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苒苒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徐蕴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神充满了悲悯和怜惜。
她没有错。
只是因为身份的差距被定为了欺凌的对象。
整个学校的学生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辱她以及和她同等的兔子们。
她对封绪的妥协，只是一个濒临绝望的人唯一能够抓住了一束光。
尽管那束光浑浊不堪。
但就像她自己说的。
总好过没有。
“你。恨封绪吗？”徐蕴问道。
薛苒苒愣了一下，轻轻的摇头。
“我恨狼。但我不恨他。他救了我。不是吗？”
她凄凉的笑了笑，只是这笑不带丝毫感情。
徐蕴在笔记上写下记录。
微微皱眉。
薛苒苒，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封绪和封朗都是被勒死的。
并且被埋在了下水道几周之久。
虽然现场留下了as的专属令牌。
但根据顾辞悦的推断，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
就是不知道那人是凶手，还是另有人在。
但是从作案手法来看。
凶手显然对死者表达出了极端恨意。
不仅将二人捆绑窒息，还将其掩埋在了阴暗的下水道。
并且，凶手似乎并不畏惧被人发现尸体。
公寓楼之间的排水管都是相通的。
稍有不慎，尸体腐烂之后，都有可能堵塞管道或者冲到别家管道中去。
发现尸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凶手把尸体掩埋在这种极其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毫无疑问，他是在泄愤，也是在宣告自己的地位。
封朗和封绪身份扒出，警察又来学校走访。
大家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学校人人崇拜的狼，也不过如此。
凶手想做的。
是让学校里的人不再崇拜狼。
最好能做到集体反抗。
“那你知道。有人恨他们吗？”徐蕴又问。
“我不知道。”薛苒苒又恢复了之前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状态。
“那好吧。辛苦你了。可以回去了。”徐蕴说道。
薛苒苒走后，徐蕴在纸上划掉了她的名字。
叹了口气。
还有这么多人没排查。
“楚队。”
一个小警察敲了敲门。
楚弦在另一间教室里面讯问封绪身边的“兔子”。
听到敲门声，那个女生低下头，披散下来的长发遮住了她大部分的正脸。
“什么事？”
楚弦问道。
“队长。在学校找到一个女生。她说知道凶手是谁。”小警察说道。
“嗯？”
楚弦看了对面的女生一眼。
女生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先出去。没事了。”楚弦对她说道。
“好。好的。”女生点点头，飞快的钻出了教室。
“什么人？带过来。”楚弦说道。
“是。”
不一会，小警察把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带了进来。
和之前被楚弦和徐蕴提讯的几个女生一样。
她长得也不错。
不过同样的，从衣服鞋袜就能看出。
她家境的贫困。
楚弦皱了皱眉。
怎么全是这样的？
“坐。”
楚弦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
“好的。”
女生看上去很平静，依言坐下。
“你说你知道凶手是谁？”
小警察出去之后，楚弦凑近问道。
“他不是凶手。他是英雄。”女生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她说道。
“怎么说？”
“他杀了封绪和封朗。就是拯救了所有的兔子。”女生继续说道。
“为什么？”
“因为这个游戏。是他们两个人重新发起的啊。”女生冷冷说道。
“嗯？”楚弦挑眉，“不过我听说。这个游戏。似乎是你们学校的传统。”
“传统？”女生歪了歪头，“那是那些狼们传播的谣言。”
“这个游戏的创造者。就是封朗他们。他们为了自己的虚荣心，才创立了这个游戏。想在学校里面称王。”
“他们入学只有半学期。”楚弦开口提醒。
就算他们能够想出这个游戏，也没办法在全校推行。
“他们外面有人罩着。”女生声音很冷。
“他们以前带我见过。”女生顿了顿，补充道：“我是封朗的兔子。”
“是什么人？黑道？”
“那些人不好惹。”女生只是这么说着。
“我们以前学校里面的一哥后来都在给他们两个做事。”她说。
“不过。现在他们终于死了。真是太好了。”女生抬起头，微笑。
“杀他们的人。是谁？”楚弦皱眉。
“他叫韩昆。初三的学长。”女生说道，“我们其中为数不多的男兔。”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杀的人？”
“他说过的。”女生抬起头，“他的杀人计划。就和现在报道出来的情况一模一样。”
楚弦微微眯眼，神色不明。
……
谢绍卿回到帝都后，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总部。
“情况怎么样了？”他问。
现在的所有线索，无论真假，全都指向孟霆。
可现在。孟霆却居然死了！
还是被碎尸万段。
谢绍卿只觉得心力憔悴。
晟郴死了，孟霆也死了。能够提供线索的的人，全都不在了。
想要探查真相。
就更加困难了一步。
那个实验室……
谢绍卿闭眼，难道真的和军事基地有什么关系？
“谢队。孟霆尸体的抛尸现场没有监控录像。我们调取了附近的监控，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警官说道。
“死亡时间确定了吗？”谢绍卿问。
“已经确定了。大概是一周前。”警官点头回答。
“数据组的成员恢复了那几天的监控，都查不到任何线索。”他继续说道。
南门已经属于郊区了。
这一块没什么人住，人流量小。
虽然排查起来方便。
但只要不被人发现，可能尸体在这里腐烂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孟霆的尸体是被一个环卫工人发现的。
虽然这边没多少人住。
但垃圾都是要定期销毁的。
环卫工人那天起早，想将新一批的垃圾运到厂里。
却在清理的过程中，黑色塑料袋破裂，露出了里面的尸体碎块。
环卫工人年龄也大了。
刚开始还以为是哪家吃剩了的排骨肉。
结果细看就发现不对了。
那上面，分明还有人的头发牙齿！！
环卫工人吓得不行，哆哆嗦嗦的打电话报警。
这才让孟霆的尸体得以见天日。
虽然技术人员表明监控没有一丝线索了，但谢绍卿还是特意去看了一遍。
结果当然是大失所望。
南门住的都是些老人，不常出门。录像里面就只有每天偶尔乘车去菜市场买菜的老人。
其他时候半天都看不到人影。
更别说提着黑色塑料袋的抛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