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思落只告诉洛惜冷四个字:“好好念书。”
此时,皇宫的水牢中,一个半大的奶团子只身坐在石墩上静静的看着水中的倒影。
“小殿下在想什么?”
自从云寒走后,梁昭妍便被囚禁在水牢中,原本是被铁链子捆绑在水牢中的十字架上的,但是羡羡看她可怜,便命人将她的双脚拷在水牢中。
羡羡看着水中的倒影,低声:“娘亲已经走了大半年了,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她。”
梁昭妍垂眸不语。
羡羡当初救下她便是因为这张脸,后来每次羡羡想云寒的时候总会在梁昭妍的身边呆一会儿,在梁昭妍的心中早已将羡羡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对待了。
“小殿下为何不去西玉寻找你娘亲呢?”
羡羡闻言眸中划过一丝光亮,但是很快就泄气了:“我要好好读书习武,以后要好好保护娘亲的。”
“那你觉得你现在用功吗?”
羡羡摇了摇头未曾言语。
自从云寒离去,他对学习便没有了兴致,也没有了从前那般活泼开朗。
凉思落心疼羡羡,时常会让羡羡去她的宫里给他做些好吃的,好让他像从前那样活泼起来。
可是婶娘永远没有亲娘的感觉,他后来便去的少了,凉思落也就随他去了。
梁昭妍无奈的勾起唇角:“小殿下无心学习以后该怎么保护你娘亲呢?”
羡羡闻言看向梁昭妍。
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令羡羡有一瞬间的错觉,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是娘亲,这个女人不是娘亲。
良久。
他说道:“你虽顶着我娘亲的容貌,但你是最没有资格提我娘亲的。”
“要不是你,我的娘亲怎么会去西玉,要不是你,我的孪生弟弟怎么会去西玉?”
“我现在的所有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梁昭妍垂眸不语。
羡羡说的没错,始作俑者的确是她,可身为世家小姐,谁没有一颗攀龙附凤的心呢。
“羡羡,对不起。”
“如果一句对不起有用,你还会在这种地方吗?”
羡羡说完拂袖而去。
他从现在开始需要发奋图强,用功读书,他要保护他的娘亲,保护一切他想要保护的人,他要让他所亲所敬的人一生平安顺遂。
风清月朗,绿植摇曳。
夜色中的西玉王宫灯火阑珊,宝殿珠楼,金碧辉煌,桂殿兰宫,鳞次栉比。
墨阳宫
自从云寒怀有身孕之后,月墨川便不准慕慕在睡在云寒身边,生怕慕慕这个小家伙踢到云寒肚子里的小家伙。
此时慕慕躺在月墨川身边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看向月墨川稚声问道:“父王。”
“怎么了?”
“为何你不和娘亲同枕而眠呢?”
月墨川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不是他不想,是他的卿卿不愿意,他也不愿强求。
隔间内,云寒也未曾睡着,她静静的等着月墨川的回答,她的川哥哥究竟会如何回答慕慕的问题。
良久。
只听月墨川低声道:“睡吧。”
这话似是给慕慕说的,又似乎是给云寒说的。
云寒闻言轻轻的阖上双眼睡了过去。
……
云寒的肚子越来越大,月墨川整日鞍前马后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都不让慕慕在云寒面前晃悠,生怕慕慕一个不小心就撞着云寒。
这日,云寒倚靠在金丝软枕上看着手中的画本子,正巧月墨川带着慕慕下朝回到寝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川哥哥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担心你。”
月墨川挑眉看向云寒。
云寒莞尔:“我今天睡不着了,所以想起来动一动。”
“乖乖在榻上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想着玩。”
云寒满不在意的看了眼自己隆起的肚子:“也不知道小家伙什么时候出来。”
月墨川坐在云寒身旁轻抚云寒的孕肚,他勾起唇角:“该出来的时候就出来了,天天瞎操什么心呢。”
云寒生气的拍了一下月墨川的手:“你来试试整日挺个肚子累不累,累就算了,还整日被你关在墨阳宫,哪哪都不能去。”
月墨川收回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长睫低垂,唇角抿出一条上扬的弧线,侧颜在暖阳的照射下好看极了。
“我当时问过你的想法,你自己偏要生的这还要怪我呀。”
“况且我还鞍前马后的将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云寒将手中的画本子扔向月墨川:“我要出去。”
“不行!”
云寒见硬来不行,她便摇着月墨川的胳膊娇嗔:“川哥哥,你对我这么好,你就带我出去转转嘛。”她眨着星星眼一脸期待的看向月墨川。
月墨川宠溺的刮了一下云寒的鼻子,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他说完便朝着龙案走去,天天都有一大堆的折子等着他看呢,他忙得很。
“川哥哥,你这都快赶上汉武帝了。”
“什么?”
云寒躺在金丝软塌上生无可恋的看向屋顶:“古有刘彻金屋藏娇,今有西帝寝殿藏云寒。”
月墨川嗤笑,他抬眼看向云寒:“我倒是想,可我藏得住吗?”
“既是藏不住,那让我出去转转吧。”
“不行,好好躺着。”
云寒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哦”了一声。
没一会儿,寝殿内便响起了奶声奶气的读书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易君子乎。”
月墨川头也不抬的说道:“出去背,别吵着你娘亲休息。”
慕慕出去之前跑到云寒身边亲了一下云寒的脸颊,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亲,慕慕出去背书了,你好好休息呀。”
不等云寒说话呢,慕慕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他怕他的父王给他一记刀子眼,他的父王好凶好凶的。
月墨川看着慕慕跑出去的身影低声说了句:“这个臭小子。”
“川哥哥,我好无聊。”
月墨川垂眸不语。
偌大的寝殿只有纸笔见的沙沙声萦绕在耳畔。
“川哥哥,我好无聊。”
良久。
月墨川在提笔舔墨的时候看向云寒:“我看你一点都不无聊。”
云寒将垂落在窗边的流苏编成了麻花辫,远处看去还像那么回事。
“我无聊才编着玩啊,不无聊我碰都不碰一下的。”
月墨川勾起唇角宠溺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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