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声怒喝,李景龙拂袖一挥,荡开邓罗颠指向自己鼻梁的右手。
只见李景龙身形不动的一挥手,邓罗颠“啊”一声痛叫,如同触电一般缩回右手。
然而,手背上的巨力却如跗骨之蛆一般灌入右臂,致使他身体侧转,连续四次旋转,才堪堪稳住身形,站稳脚跟。
疾步后退,邓罗颠赫然现自己竟然被李景龙挥手震退两丈远,而且无巧不巧地正好退到了自己的座位前。
不仅如此,他整条右臂已经彻底麻痹失去知觉了,连带着胸口憋闷,半边身子都酸痛不已,以至于他龇牙咧嘴地嘴角抽搐,身体震颤不止。
碍于颜面,邓罗颠强忍剧痛,让自己不出声音,以免当众出丑,被众人取笑。
与此同时,他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李景龙竟然强悍至斯!这是他全力施为的一击,还是牛刀小试的随意而为?难道自己习武二十余载,和他的实力差距竟如此悬殊么?”
惊骇失神之中,邓罗颠不可置信地盯着李景龙,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把李景龙看个通透似的,迫切想知道他究竟是人类还是妖孽,凡人怎能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看到邓罗颠神情复杂地注视着自己,李景龙板着脸,训斥道:“上下尊卑,自古有制,记住你的身份!此番,姑念你是初犯,我便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我定叫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罢,李景龙看也不看邓罗颠一眼,长身而起,走到正堂中央,摆手道:“诸位商议许久,想说的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你们的想法我听得很清楚,会认真考虑的。现在,既然意见无法统一,就请诸位暂且回去歇息,如何决断,待我等议定之后,再行通知诸位。”此举,赫然是起身送客。
“呃?这······我等告退!”
在座众人闻声色变,错愕之中纷纷起身,向六位寨主躬身行礼后,急忙转身离开。
邓罗颠稍稍迟疑后,转身欲走,却被李景龙抬手叫住,同他一起留下的还有李景龙麾下王天运、侯文、侯武、胡全等十余名亲信部将。
各部落领和村寨将领离开后,李景龙挥手屏退堂内侍卫和侍婢。
如此,留在堂中继续议事的除了李景龙麾下亲信之外,就只有六位寨主和禁卫统领邓罗颠,拢共二十三人。
“方才我已经说过,举全寨之兵讨伐南诏不可行,但这并不是说白洁夫人被皮罗阁父子所害的大仇就不报了!”
一句话解释了自己屏退众人的原因,李景龙继续说道:“浪穹寨是白洁夫人一手创立的,先后庇护了全寨十万族人整整七年时间,因此可以这么说,若是没有白洁夫人,就没有眼前的一切。
而我景龙谷之人同样是白洁夫人点头收留的,没有她,我们这些人就不可能完整无缺地活到今天,这份恩情我李景龙一直记在心里,片刻不曾忘却。
说实话,当初你们决定与南诏联姻和亲时,我就极力反对,可是你们一意孤行,极力促成这门婚事。现在,你们已经看到和亲的后果了······实力相差悬殊,身份不对等,这样的和亲能有好什么下场?
我大唐百姓成亲,讲究门当户对,这决非简单意义上的门户之见,而是千年传承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唉!”喟然一叹,李景龙语气一转,“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目下,白洁夫人被皮罗阁父子所害,我等皆是深受白洁夫人恩惠之人,理应为她报仇,血债还需血来偿!
既然决定报仇,就不能拖拖沓沓、迁延时日,一定要尽快决断,务必赶在南诏出兵围剿我浪穹寨之前,抢先下手!”
话音方落,白灵接声道:“抢先下手自然最好,可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又如何替姐姐报仇?“
竹灵倩闻言后微微摇头,暗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灵儿报仇心切,已经彻底乱了方寸,既然李景龙说要报仇,那他必然想好了对策。”
一念至此,竹灵倩美目流转,轻声问道:“景龙既有决断,我等听从调遣便是。不过我很好奇,不知景龙打算如何报仇,计将安出?”
李景龙应声道:“很简单,杀万人难,诛一人易!”
“哦?”竹灵倩深情一愣,既而蹙眉沉思,片刻后,她点头道:“好,此番便由你全权做主,全寨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全都听你号令!”
