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玥哥哥笑着答应她,承诺她下次去江湖中游历放松的时候,会带她一起同行,满足她的渴望。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
鄢纯然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心心念念都是江湖的快意生活。
从那以后,她就时时刻刻都期盼着来年的到来,因为一过完新年,她就可以跟着玥哥哥一起去闯荡江湖了。
就连做梦,她都会梦到自己身处于江湖当中,换身为行侠仗义,侠骨柔情的女侠客,见到不平之事便拔刀相助,潇洒而快乐,畅想而美妙。
然而,她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就已经嫁到了凌国。
如今两年过去了,宫中枯燥而单一的生活,慢慢的磨平了她的热情。若不是看到手中这一本记载着各国各地风情的游记,她都快要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那样的渴求。
还有,最后一封信没有看过。
撕开信封,熟悉而大气的字体,映入眼帘,那是专属于玥王爷的字体。
他的字没有夏皇那样的锋利,却有着自己的魅力。
“纯丫头,看到哥哥的信,别兴奋的几夜都睡不着了。哥哥从江湖回来了,木盒子里面的东西,是在民间搜集的宝贝,知道你会喜欢的。如今,凌国的天气该是极凉了,白色的貂裘披风,那是某个别扭的人物,千叮万嘱命人按照你钟爱的风格为你定制的。有些事情,纵然不提,想来你是懂的。最后,好好照顾自己。”
落笔处盖着玥王爷的专用私章。
一股浓浓的鼻酸再次猛然来袭,比之前的更加强烈,导致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夺眶而出。
青桐看的心惊,“主子,您……”
鄢纯然摇头,内心的压抑与惆怅,不是旁人所能够理解的。
“人见到了吗?”倏然,凌逸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惊了鄢纯然一跳,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下。
慌乱的擦去脸上的泪痕,一边回着,“见到了。”
黄金面具下的凌逸风,习惯性的眯起眼眸,锐利的扫向那些东西,像是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消失。
如果他早知道这些东西会带给她那么大的情绪波动,那么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看到的。
看来,下一次要注意才行。
来到她的身边,安静的坐下,鄢纯然却说着,“青桐,去准备一下纸墨,我需要写一封信笺。”
说着,便站起身,往书桌那走去,凌逸风挑挑眉头,随手拿过放在一旁的信笺,粗略的看了一些。
鄢纯然写完信后,便拿了信封封了起来,刚好凝香带着南铁回了殿内。
南铁任务完成,便决定即刻启程回国复命。
鄢纯然知他回国心切,并未挽留,将信笺交予他,让其转交给玥哥哥,另外准备了一些银两和粮食,让凝香送他去宫门。
来来往往中,鄢纯然除了最初的那抹激动以外,其他的都显得挺淡淡的。
可是,凌逸风却看到了她平静外表下,那一颗波涛汹涌的灵魂。
“纯儿。”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有浓浓的磁性。
鄢纯然不解,同时间,身子被人牢牢的抱住,温暖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渗入她的皮肤内,与之融入一体。
“别难过!”他放柔了语调,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有我陪你。
我陪你!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足以说明许多的问题。
刚忍住的泪水,瞬间又落下来,无声无息。
然而,这一回却因为有了某人宽厚的臂膀,暖和的温度,心中的涩然褪去不少,淡淡的甜意,一点一滴,一寸一寸的渗入心脏口,慢慢的蔓延至全身。
“凌疯子,我想家了。”许久许久以后,鄢纯然悠悠然的吐出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哄了鄢纯然睡去以后,凌逸风便离开了栖凤殿,回到了东宫。
安与然已经在宫殿内等待多时,听到脚步声,连忙站起来,“参见太子殿下。”
凌逸风长袖一甩,淡然坐下,“本太子让你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吩咐你去办。”
“太子请说!”
隔日一早,宫中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丑闻。
玥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珠儿被人发现与陌生男子衣衫不整的躺在同一张床榻上,举止亲密,动作暧昧,身上还有着欢爱过后的痕迹。
此举引起一阵轩然大波,顿时成为整个后宫的奇耻大辱。
萧皇后震怒,当即令人活捉住这一双奸夫****。
经过盘问,男子对于这一桩事情供认不讳,口口声声中说是珠儿有意勾引,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就犯下大罪!
至于他为何会出入后宫宫廷的,经过盘问,男子说全道是珠儿假借自家主子玥贵妃的名号,以至于侍卫对他的身份并未有过多的询问。这一来二往,人来的熟悉了,自然也是松懈了。
人证都已经承认,任凭珠儿如何否认,都无法再改变什么。
而作为珠儿主子的玥贵妃,在听到这一件事情以后,气的咬牙切齿,当场就把珠儿的人给抛弃了,一脸与她无关的姿态。
所以,当日就被萧皇后命人杖责五十大板子,并让当日宫中没有当差的宫女太监,亲眼来观看,以儆效尤。
晚上。
栖凤殿。
温暖的宫殿内,弥散着醉人的暧昧气息。
一身单薄内衣的鄢纯然,半依偎的躺在假寐着凌逸风的怀中,右手指在他****的胸膛处不停的打着圈圈,美眸轻挑,“珠儿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这话是肯定句,而不是询问句。
凌逸风缓缓的,缓缓的睁开眼眸,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眸,“她自寻死路罢了。”
“所以说,真的是你让人干的?那个她那个所谓的情人也是你找的?”
