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季节。
小院虽仍旧泥泞难行,但一夜春风后,院中的大杏树突然花开,纯白美丽。
昨夜吸收了两块五品晶石后,于冲整个人都精神许多,这时将门推开,嗅着满园的淡雅花香,凝望着亭亭如盖的满树杏花,心中颇为舒爽惬意。
于冲伸了个拦腰,心道:“经过昨晚一整夜的吸收,我的实力超不多恢复了七层,剩下的三层再过五六天也应该能恢复。”
“于老大,您起床啦。”
鲍大楚揉着黑眼圈走出厢房。于冲这位新坛主既然入住了正房,他与程大义只好在厢房委屈一夜。
“这株杏树我很喜欢,盖房子的时候记得留下,千万别弄伤了。”
于冲吸了一口淡淡的花香,又道:“那个黄鼠狼今天来是么?”
鲍大楚点了点头。程大义穿着长衫小跑过来,衣服扣子还没有系好,便急匆匆地道:“不好啦,不好啦,于老大,那个,那个……”
“急什么,慢慢说!”于冲瞪了一眼。
程大义喘了一口气,惶恐地道:“黄耗子刚刚用灵玉问我要金子,听他口气,黄鼠狼已经过来啦,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来的这么早?这不是存心找茬么?”鲍大楚拍了拍大腿,唉声叹气地道:“这下完了,他们怎么早来,那肯定是不怀好意啊,我们该怎么办啊。”
说曹操曹操到,于冲一直想会会这个黄鼠狼。
于冲轻轻地摘下一枝杏花,欣赏着手中这一串晶莹的洁白,神色很是悠闲,道:“你们两个急什么……去,先给我打一盆洗脸水,然后在去街上买个点心。”
“这……”鲍大楚愣在当场,嘴巴张得老大,不知如何回应。
于冲手指一弹,将一串杏花击碎,道:“傻站着干嘛?”
鲍大楚慌忙点头,满心狐疑地去打了盆水,又乖乖地去买了早餐。
程大义站在一边,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死死地掐着衣角,一声不吭。
于冲洗过了脸,正准备用早餐,突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根本便听见小院木门被踢开的蓬蓬声响。
少年坐在正房中,背对着正门,淡淡一笑,道:“来得还真快……这气势,像是收保护费的。”
一个又粗又亮的嗓门叫道:“金龙坛的人都死光了么,还不出来参见月官大人,你们想死是么!”语气又强横又无礼。
鲍大楚二人急忙跪下,在一个黄袍老者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小人金龙坛鲍大楚,见过黄老前辈,祝黄老前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程大义也道:“小人金龙坛程大义,叩见黄老前辈,祝黄老前辈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身在正房中的于冲,静静地站了起来,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少年心中暗忖:“这被称为黄老前辈之人,应该就是月官‘黄鼠狼’了,看他的气势,应该刚刚突破武皇初期不久”
“站在黄鼠狼身后的光头,应该是他们口中的黄耗子,不过是个武王巅峰而已,我要杀他,应该只用一招。”
黄鼠狼冷哼一声,一脚将鲍大楚二人提到,一对黄眉毛动了动,道:“你们两个倒是会拍马屁……你们家坛主呢,他为什么还不出来见我?”
鲍大楚爬了起来,弯着腰不敢看他,道:“于老大他,他正在用餐……”
黄鼠狼再次冷哼一声,呸了一口浓痰,骂道:“你家坛主的架子好大呀,连老夫的面子都不给,他难道想翻天!”
于冲将他的后听在耳中,心中暗忖:“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我来会会你。”
少年大步走出正房,面色平静地迎了上来,道:“这位就是月官么?真是幸会,幸会啊。”
黄鼠狼眯起眼睛,两条黄眉毛聚成了一条,冷哼一声,道:“果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黄耗子嘿嘿一笑,道:“师傅,我昨天跟您说的没错吧?……真不知道巫宁护法怎么想的,怎么能让这小子当坛主呢,真是欠考虑。”
黄鼠狼冷哼一声,用肩膀撞了于冲一记,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入进正房,背对着少年道:“小子,你给我进来,本皇有话问你。”
完全是恃强凌弱的口气。
于冲虽然被他撞了一个趔趄,但只是淡淡一笑,拂去肩膀上的灰尘,便缓步来到了屋内。
从容不迫。
鲍大楚二人弯着腰,紧跟着于冲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黄鼠狼站在屋子中央,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指了指身前的椅子,道:“这椅子是脏的,来人啊,给本皇擦干净。”
这椅子正是于冲刚刚坐过的,他却说脏,显然是在找众人的麻烦。
程大义急忙走了过去,赔笑道:“黄大人说的对,这椅子确实脏得很,根本不配让大人您坐,我这就给您老擦干净……”
“你算哪根葱!你也配给我擦椅子?”
“给我滚一边去!”
黄鼠狼一脚将程大义踢开,转头凝视着于冲,道:“新来的小子,你来擦!”
擦椅子是奴才的活,他却让于冲这个坛主动手,分明是变相的侮辱。
于冲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已有些怒火,但片刻后,他神秘一笑,道:“这是第一次。”
鲍大楚急忙爬过来,道:“这万万使不得啊,哪能让坛主做奴才的活儿,这可不行啊!”
蓬!黄鼠狼一脚将鲍大楚踢飞,转头凝视着于冲,道:“狗奴才,你少在这啰嗦!……小子,你擦不擦?”
