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季简玄常年待在军队,对于这样先进的武器,有些激扬,说话都有些结巴。中文 w<w≦w≤.
扶子然也没想到自家妹妹动动手指就能制作出鬼斧神工的武器。
甄月没有一丝骄傲,面色平静如水,举起手中的弩弓,细细解说到:“这叫连弩,这个金属销钉尤为重要,它分别与弩臂和箭仓相连接,控制整个连弩运作的杠杆,射时弩箭落入其上的凹槽,与箭仓之间的缝隙是弩弦移动的地方,其后缘缺刻在射过程中能勾住弩弦,与箭仓连接成一体。”
“射连弩比射普通弩简单得多,先将杠杆向前推,箭仓和与之一体的箭槽也随之往前,箭槽后缘缺刻向上抬升并自动勾住弩弦,正常情况下弩弦横在箭槽中央起到阻挡箭仓内弩箭落入箭槽的作用,但当弩弦被勾到箭槽后方后,一支箭在重力的作用下就会自动落入箭槽。”
甄月见众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也不着急,又细细解释一番,众人全神贯注,神情专注,疑惑的脸渐渐恍然,纷纷露出惊叹跟钦佩。
“月儿,你真是厉害,普天之下这可是第一只连弩,看来你不仅会改造弓箭还会改造弩,真是让哥哥骄傲。”扶子然得意洋洋。
王平等众人闻言,顿时一惊,贝尔一役早就传遍天下,更是让一名女子出现在历史的长河之上,神秘而无双,更让大家没想到,面前这个清瘦的女子竟然是北瀛响当当的军器才女,可瞧见女子对敌时的英勇飒姿,瞬间都觉得,也只有面前淡漠而威凛的女子才能担此之名。
甄月被夸的不好意思,想藏也不知往哪里藏,她这明明就是抄袭,哪是****无双!她轻咳了下嗓子,掩饰着羞赧,说道:“接下来大家都按照我刚刚演示的方法将这些弩弓改造成连弩弓,时间紧迫,大家恐怕要连夜赶制了。”
“是!”百名男子声音如虹,像战场的钟鼓,激情澎湃。
所有人分工明确的错落在各处开始忙碌,夜晚很静,却处处充斥着无穷的力量,让人心灵激扬。
“还有三日就赶到西宁,季将军可有什么策略?”甄月席地而作望向对面的男子。
季简玄笑着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吕家军副将,你叫我名字吧。”
“好,季简玄,那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姑娘,叫我甄月,或者叫我小月。”
女子清扬的语气如同春季拂过的暖风,让季简玄心中舒畅无比,他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说道:“你让他们准备弩弓,想必心中一定有了策略。”
“确实是有一计,可我未从军打仗,对于军队部署并不精通,也不知行不行。”甄月刚刚说完,便听男子坚定的声音传来:“我相信你。”
甄月手指一顿,抬眸望向男子刚硬的面孔,心中充满了壮志,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与面前的男子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不移的信任,她很少信任别人,可对他的话却无一丝怀疑。
她眼中的清冷淡淡退去,嘴角微微扬起:“西郯两军汇合,已经有十万兵马,他们强攻西宁已经快半个月,阿仇只有两万人马死撑,估计是在等历下的人马,现在西宁的将士们恐怕自负的有些难耐了,我们只有百人,硬拼只会是找死,所以我们烧粮仓!这些连弩又能抵数人,必定事半功倍!”
甄月见他只是淡淡笑着,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与她不谋而合,说道:“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季简玄对她展露出来的才华,已经深信不疑,回道:“西郯好大喜功,现在恐怕觉得西宁是囊中之物,我们烧了他们的粮仓,势必会让他们阵脚大乱,十万人马没了粮草的供给,军心自会溃散。”
“我准备的这些连弩弓射程远,精准度比弓箭更胜一筹,到时我们找到粮草,用火油射烧他们的粮草!”
三日后。
重重叠叠的高山巍峨壮丽,远处的稻田一望无际,大多都已荒置,灰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夜幕降临,雾霭泛起,给远处的阵营蒙上了压抑之感。
一队身着墨色劲装的队伍隐在山丛间,匍匐在地,透雾的月光如同刀锋上的寒芒,将他们的身影越显的深刻,凌厉雪亮。
匍匐在队的女子肌肤胜雪,清丽的五官柔和中处处隐着锐利,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她眯眼望着山下密密麻麻的营帐,眼中是必操胜券,完全不输任何一个八尺男人。
甄月轻轻抬起右手,身后的义勇军纷纷有序的匍匐后退,如同常年相携奋战的团队,动作利落,默契十足,没有一丝迟疑。
寂静的树林间,百人队伍没有一人打盹,个个精神抖擞,眼中是慷慨赴义的果敢。
季简玄与扶子然低头浅语,见她与探情兵回来,连忙上前:“怎么样了?”
甄月最善于勘察与隐藏,总能在最短的时间探出最有利的方位跟情报,这是一个优秀麒麟坊杀手要具备的作战素质。
“西郯军队已经将西宁四处包围,成围攻之势,城墙已经千疮百孔,西郯军队正在大肆庆祝。”她冷笑一声:“骄兵必败,今夜我们都好好休息,连着赶了三天的路,大家都累了,明日清晨我们便赶往郁河上游。”
“好!”
须臾间,所有人席地而坐,脊背依旧挺的笔直,手中的长刀即使在休憩中也不曾放下,他们来自最低贱的贫民,没有显赫的家世,只有为生存奋战的双手,在常年小型战役中,早就拥有了吕家的军魂,不逊于任何一名正统的将士!
甄月靠着松柏树,静静看着西南方,似乎还能瞧见远处的灯火,隔着十里之地有着她心心念念的人,她耳边依稀响起男子低沉温润的声音。
小月,我们一起去东郯,一起去江南,我带你看看挑灯,看水莲,看自由的星空。
时间如沙,一年相隔,不知他可好,她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竟有些涩涩的疼,大概是分离太久,久到让她心酸,隔着漫天的肃杀,她多想策马奔去,告诉他,阿仇,我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