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外来大妖已悄悄潜于白垩山,疯狂屠杀着山中的一切生灵。
有几位衍象境的大妖带头发起攻势,两边的战力一看便知,太过于悬殊了。
他们座下的小妖肆无忌惮的破坏着。
满目疮痍的白垩山遍地烟火,空中飘散着的烟尘气味冲鼻。
尽管黑蛟王已命人尽力寻找山中大妖的家人,将他们安顿于一处狭长的地洞。
可那些没有及时躲藏起来的小妖就惨了,只能任人宰割。
......
“都安顿好了?”苍武问道。
“大王!兄弟们的家眷已经全部在这地道之中了!不负大王所托!吾等定以命相护!”一位豹妖恭声应道,他对黑蛟王也打心底的尊崇。
苍武正打算挪身前去谷中支援,忽然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多年的羁绊会给彼此带来一些隐约的感应。
“辛...?”
“辛!”苍武痛呼着,山中已经感应不到辛的气息了。
“辛,你的命一直以来都很硬,你幼时就随我一起征战虽饱经伤挫,但都与我一起活了下来!如今...如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今天就...”
辛与苍武年幼时就喝下对方指尖血的结义酒。
在漫长的岁月中一起征战到生命枯竭是他们与彼此的承诺。
苍武从未料到辛就这么轻易离开他,离开伙伴们,离开白垩山。
就算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苍武豆大的泪珠子还是止不住,满是悲伤。
“辛!”千疮百孔的谷中回荡着苍武的哀嚎。
“以我蛟魂立下天诛重誓!你们这些害我兄弟性命的畜生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白垩山!”他的手深深捥进了胸口,血液从鳞甲中不断渗出。
比起身体的疼痛,这失去挚友撕心裂肺的感觉更人疾首。
白垩山上空声震如雷,引雷而落,苍穹认可了这道重誓。
地上的妖纷纷抬头。
“天诛重誓?”
“这声音,是苍武?”
“这苍武怕是要与我们不死不休!”
“他因何故闹出这么大动静!?”
“苍武在哪!?根本无人敢伤及他性命啊!”
“这山中王出于何因如此憎恨我们?”
“这愿主要是敢违背天诛大誓!可是会被天道规则诛杀的!”
“奶奶的!我只是来夺个宝而已!来这么大阵仗?”
百妖惊惶。
墨武拿出了命符,族中长老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随身携带。
墨武毫不犹豫的捏碎了它,任它化作碎屑随风飘散...
...
万里之外,十万里之外,百万里之外,千万里之外,万万里之外。
遍布世间的蛟龙一脉族人冥冥之中出现了不祥的感应,族中嫡系捏碎了命符?
“何人敢屠我族中嫡系!”
“我蛟龙族自太古便为诸神座下!纵横世间!岂容他人蹂躏!”
“谁竟如此大胆!马上将你抽筋扒皮,炼尸灭魂!”
“哼!与我蛟龙一族为敌,不知死活!”
“吾要以你性命为礼,祭吾族亡魂!”
千蛟暴怒!
平日里他们大多都喜欢散居,而往往在这个时刻最团结。他们若是肯凝聚在一起,即使是移山填海,屠城灭国也是轻而易举。
这就是令世间敬畏的上古蛟族。
这是报死讯号!也是求救呼召!必须争分夺秒,即刻动身!
一瞬之间,千龙潜于天穹。
金蛟皇庭之中,两位位高权重的撼世强者手中各持黑白,于华美圆桌间博弈。
忽然四目相对,两人脸上忽显沉重,不怒而自威。
“我那犬子!?”一股悲怆之情涌上苍弑心头。
他对面的男人却马上松开了拧紧的浓眉,松了口气。:“我那侄儿不知又如何顽皮惹下了灾祸,不必紧张。前些天苍歌就去寻苍武了,估计就快赶到了。”
这摁住了起身的苍弑肩膀的男人正是金蛟皇,苍昔。
“苍武的命烛并无熄灭,反而还很旺盛。估计是遭遇了劫难。”短时内,苍昔的元神分身已经巡视过了摆放于族中祠堂的命烛,都完好无损。
“等下我就用元神感应知照族人,让他们回去罢。”
“苍歌那孩子信的过,苍武定能相安无事。沉下心来,再不认真你可就又要输了。”苍昔又落下一子。
“嘿嘿,我这犬子倒是能折腾。”苍弑笑应道。
苍弑心中也暗喘了口气,他这老大哥说话一向可靠。
......
白垩山中。
四圣移步到了他们精心布置的庭院中,并没有插手少主与墨瑶之间的事。
玄武解释了缘由之后,最终咸池几人还是没去阻拦。
哪怕身体死亡也不会对少主造成什么影响,便由着他来吧。
玄武酣睡。
朱雀在跟青龙借着瓜果与佳酿相互吹捧。
咸池打理着她种植的花草。
山中遍地狼烟,白垩山势力节节败退。这又与他们有何干,他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享受着宁静的美好。
...
