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最后还是散了下来，披在颈窝处。
……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营养过剩，全都补在了头发上，不知不自觉地就长长了好多，前些天老林正好也发现沈乔的头发长了不少，就让她给扎起来。
当天放学的时候也听话，在学校附近的精品店买了一个皮筋，但因为老林之后没再提，沈乔也嫌麻烦，就一直没扎。
不过上一节课下后，老林又提了一遍，这才打算扎起来。
“怎么不扎了？”蓝柯转过身，一脸疑惑。
沈乔斟酌着用词，把粉红皮筋推了过去，一脸嫌弃地说，“蓝柯，这小破皮筋不好用。”
蓝柯动手试了试弹性，“哪里不好用了？”
“扎的头发不是太紧就是太松了。”沈乔一本正经地解释，“蓝柯你不懂，我们女孩子扎头发很讲究的。”
她作势指了指前面的明月妹妹，“不信你问明月。”
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安明月一头雾水地转过来，“叫我吗？”
“明月，扎头发是不是很讲究的？”
安明月的头发也长了不少，已经能在后脑勺扎起一个小揪揪，当然，如果没有那次心血来潮地理发，估计能更长。
她微微回神，面上明了起来，笑道，“啊，扎头发啊，是挺讲究的。”
“对吧对吧。”沈乔同意地点点头。
蓝柯却是非要沈乔把头发扎起来似的，他向安明月问道：“你还有多余的发圈吗，要挺讲究的那种。”
安明月慷慨地递来一个吊着大红萝卜的发圈，“有啊，小乔用应该合适。”
嫩白的手心里多出来一个可爱的胡萝卜发圈，她要笑不笑地写过明月，然后幽怨地盯着蓝柯，小声小气地讲，“我扎起来就是了。”
心情不大美好，下手又没轻没重的，小马尾是扎起来了，但那模样根本不能看，一小撮一小撮的头发还贴在后脑勺，耳侧的那一块的头发还乱糟糟的。
蓝柯揪着沈乔的小马尾，绕着看了一圈，半是揶揄半是认真地说，“沈乔，几岁了，还不会扎头发？”
话音刚落，不由分说地取下了“胡萝卜”，沈乔辛苦五分钟扎好的马尾就这么没了。
头发忽然散开的惊慌还在，沈乔倏忽瞪圆了眼，小模样呆呆的。
唇间蓦地绽开笑，蓝柯眉目微扬，逗弄道，“看着我干嘛，没见过这么帅的男朋友？”
“不是……”沈乔想问干嘛松了我的马尾，但后半句都被吞进了蓝柯的接下来的话里。
他说，“转过去，我来帮你扎头发。”
扎头发？蓝柯？
沈乔乖乖地转了过去，但还是一肚子疑惑，在蓝柯碰到她头发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蓝柯，你会扎头发吗？”
疑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不可见的怀疑，细细品，蓝柯甚至觉得还有那么一点嫌弃的意味。
“会，当然会。”语气漫不经心的，嘴角挂着三分笑。
但沈乔分明感受到了头皮皱紧，她有相当的理由怀疑蓝某恼羞成怒之后，把她漂漂亮亮的头发悄咪咪扯下一两根。
她不敢再多说，绷直了嘴角，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温顺地垂在眼睑，洒下淡淡的一层阴影，打定了心让蓝柯随便糟蹋她的秀发了。
蓝柯看着眼里，只无声地笑着，手里的动作轻轻柔柔，一个简单利落的小马尾渐渐成型。
头发都握成了一束，最后用胡萝卜扎好。
松开手，小马尾的尾巴尖都调皮地向上翘着。
“头发没少，睁眼吧。”蓝柯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把翘起尾巴尖捋直。
但尾巴尖和沈乔以前的小呆毛一样顽强，始终是翘的。
沈乔甩了甩小马尾，讶异道：“蓝柯，原来你真的会扎马尾啊。”
那语气好像会扎马尾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听得人心情不大美好。
蓝柯坐回位置上，微微掀开眼皮，露出一半潋滟的琥珀色，嗓音淡淡的，“我不只是会扎马尾，还能一刀切给你整齐剪断。”
“要试试吗？”
沈乔两手护住了自己的小马尾，谨慎地摇摇头。
这个狗男人心眼坏得很。
不过沈乔还是好奇，“蓝柯，你怎么会扎马尾啊？难道你小时好喜欢玩芭比娃娃？”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沈乔继续，但放低了声音，“你放心，喜欢玩芭比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帮你保……”密。
沈乔小心翼翼地吞回最后一个字，蓝柯现在笑得邪里邪乎的，看起来有点凶啊。
“芭比娃娃？”柯大爷眼神睥睨地冷笑一声。
沈乔彻底歇了声，从乱七八糟的小书堆里抽出一张崭新的试卷，提笔就开始了作答，比以往哪一次都认真。
时间肉眼可见地流逝，教室后墙高考倒计时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小。
最后一个月，以王可瑞肖秦为首的狂热游戏分子，平地炸起一声惊雷。
19班玩游戏的男生不在少数，当天一伙人气势汹汹地涌进了办公室，表情非常不可言喻。
小伙子们精神抖擞，器宇轩昂，但一个个又面色复杂。
教了19班整三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老林淡定地抿了一口茶，缓缓道：“什么事啊？”
王可瑞站了出来，目光深邃坚定地望向老林，“老师，我们想拜托你一件事。”
哦，老林别有深意地推了推架在鼻梁的眼镜。
“我们想让你帮我们保管一下手机。”王可瑞接着把话说完。
老林微微惊讶，“你们让家长保管不是一样的吗？”
倒不是他不想保存，而是放在父母那明显能更方便放心一点。
肖秦出声补充，“老师，还有一件事是，我们想让你保管手机的时候，顺便……顺便能帮忙游戏签到一下。”
小伙子们这才跟着点了点头。
“游戏签到？”要不是那口茶水早就下肚，老林估计能当场喷出来。
王可瑞诚恳道，“我们是想好好学习不完手机的，但游戏签到实在不能断，父母那肯定不会帮忙。林老师，我们只有你了。”
一瞬间，十几双闪亮亮地目光可怜巴巴地集聚在老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