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落霜接过话头:“的确,好歹也曾是个风光无限的皇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处处嫉妒允知的可怜虫罢了。”
霍镇南冷笑:“和允知决裂?亏他说的出口。”
吐槽归吐槽,计划还是要施行的,只可惜和太子府互相串门没几天,又要见不着锦绣,肯定怪想她的。
已然入夏,席言的身体没法多留,为了找出真凶,身为父亲的萧允铭忍痛决定让仵作验尸。
皇室子弟的身体高贵,一般情况下即便死后也不会准旁人乱动,萧允铭此举换来种种不同的声音,有人表示同情,有人认为不妥。
萧允铭无视那些声音,毅然让仵作的刀划破了孩子尸身。
结果还真让他在孩子喉部发现了关于犯人的线索——那是一截布料。
听说这事儿的锦绣不胜唏嘘:“死了还要受苦。”
不过那人生前乃是个作恶多端的侏儒,仗着身形假冒孩童骗去他人同情,害了不少性命,这也算报应。
布料肯定是从尸体口中硬塞进去的,也亏他们下得了手。
果然胆子不大当不成恶人。
有了证据,犯人便无所遁形,看见那块布料的瞬间萧允铭就认出是自家王府家丁的服饰,将人拉出来一阵盘查,自然就找到了那名衣服有损的凶手。
在天威面前,那恶仆供认不讳,说是因为小公子跋扈曾重罚过他心生不忿,瞧见小公子在湖边嬉戏一时恶向胆边生……
锦绣听说后心中又是一阵不屑:萧允铭也算是个当爹的,怎么好意思给亲儿子安上个“跋扈”的恶名?
是觉得这样能推脱一些责任,将席言之死归结于他自己待人刻薄上吗?
替死鬼当即便被赐了午门凌迟之刑。
皇帝还算是个仁慈的帝王,凌迟这样残忍的刑罚已经多年没有用过,可见怒气有多大。
行刑那天,听说已经辞官的殷家来了好几个人,前五皇子妃也全程注目,一言不发,只是看完整个过程之后有些站立不稳。
她当然知道刑场上那不过是个替死鬼。
只是更清楚的认识到了萧允铭的冷血和自己离开这一决定的正确。
回到住处时,她脚下一软,被人扶住。
“明明害怕,为何还偏要勉强自己去看?”
殷若颜今儿没力气和人吵架:“我不去,他定会怀疑。”
“你怎的又来了?不是说会消失一阵子吗?”
郑友德撇撇嘴:“在刑场瞧见你快晕过去,好心来扶你一把,你就不会说句谢谢吗?”
殷若颜抬头看他,才发现他居然穿了一身女装!
瞧见殷若颜诧异目光,郑友德还挺得意:“怎么样,我这易容术是不是顶厉害?”
殷若颜很想骂他几句不要脸,但是这会儿脑子里都是刚刚那凌迟的画面,生怕自己张嘴就要吐,只好由着他将自己扶回家中。
门房瞧见主子由着这陌生“女子”搀扶,也就目不斜视的帮忙开了门。
丫鬟要上前服侍也都被挥退。
喝了杯水殷若颜才感觉自己活过来。
她将郑友德上下打量好几遍,终于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易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