李景龙闻言微微一笑,感激地看了竹灵倩一眼,而后将众人招到自己身边,低声说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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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途穷,残阳余暖。
踏着落日余晖,一支近千人的南诏骑兵畅通无阻的通过南门,进入太和城。
最近几天,太和城四门大开,奉命集结的南诏军队6续赶到王城,而后,由领兵将领进宫交令,进驻西城军营,集结待命,听候调遣。
五天前,西门和北门突然关闭,禁止行人、商旅出入;惟有南门和东门依旧打开,以供路远后到的兵马进城。
截至今日黄昏,太和城西大营已经集结了七万大军,南诏国的兵马调动已临近尾声,只待粮草筹措齐备,辎重装载起行,大军便可出征。
这便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哒哒”的马蹄声中,骑兵们提缰勒马缓缓而行,因为这里是南诏国的都城,可容不得他们这些来自东南小部落的临时拼凑起来的“边军”纵马狂奔。
没错,这支穿着五颜六色甲胄,手持各式兵器的骑兵,正是南诏辖下东南五个部落接到征兵命令后,每个部落临时挑选两百名青壮勇士,然后凑在一起,混编而成的“杂牌军”。
值得一提的是,像这种临时征召参战的部落军队,南诏国早有定制:一律自备铠甲、兵器和战马,甚至还要自备口粮和其它一应物品。
而南诏统治者对这些杂牌军也不怎么看重,之所以征召他们前来参战,纯粹是凑人数,以壮声势。
因此,这些部落军队的所有开支用度,南诏国概不负责,均由部落自理;战后封赏、抚恤或分配战利品,也是直接放给部落领,然后由领全权支配。
这套战争机制与草原部落如出一辙:出则为兵,入则为民,弓马娴熟,全民皆兵。
太和城中,距离大唐最远的地方便是西门大营,而这,正是这支千人骑兵星夜兼程赶来集结待命的目的地。
一路慢行,骑兵中有许多年轻人显得异常兴奋。他们心不在焉的骑在马背上,不停地扭头张望,东瞅瞅,西望望,看得心花怒放,神采飞扬。
这支骑兵队中的绝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前来太和城,也是次离开部落丛林,因此,乍见如此高大雄浑的城池,不免大开眼界,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什么都好看。
当然,对于这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最能吸引眼球的最令他们激动的还是,大街上打扮得花枝招展,香喷喷、白嫩嫰的大姑娘和小媳妇。
这些女子穿着五颜六色的华服,身上佩戴着各式各样的金银饰品,身材匀称,肌肤雪白,袒露在外的粉颈和柔荑,油光水滑的像白珍珠一样晶莹剔透,袭人眼球。
加之,她们步幅优美,走动时胸晃臀摆,**,摇曳生姿,举手投足间皆有千般滋味,万种风情,令这群情窦初开的壮牛犊子看得喉结耸动,垂涎三尺,蠢蠢欲动。
神情恍惚间,他们觉得眼前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女人,与她们相比,部落里的女人简直不堪入目,面目可憎。
诚然,他们所在的东南部落濒临大海,一年四季天气炎热,气候潮湿,瘴气弥漫。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衣着单薄,长年劳作,一年之中的大多数时候,女人都穿着极其简约的衣服,夏季时身上甚至只有两块遮羞布,顶着火辣辣的日头劳作,为全家人的生计而奔波。因此,她们大多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有着劳动人民的淳朴,却失去了白皙光滑的肌肤,以及女人最引以为傲的窈窕身材和美丽容颜。
无怪乎,她们部落的男人看到外面的女子都觉得漂亮,比她们有吸引力。
为此,这群五大三粗的壮小伙子竟然在大街上看女人看得直流口水;以至于,让街上的女人们忍俊不禁地掩嘴而笑,甚至某些爱笑的女子竟毫不矜持地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纤腰摆动,酥胸跳跃。
这无形中的互动,让骑兵们看得更加痴迷,更加激动,如痴如醉,宛若置身乳波臀浪之中,左拥右抱,软玉温香,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不知不觉,骑兵队已经来到南诏王宫西面太和大牢门前的街上,从这里再过两条街巷,便是西城大营。
这时,骑兵队最后面的二三十个骑兵,趁着同伴只顾看女人而无暇旁顾之际,在巷口拐角处,故意迟疑拖延,待前面的骑兵离开后,他们便勒马掉头,冲进一条狭窄的深巷,悄无声息地脱离骑兵队,隐匿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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