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生办公室里坐定,胡金铭便开了口。
“田新苗身上的伤你也看到了,我想你妹夫应该也告诉了你。”
阮昊成拧着眉头点了点头,虽然志赟没告诉他,但是他却也看出来了个大概。
“我媳妇昏迷不醒的原因应该是头部受伤的缘故吧!”
当年,他们结婚时,媳妇就是头部受伤,昏迷不醒,被杨大夫下了醒不过来的结论。
胡金铭并没有细想阮昊成知道了其他的伤势为何不清楚头部的原因,而是接着道:“你爱人的头部受到撞击,前额有一个一点五公分的伤口,已经缝合了,不过主要的是她刚被送进来时,脑部有出血现象,当时因为天气原因,没法直接转送省城的医院进行手术,我们只能进行保守治疗。”
“星期六早上,我们进行脑部的第三次检查时,发现她脑部的淤血没有继续扩散,我们便确定出血现象已经止住,只是她的脑部仍留有淤血,所以她一直昏迷不醒。”
“昨天上午十点多时,她醒来了片刻,但是当我们问起她的名字及家属的联系方式时,她头痛严重,我们也只是问到她的名字和工作单位,后来她又昏迷了过去。”
“我们再次做了脑部检查,初步确定应该是位于脑内右侧的那团淤血压制神经的缘故,但是我们医院、就是市的医院也没有能做脑部手术的专家,而现在的路况也不允许将病人转往省城医院,所以我们只能期待病人自己醒过来。”
路途遥远且不安全,不仅有可能让淤血扩散到整个脑部,也极有可能会让已经止住的出血现象被激发。
这样的风险在没有联系到家属、家属签字之前,医院是不敢做出决定的。
阮昊成眉头紧锁,市距离省城也要五六个多小时的路程,而且还要翻过积雪覆盖的赤峰岭,若转院反而更加的不利。
“胡大夫,我媳妇她现在醒过来了,是不是可以确定情况有所好转?”
胡金铭轻轻点了点头,“根据你爱人刚才的情形,意识非常清楚,而且头部的痛感也比昨天上午轻了很多,情况应该有所好转,不过,还得等天亮,用仪器检查过脑部之后才能确定。”
阮昊成紧紧攥着的心稍稍松了松,谢过胡大夫,回到了病房。
田新苗已经睡了过去,陈志赟和王浩男坐在床侧默不作声。
见到阮昊成走进来,他们俩便站起来迎了上去。
“昊成,大夫怎么说?”陈志赟小声问道。
阮昊成努力弯了弯嘴角,“胡大夫说已经好多了。”
陈志赟和王浩男心中稍松,便走出了病房,将病房让给了阮昊成。
阮昊成坐下来,再次握紧田新苗的手。
定定地望着脸向着右侧他离开时那样的偏着睡着的田新苗,等待着天亮起来。
早间六点半时,阮昊成用热水浸湿毛巾,意图将田新苗脸上的泪渍擦一擦,可是当毛巾擦到她右侧的脸颊,靠近她的耳朵时,他却发现田新苗右耳廓里有红色的液体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