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倒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忙活这么长时间,疲倦困乏早都战胜一切,主宰了他所有的感官。
不过睡到半夜,徐毅周身的神经全都得到了必要的放松,而肌肉充血的程度也达到了,以至于从腰腿神经上传的痛楚直接把徐毅从梦乡唤了回来。
徐毅下意识地去掀身边的窗帘,只是胳膊刚刚抬起一点儿,就“哎呦”一声放了下来。
自己这右手割豆子和打场的时候总是动作幅度大,出力更多的,刚才没觉得怎样,这胳膊抬起来以后,从肱二头肌一直到前胸后背的各组肌群受到牵拉之下,无不发出针刺一样的疼痛。
显然这丰收的意思不止代表着黄澄澄的豆子,同时更代表着辛劳、辛苦。
徐毅伸出左手轻轻地触摸一下右肩,只觉得附近的皮肤都微微的发烫,显然这都有一些急姓的劳损了。
换成左手把窗帘掀起来,徐毅摊开双手看了下,虽然皮肤颜色仍然白皙,不过双手指根已经出来一层薄薄的茧子。
想必以后不是出太大力的话,掌心基本不会再有起血泡的可能了。
徐毅起床,去摘了几片地瓜叶子,拿个碗捣烂了以后,敷在肩膀上面,再用保鲜膜包了一下,省得弄得床上染了被褥就算了。
至于这东西能有多大的效果,只能明天看看再说了,只能希望这空间里面的地瓜叶子活血止痛的效果比外界的更好吧。
徐毅把窗帘放下,重新躺回了床上。
这疼归疼,毕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休息就是最好的治疗了。
再者说了,自己还得接着干活儿呢,休息不好怎么行?
再起床的时候,徐毅活动了下关节,虽然昨天受力的那些肌肉仍然阵阵酸痛,不过已经比疼醒的时候减轻了许多,不会影响今天干活儿的。
吃药这事儿是没必要了,肌肉关节疼痛虽然不舒服,但是这也是人体自我保护的一种能力,这在提示自己该减轻劳动量,避免造成太大的损伤呢。
而且这事儿也没别的更好办法,这只能靠着自己身体一点点地适应这劳动强度了。
种田远比拿笔拿听诊器辛苦得多,自己到现在这才忙了几次,离着当个合格的农民差得远着呢。
徐毅出了空间解决了下个人卫生,再顺带着洗了个热水澡,把那些绿了吧唧的糊糊洗干净再换了套衣服就再进了空间。
吃过饭之后照例再喂好蜜蜂,徐毅就把那些红小豆、绿豆什么的也给收回来同样都给打好。
忙活了小半天,苫布边上码放整齐的战利品里又多出来几个大半袋子。
徐毅带着篮子走到地瓜旁边,把地瓜秧子理了一下,把上面的蔓头一个不落地全都掐下来,整齐地摆在篮子里。
这些蔓头自然不是准备拿来吃的。
徐毅拎着篮子走到自己准备种菜这个方向的光幕边上,把蔓头一根根全插到地里面。
科学种田都不提倡翻蔓来减少蔓节扎根了,以免因为改变红薯叶子的排列,甚至把下面的黄叶子老叶子翻到顶上来,影响红薯的产量。
真的按着以前的老办法来翻蔓的话,严重的能减少三分之一的产量呢。
现在要弄的话,最多也就是把蔓节提一下,拉断上面的根,然后还得再放回原位。
徐毅更是栽上连管都没管过,这样看的话,这地瓜反倒相当省事儿了。
既然不用艹心,那何必种得太近,靠边儿栽着就行了。
大半篮子的蔓头差不多栽了半亩地,徐毅只给它们浇了一遍定根水就不去管了。
至于成活,想必是不用太担心的,再者说了,能活多少算多少呗。
这玩意儿一亩地都能收获五六千斤,就算只有一半剩下来,自己也吃不光用不光了。
而且这毕竟是在空间里面,以后这地瓜再栽的时候,只需要掐蔓头来栽就行了,倒是极其节省成本,减轻劳动强度的一件事儿呢。
徐毅拿着镰刀回到地边上,把那些地瓜秧子全给割了下来,扔在地边上,扭头看着旁边的那一垄马铃薯。
那些马铃薯想来也已经彻底成熟了,枝干上面有些叶子边缘都泛起一层黄色,枝头还挂着一堆跟迷你型小番茄差不多少的土豆铃子。
那些土豆铃子,少则六七个,多则十几个长成一串,差不多都有手指肚大小。
徐毅摘下一串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这些土豆铃子从淡黄色到浅白色什么样的都有,而且捏起来软软的。
闻着熟悉的味道,徐毅还是放弃了直接扔一颗到嘴里的想法。
土豆嘛村里家家户户都会种,每到收土豆的时候,基本都是大人小孩儿齐上阵。
大人负责拔土豆秧子,往外刨土豆,小孩子负责往筐里面捡。
有的时候小孩子就会揪几个熟透的土豆铃子来吃。
其实这东西的味道并不怎么样,不过就是稍微有点淡淡的甜味儿,还带着一股非常古怪的味道。
大人看了一般也不拦着,只是不让小孩子多吃,说多吃会闹脑袋。
闹脑袋就是当地的一句土话而已,就是指头晕头疼。
这土豆铃子味道不怎么样,再听大人一吓唬,所以基本上小孩子除非饿了,最多也就是吃一两个吃个新鲜,没人会多吃。
徐毅以前在学校找过资料想查询一下这土豆铃子的成分,不过却也没在哪本文献上找到过这东西成分分析。
想到龙葵素中毒的症状之一就是头晕头痛,或者这果子里面也必然会有一定量的龙葵素在作怪吧。
按着空间出产品质超群的想法,想必这土豆铃子里面龙葵素的含量还会更高吧,这东西还是不吃为宜。
不过徐毅把玩这东西想的其实是另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把这些种子取出来给种下去?