黄耗子笑嘻嘻地道:“新来的小子,别以为你是坛主就怎么样……告诉你,能做我师傅的奴才,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嘿嘿!”
于冲淡淡一笑,道:“你们来我这儿,也算是我的客人……坐吧。”说话这时,用袖子在椅子上轻轻擦过。
“谅你也不敢违抗我师傅的话,你还不是乖乖擦了么。”黄耗子眉开眼笑,讥讽道。
黄鼠狼嘴角露出得意的淫笑,屁股款款地坐了下去,道:“你这小子倒也懂规矩,难怪巫宁会看上你。”
黄耗子弯下腰,谄媚道:“师傅,他伺候您老人家,那是天经地义的。”
黄鼠狼更加得意,认定于冲是怕了他。
“茶,我要喝茶。”黄鼠狼正襟危坐,凝视着着前方,口中却在向于冲要茶。
于冲将一只白银茶壶推到了他的身边,道:“这是手下人新沏的玉湖龙井,尝尝吧。”
“哼,你小子是真不懂么?”黄耗子瞪大眼睛望着于冲,道:“我师傅说‘茶’的意思,是让你为他老人家端茶倒水,你懂了没?”
鲍大楚咬了咬牙,鼓足勇气道:“这,这可不行啊,怎么能让我们坛主端茶倒水,这是奴才才做的活啊。”
于冲微微一笑,暗忖:“这鲍大楚对我也算讲义气,看来邪门中人,也不都是贪婪自私的。”
蓬!黄鼠狼一脚踢出,再次将鲍大楚踢飞出门,这一脚使足了力气,力道不小。
鲍大楚身在半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背脊更是撞在了小院的杏树上。
杏树受到大力撞击,满树雪白花朵纷纷散落,只听得咔擦一声响,磨盘粗的大树拦腰折断。
程大义咬了咬牙,道:“你们也太不讲理了……而且,而且那是于老大最喜欢的花树!”
于冲低着头,摸着鼻子,悠悠地道:“这,是第二次。”
“还不给我师傅倒茶,你小子也想被一脚踢飞么?”黄耗子对于冲大声呼喝,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黄鼠狼端坐一旁,食指轻轻地描了描黄眉,得意非常。
“你们是客人,我是主人,为客人斟茶也没什么。”于冲抬起手臂,为黄鼠狼倒了一杯茶。
黄鼠狼冷哼一声,道:“算你小子识相。”将茶一饮而尽,又道:“你是新来的,有些规矩是免不了的……”
“这个月轮到你们金龙坛交月钱……老规矩,十万金币,十个美女。”黄鼠狼眯起眼睛,鼻尖顶在于冲的鼻尖上,呲牙咧嘴地道:“少一个,也不行!”
于冲嘴角含笑,道:“啧啧,十万金币,十个美女……。”
黄鼠狼摊开手掌,道:“拿来吧?”
“拿什么?”于冲面带微笑,凝视着院中折断的杏树,悠悠地道:“钱,我可以给你,但你让我去糟蹋人家的闺女,让我去作奸犯科,那是做梦!”
“第一次我可以忍,第二次我还可以忍……但,这第三次我已经,忍无可忍!”于冲目光中充满凌厉,尖刀一般盯着他。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黄鼠狼猛然皱眉,眼中露出显而易见的戾气,道:“你马勒戈壁!你他玛不想活了!”
唰!黄鼠狼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弯钩。弯钩上灌满了武皇灵力,将整个房间都染成金黄色。
鲍大楚二人脸色惨白,心中无比震惊,一动也不敢动。
望了望抵在自己胸前的弯钩,于冲突然笑了起来,道:“原来你有地阶极品兵刃,不错,不错。”
黄鼠狼眯起眼睛,得意至极地道:“既然看出这兵刃的厉害,你还不乖乖听话……只要我这一钩下去,可以轻松穿透你的武皇防御。”
“老子也不想杀人,我只想要金子和女人,小武皇,你他玛别逼我。”他眯起眼睛,阴森森地道。
于冲拿起茶碗,云淡风轻地饮了一口,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是武皇级别,地阶极品兵刃却是可以破开武皇的防御……看来你这人也不是浪得虚名,不错,不错。”
黄耗子见于冲如此从容,早已气的牙根痒痒,指着于冲的鼻子骂道:“你敢在我师傅面前放肆,爷爷我先弄死你的手下……”
于冲眉头一皱,恐怖无匹的气势猛然爆发,道:“谁动我的人,谁就死!”
少年的气势,猛然爆发!
蓬!一拳击出,力道如山!
黄耗子只觉得胸口遭受一道重击,整个人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更令他惊慌失措的,是丹田气海中的灵力突然溃散。
蓬!黄耗子头下脚上,一颗光头重重地砸在小院中,登时插入了泥泞中,挣扎了许久才将头颅拔出来。
“师傅,您老要为徒弟报仇啊……徒弟的丹田被他打碎了,我的20年修为啊,全都没啦……”
黄耗子已惊呆了,他甚至没有看清于冲如何出手,更没有看清少年用何种手法轰击在徒弟的丹田上!
“这小子的出手,太快了,快的离谱,快的邪门啊!”
“这小子,绝对是顶尖高手!”黄鼠狼脸色铁青,一声不吭,两条黄眉完全重叠,眼中满是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