虽然心中多少有些底了,但是这个发展的还是有些意外来着。
不过是一眼,凌逸风就知道她的脑袋瓜子在想什么,顿时无语又好气。
究竟是他的人品太差还是她认为他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
末了,压抑住心中的郁闷,闷闷道,“那贱婢原本就有问题,我不过是让人当场就发现而已。”
鄢纯然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一桩事。”
看来,是她想多了,她还以为……
瞄了某人不怎么好看的臭脸,鄢纯然的心颤抖了一下,好吧,冤枉了某人,这可如何是好呢?
美眸流转,顾盼生辉间,扬起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亲昵无间的拉住某人的衣袖,撒娇似的说,“哎呀,我错了,不该冤枉你!你惩罚我吧。”
凌逸风见他特意讨好的模样,心中一甜,却还是板着个脸,“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妖孽,帅哥,美男……”还有花蝴蝶。鄢纯然在心中补了一句。
见他连连蹙眉,鄢纯然赶紧补了一句,“当然了,如今又多了一项。”
凌逸风嗯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鄢纯然暗暗一笑,“是我那个别扭而矫情的相公。”
靠!什么跟什么啊。
凌逸风差一点要吐血了,她这个究竟是赞美还是抹黑啊?算了算了,他不纠结了。不然,他真的担心自己会气的吐血而亡。
然而,他的表情看在鄢纯然眼中,却是另外一番风景。
鄢纯然倏然凑到他的身边,出其不意的在他脸颊上偷偷亲了一下,又迅速的闪开,不过,某人的动作更快,将要逃的人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鄢纯然假装似的挣扎了两下,随后温驯的像一只小白兔。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身体的温度,温暖的彼此,在暖冬间,显得格外的温情。
如今,慢慢渐入佳绩,两个人的感情也是愈加的浓郁。
年关将至,风霜更胜以往。
鄢纯然从萧皇后那边出来,看着无形中变得忙碌起来们的宫女太监,有了一种要过年的感觉。
“主子,刚才太子派白青来传话,说是有事出宫一趟,就没有回来与您一起用午膳了。”
青桐的声音,打断了鄢纯然的沉思。愣神以后,点点头,“好,本宫知道了。”
说来也奇怪,这几日凌疯子那人的行踪一直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干什么?问起他来,他又只说什么事情都没有。
冬风冷冽,丝丝渗骨,令人招架不住。
回殿的路上,路过一处宫殿,无意间听到一阵阵沉闷而压抑的声音。
或许是冷风太强了,以至于听得还比较清楚。
“那是……”鄢纯然顿住脚步,疑惑的看向眼前的一所宫殿,青桐忙道,“回主子,那是二皇子凌逸文的寝宫。”
“听声音好像是哭声。”
“兴许是哪个下人犯了错,被主子挨了骂,躲在某个角落暗暗哭泣吧。”
“青桐,你且去看看,能帮的还是去帮帮吧。都要过年了,能好好过就好好过吧,量力而行。”
之所以叫青桐去,而不是凝香,是因为青桐的性子更合适处理人际关系那一块。
等青桐离开后,凝香不禁嘀咕着,“主子,您也太好心了。什么事情都管着,也不担心二皇子对您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能哭成那样,想来该打的也打了,该罚的也罚了。”
“是,主子,奴婢明白了。”
等待的时候,青桐带着一个丫头片子出现,鄢纯然看着她年纪应该不大,更主要的是,深冬腊月,她的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夏装,不免蹙眉来着。
故而问,“你是哪个宫的?”
“回太子妃,奴婢乐儿。”那宫女乐儿沙哑的说着,“目前在二皇子的宫中当差。”
还真的是二哥凌逸文宫中的宫女。
“那你为何在哭泣?莫不是受了何种委屈?”
