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只觉的心口一热,一句我们是不是见过还没出口,就见对面的那个漂亮的女人,已经朝着他奔了过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重重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只觉的这一刻,天旋地转,胸口传来的闷痛,让他整个人都跟着窒息了,女人的眼泪,滚烫的灼烧着他的心脏。
她在哭,她在颤抖。
他觉得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士,他应该推开她,他不应该就任由她这么冲过来,任由她这么抱着自己。
可是这一刻,他竟然连一丝的力气都没有,内心的不舍心疼跟愧疚自责,把他整个人吞没。
他认识她。
他知道。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揉碎了,镌刻进了骨血里,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不管时间过了多久,感觉却总是不会骗人。
“老公。”上官砚秋一句话之后,就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死死的抱住他,只默默的流眼泪。
他是真的。
他不是幻影,也不是她的一场梦。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真实存在的,是她能看得见,是她能摸得着的。
瑾瑜的身子,蓦地僵硬,想要去推开她的双手,就这么僵持在了半空,老公两个字,熟悉的让他一颗心都跟着悸动颤抖了起来,喉间哽咽。
他有些迷茫,有些怔忪的看着她,你是谁三个字,他竟然不敢问出来,怕她伤心,怕她痛苦。
她,是他的妻子。
他可以确定,她就是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个人,无数次他只能看着她模糊的身影,看着她痛苦,看着她黯然心碎。
每每那个时候,他恨不得自己可以一辈子留在梦里,恨不能把一颗心都揉碎了送给她。
沈晞傻在了原地。
傅清玄早已经泪流满面,只怔怔的看着对面的人。
过来开门的昆仑,还在寻思着瑾瑜先生去丢个垃圾,怎么不自己按指纹回家,还要按门铃,开了门就看到眼前的一幕,一时间也惊呆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
那个在瑾瑜先生怀里的女人又是谁?
瑾瑜先生这样洁身自好,绅士自持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任由一个女人在他怀里?哭?
他下意识的看向沈晞。
沈晞却是什么都没说,对着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黎渊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一眼就看到了他家小姑娘,见人都不进来站在大门口,也滚着轮椅出来了。
小奶糖还窝在他腿上,看到沈晞的时候,眼睛一亮,直接就跳了下去,跑到沈晞跟前蹭啊蹭的喵呜叫着撒娇。
“晞晞。”黎渊是最冷静的一个,滚着轮椅到了沈晞旁边,看着她,明显询问的眼神。
沈晞半蹲在他面前,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激动,为瑾瑜叔叔开心,也为傅家的人开心,感慨道:“哥哥,瑾瑜先生要找的家人,就是傅家的人,他是傅清玄的父亲。”
别的人或许会弄错,就连傅清玄,不是都没有认出来他吗?
可是她相信,傅夫人不会,那个她深爱的男人,那个能让她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就算是再改变,她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她也是,不管哥哥变成什么样子,不管时间怎样流逝,她都可以肯定,她能在千万人之中,一下子就找出他来。
黎渊也跟着怔了片刻:“傅家家主,不是已经不在了吗?”
他跟傅家打交道的时间不短,也颇有渊源,傅家的事情,他可以说是很了解,傅家家主傅寒汀,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傅家一直在找的,都是傅家失踪的小女儿!
或者说是傅家的家主傅寒汀没有死,跟傅家的小女儿一样,也是失踪了,傅家却一直对外隐瞒着这个消息。
“这个我也不清楚。”沈晞声音沙哑,只觉的眼睛又酸又涨,一颗心也是暖暖涨涨的,忍不住想哭。
傅夫人只说傅先生失踪,他们一直都在寻找他的下落,至于他是怎么失踪,就是傅家的秘密了,自然不会对他们这些外人说。
对面方向,瑾瑜突然一声担忧的,紧张的呼喊:“这位女士。”
怀里的女人,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怀里,竟是昏迷了过去,看得他心也跟着一阵阵的抽痛着,想也没想的把她拦腰抱起,看着沈晞:“晞晞,快点过来看看。”
沈晞跟傅清玄俩,同一时间迎了上去,动作表情都出了奇的一致,就好像在这一瞬间,两人同调了似的。
沈晞想要去查看一下情况。
傅清玄却突然炸了毛,变了个人似的,目光凶狠怨恨的瞪了眼瑾瑜之后,直接就把上官砚秋给抢到了自己怀里,抱着她转身就走,声音冷彻入骨:“不许你碰我妈!”
沈晞:……
小少爷疯了,不是一直在找爸爸吗?找到了爸爸他怎么这个态度?
瑾瑜追上去,紧张的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对上他怨恨的目光,只觉的一颗心都凉到了谷底,自责愧疚像是潮水般涌了上来。
傅清玄抱着上官砚秋,直接就去了沈晞家。
家里没有一个人,俞奶奶也不在,大门都是紧锁着的。
沈晞小跑着追上去,给他开门,给他开灯,看着他把上官砚秋放在床上,检查她的情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紧张的,担忧的看着。
她刚刚也把了脉,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就是大喜大悲之后,情绪起伏过大,加上她身体本就虚弱无法承受,昏迷了过去。
瑾瑜跟黎渊也已经过来了。
瑾瑜站在门口,想要过去。
傅清玄却跟只受了伤炸了毛的小兽般,没有多大攻击力,却是色厉内荏,看着瑾瑜,只要他靠近,就凶狠的瞪过去,警告他:“你不要过来!”
这么多年,他让他们好找!
这么多年,他知道妈妈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他自己倒好,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瑾瑜没办法,只能求救的看向沈晞,他不记得,他什么都不记得,他知道他肯定恨他,怨他,他也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