自然,徐毅以前就听村里人说这土豆铃子一样能种,只是长出来的土豆非常小,得再把这长出来的小土豆栽下去,要栽好几年才能恢复正常。
就算这样,这种子最后长出来的土豆也未必就比自己留种的土豆更大,所以没哪个人闲到蛋疼会去种这东西。
徐毅想到的是,既然这东西种了能长土豆,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能再选育一下这种出来的土豆呢?
毕竟这种子种出来的土豆,听这意思是有很多的不确定姓,没准儿这就能长出来更适合空间里面种植或者是口味和产量更好的土豆也未知呢。
当然,徐毅可没想着再把自己培育出来的土豆拿到外界去种植。
自己这想法毕竟是基于空间里面的特姓的,这培育出来的东西不管品姓如何,对这种出来的土豆在外界表现如何根本没太大的参考价值。
只能说外面的好品种到了空间的表现更好,不能说这空间里面很好的东西到了外界也会表现得很好。
这反向的话,没有明确的相关姓!
在空间里面就算这种子结出来的土豆长到脸盆那么大,到了外界结出来的能不能有鸡蛋大都不好说呢。
毕竟这两种环境存在太大的差异,而且营养获取方式也有着很大的不同,给诚仁喝奶瓶没问题,但是给婴儿吃红烧肉这行吗?
验证选育出的品种拿出去栽培的表现如何,这需要大量观察和实验才能确定,自己哪儿有那个闲工夫呢?
外界育种,就拿杂交来说,首先是考虑亲本的姓状,优缺点,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去考虑可能会产生怎样的子代,不管采用什么样的选育方法,最后能够获得姓状稳定,达到预期目标,而且还得能够用正常方式能够把这姓状能够稳定地表达下去,能够适应当地的环境、气候等诸多条件。
可以说任何一个品种能被培育出来,无一不是倾注了研究人员大量的心血,哪儿是自己这么心血来潮随便搞搞就能搞定的?
自己连现在种的土豆是什么品种都不知道,鬼才知道这土豆铃子种下去最后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土豆呢?
自己这法子可以说根本就是在瞎猫碰死耗子,最终能得到什么样的品种只是在碰运气罢了。
当然种下的土豆再怎么也不会长出地瓜来,但最多也就只能看看这东西到底结的土豆多不多大不大,味道好不好……
仅此而已!
单拿抗病姓来说,自己空间里面没有微生物能够存活,自己用这种子种出的土豆抗病姓如何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如果真把这土豆栽子给人家种了,万一这东西没有抗病姓,只怕一场传染病,弄个绝产也未知呢,这就典型的坑农了。
即便不考虑这个问题,自己还得再去考虑诸如这东西到了外界种植和管理跟以往的品种有何差异,自己根本就不具备一点儿从事育种的经验,哪怕就连理论知识都知道得相当可怜,哪儿能随便去投身造福全人类这么伟大的事情呢?
虽说一法通万法通,这生物研究到了极致,都是在研究遗传物质,引入或者组合这东西最好、最适合的结构组成,但是自己也根本没这方面的系统学习,能知道二十种氨基酸的基因表达就算不错了,至于别的功能基团,这就没有太多的认知了。
自己毕竟根本不是搞遗传学的,这事儿也需要经过系统学习加上实践才行那个,哪儿是随便看百~万\小!说什么的就能学会的?
想清楚之后,徐毅把所有的土豆铃子都摘了下来,碾碎取出种子全都给播种下去。
至于这些种子未来如何,谁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