:“自然是和友人聊聊天。”
“呵!友人?”
“你我二人的情分在二十年前就没有了,何来情分一说。”
端木岩闻言敛去脸上的笑容,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
“当初的事情咱们心知肚明,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家破人亡。”
云季看向端木岩,他们两个曾经志趣相投,秉性相同,可在这年过半百之时二人却走了截然相反的两条路。
“端木岩,你还放下心中的执念了。”
端木岩嗤笑:“执念?”
“只要是与雪儿有关的,那都不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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