四圣能察觉到一丝违和感,但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潇洒作态。
一股妖邪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包围了他们的庭院。
领头的是青山首领羊妖沉颇,他径直的踏进了庭院,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浑身散发着圣洁气息的咸池勾起了他心中的贪欲。
“你的气质与我之前见过的女妖大不相同,有趣有趣。”
“如果你答应跟我走的话,我兴许可以留你一命。”
沉颇轻舔着嘴唇,说着把手伸向咸池,想要抬起少女的下巴好好欣赏一番,沉颇率领的一众妖邪也开始张牙舞爪。
尽管沉颇散发的浑浊气血腥臭味令她恶心,但她仍是无动于衷。
一缕青色的羽毛凝聚,青龙把沉颇的左腕牢牢握住,那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
“衍象之羽?你也是衍象境大妖?速度与身法兼备。你的速度堪称极致。你,不错。”沉颇低下头看着青龙,这么评价道。
“你这榆木脑袋也蠢得很不错,我决定把你的骨头磨成灰,撒进这花丛之中。”青龙看着沉颇,面无惧色。
“你很狂妄!以速度著称的大妖,防守普遍很差,那我的这一击你能否承受呢!?”沉颇顷刻化成了一只巨羊,这还算宽阔的庭院也显得像他的羊圈一般。
他的双角猛然生长延长,直挺挺的青龙胸口刺去。
他们这种境界的对决中,仿佛时间的流动都在彼此间变慢。
廉颇在出击的那瞬间,他看到了青发男子的表情。
青发的俊朗男人完全没要躲开的意思,他嘴角的微笑令沉颇有些匪夷所思。
坐以待毙!?不对!!!
...
廉颇座下的妖邪对朱雀发起了铺天盖地的攻势。
无数利爪兵刃朝着朱雀袭去。
“好可怕!好可怕!”朱雀大喊着到处乱窜,很多次那些獠牙利爪兵器就快要擦到他。
“你们听我说!我知道黑蛟王在哪!我带你们去找他好不好!放过我吧!”
敌人没理会朱雀。反而给他们造成了一种不堪一击,随意拿捏的错觉。仿佛这看起来有点邪门的男子随时都会丧命一般。群妖的攻势更猛烈了。
...
玄武从草坪上爬了起来,这些人的声音实在太吵了。
一柄快镰对着玄武的后腰砍去,那势头似乎想要将他腰斩。
玄武疾速闪避,反弓着身子,双手撑地,嘴中稳稳咬住了那柄巨镰。
谁都没能预料到他速度居然这么快,这么魁梧的身体居然柔韧的如此不像话。
“咔!”镰刀于他齿间碎裂。
挥镰的妖张目结舌,起身玄武的大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下场他自己都能想到。
不过他没猜测到的是,玄武将会按住自己的双肩,用头锥碰个花开。
......
“衍象境?那是什么低微的境界?所以我厌恶你们这些无知的蠢货。看不清与对手的差距就肆意出招,这是对强者的最大羞辱!”沉颇的坚硬羊角在青龙的握力下出现了裂缝,尽管青龙已经吞服了少年为他量身炼制的药汤,无奈这沉颇对他来说还是太弱了。
“前辈!念在我修行不易的份上饶了我吧!这次进山都是他们怂恿的!与我无关!我绝无冒犯您的意思!”沉颇的双腿开始不听使唤,夹着腿抖动起来,如同一只被野猫衔着脖颈待宰的老鼠。这令人丧失还击欲望的腕力,令他万分惊恐。
“死!”青龙双手的手指狠狠的嵌入沉颇的巨角之中,纵向发力。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庭院一片狼藉,草坪的碧绿变成了刺目的红。众妖盯着两半巨大的羊尸,不知是该逃命还是等死。
朱雀收起了玩心,对着一只呆若木鸡的小妖一脚踢出,如同强风吹拂。小妖如同一颗被投射出的巨石一般,朝着妖群冲去,他们于尘浪中灰飞烟灭。
......
“我们可没少主那般闲情逸致。挖空心思的把躯体凝炼为人,那肉体疼痛的滋味哪里好受?妾身是无法理解。不过少主也是心血来潮罢了。那滔天的力量可随时都能破开封印。”咸池终于转过了头,欣赏着遍地的血花。
“我的封印哪有这么容易就被破坏?咸池姐少瞧不起人了。”一向沉默寡言的玄武也忍不住反驳起了咸池。
“那你可以尝试用你那纸糊一般的神通,封印妾身试试。”咸池结霜的瞳盯的玄武一阵发毛。
“不必了...”玄武懦道。
“黑蛟王呢?唤他来把庭院打扫了。”朱雀问道。
“他现在估计自身难保了。”青龙掰弄着手指关节,显然这风轻云淡的单方面碾压没能让他尽兴,他自己开始有些佩服少主的明智。别人的对决永远是斗志高昂,双方在有来有回中寻觅生机。而自己的对手永远都是哭爹喊娘,乞求原谅。这绝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制裁。
“对了!不知道我那小孔雀是否安好,我得赶紧去救我那小孔雀!”朱雀猛一敲脑门,消失在原地,不见了踪影。
青龙:“你可别把那小孔雀带回来,在我有伴侣之前,我不希望任何看到成双入队的存在!”
玄武:“把那姑娘带回来,这庭院恰好无人打理。”
咸池:“雄性求爱时总是喜欢寻找机会对异性表现自己强大力量的魅力...博得异性好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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