那乐儿连忙摇头,小声道,“回太子妃,奴婢没受委屈,与主子们无关。只是,奴婢前两日得知,家母重病在床,恐时日不多。又苦于自己深陷宫中,无法于床榻边尽孝,一时悲从心中来,以至于控制不住的哭泣。”
“惊扰太子妃,实属奴婢该死,还是太子妃责罚。”末了,当即跪地,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大有几分认命的架势。
鄢纯然挑挑眉头,“人之长情,情有可原!你可跟你家主子说明情况,想来他应该会同意才是。”
乐儿很失落,“奴婢跟总管提了,可是……”说着,就没有下文了。
如此,鄢纯然心中已然明了。看来是没有同意。
宫中的女人,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一旦入了那道厚厚的宫门,想要再出去,简直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收回心思,鄢纯然只道,“你起来吧!天寒地冻,早回去添一件衣裳取暖吧。”
这么冷的天气,穿着夏装,想来很冷很冷。
乐儿惊讶的抬起头,露出一双小白兔一样的红肿眼眸。
鄢纯然嫣然一笑,朝着青桐及凝香道,“走,回宫。”
青桐及凝香纷纷意外,事情就这样了?她们还以为主子要插上一脚呢??
彼此对视一眼,皆看到了一样的想法。
直到回到了栖凤殿,凝香还没有回过神。心直口快的凝香最藏不住事情,不解的问了一声,“主子,刚才那个叫乐儿的宫女哭的那么伤心,您怎么没有帮忙呢?”
鄢纯然捧着青桐拿过来的暖手包,说,“她是二哥那边的宫女,而不是栖凤殿的。”
啊?凝香愣住了,这个跟帮忙有什么关系?
“主子的意思是,不能插手二皇子那边的事情吗?”青桐问了一句。
鄢纯然满意一笑,叹道,“还是青桐聪明。”
青桐被夸,娟秀干净的脸蛋,瞬间红了起来。
凝香吐了吐舌头,笑了笑,她一直都不怎么聪明,这个她承认来着。
“既然主子都不能帮忙,那宫女也就默默的哭泣好了。”
对于凝香的话,鄢纯然笑了一下,便不再言语来着。
次日傍晚时分,青桐裹着冬袄,风尘仆仆的回了宫。
凝香乍喜,“青桐姐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青桐一笑,朝着从书本上移开视线的鄢纯然道,“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奴婢已经办好了。”
合上书本,她问,“她人已经离宫了?没被人发现什么吧。”
“主子您放心。”青桐高兴的说,“奴婢按照您说的话对二皇妃说的,她一听是皇后娘娘点派人去宫外购置年货,当即就同意了,并无异样。”
鄢纯然点头,“那就好。”
“主子,您让奴婢转交的衣服与银两,都已经给她了。她让奴婢代她向主子道谢。看她当时的模样,显然是很意外而惊喜的。”
想来也是没有再抱有可以回去的希望了,接受了那样的事实。如今,突然又看到了希望,并且成了现实,显得格外的激动。
“主子,您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一方面不会引起二皇子那边的误会,另一方面还解决了那个乐儿的问题。”
“不过主子,您既然一开始就心帮她,为何不对她说?”
这一点,凝香很惊讶。
青桐听后,淡笑着说,“你知道只是个表面。为了弄清那个乐儿的情况,主子特意让我去打探了一番,在确定那个乐儿平日里是个勤奋而诚实的人以后,才决定帮忙的。”
关于这一点,鄢纯然有自己的考量,“人心深不可测。”
若不是一番考量,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有时候,美好的是表面,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只有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倒是有几分真实。
从一个人的嘴中听到一个人的评价,与从十个人的口中听到相同一个人的评价,那个意义就不是一般的,那样拥有获得的信息,真实性绝对要高的多,准的多。
“说来,她运气也还可以。”
撞上了母后让她去采购年货,有了这个一层机会,想要帮个忙,还是可以的。
想来也不过是个举手之劳,能帮的话就帮吧。帮不的了,就算是有心也没有地方使劲。
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年关将至,要忙的事情太多,也就没有再多关注这一事情。
深冬的雪花,一点点的飘洒下来,洁白而干净。
除夕夜悄无声息的来袭。
皇宫中设有家宴,皇帝皇后,以及众嫔妃,皇子家眷一同出席。
同坐的还有一些一品大官及家眷亲属一起,气氛纵然不是太活络,倒也胜在和睦及柔情。
鄢纯然今天穿的是上次南铁带来的白色貂裘冬袄,一则将她的高挑纤细的身姿包裹的凹凸有致,二则衬托着她白皙胜雪的肌肤,宛如雪山之巅万年才开花的雪莲花,高贵而纯洁,美丽而耀眼。
一头乌黑而稠密的发丝,盘弄成一个简雅的,淑女的,甜美的发髻,眉目间的淡然与脱俗,令人望而止步,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一种高贵而优雅的古典气质。
就连夹菜这种简单的举动,在旁边的眼底看来,都是一种无上的吸引及魅力。
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进入旁人眼帘的鄢纯然,拿起手中的象牙玉筷,夹了一块软绵绵的猪肉,自然而然的放在旁边的一个饭碗内。
随即扬起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朝着即使是带有面具,也掩盖不住他那微微蹙眉的神色,她说,“这个味道还不错,你且尝一尝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