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有些干涩的声音从少年嘴里发出，他抬头，双眸依旧如同死灰般没有什么光芒，“为什么……帮我？”
“你就当我是在日行一善吧。”
时莺耸耸肩，视线落在自己双手拎着的小吃上。
她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能让自己拎着这么多东西安全得挤出人群，这些可都是给她家boss大大买的食物，要是被挤洒了怎么办？
于是，时莺只能‘日行一善’，把那少年把钱付了，大汉自然不会再找茬，没了热闹可看，人群也就会散去，而她便能离开了。
“谢……谢。”
自少年口出，挤出一句有些干涩的声音。
他似乎很少说话一样，声音听起来很干。时莺对他点头笑笑，拎着东西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却发现那少年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停下他也停下，她走他也跟着走。
时莺无奈的转头，墨染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暗茫，“跟着我做什么，我只是一时好心帮了你一下，不会一直帮你，别跟着我了。”
“我……”少年喉咙滚动下，走到时莺面前，低声说：“保护你。”
“你保护我？”
时莺看着少年瘦弱的身体，摇了摇头，“不用你保护，你走吧。”
“有人，在跟踪你。”
少年垂头，如死灰一般没有任何光芒的眼睛里快速闪过一抹杀意，低声说：“你给我饭吃，我保护你。”
时莺歪下头，眼底划过了一丝诧异。
这少年说跟踪她的人，应该是闫家暗队的人。
自她从别院离开，暗队的人便跟着她，这是闫沐琛派来保护她的人。只是暗队成员尽是高手，每个人全都是善于隐匿的高手，她只知道他们会跟着自己，却找不到跟着自己的人是谁。
而这个不知是谁的少年，连57块钱都没有，却能发现闫家暗队的人？
时莺眼底划着诧异，低声说：“那是我家保镖。”
少年微愣，眼底的善意尽数散去，死灰一样的眼眸依旧没有任何光芒。
他愣了愣，看着手里握着的零钱，低声问：“那我应该怎么感谢你？”
时莺：“……”
因为一百块钱，这个能发现闫家暗队的少年就要‘感谢’她？
她能说之所以替他付钱，只是想保护手里小吃的安全？之所以把剩下的零钱给他，只不过是怕他再吃霸王餐，然后把她挤到人群里？
时莺眨巴下眼睛，“不用谢了，我们小仙女一项不求回报，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
“小……仙女……”凌一死灰般的眼眸里，终于划过一抹人类该有的诧异。
他抬头，看着时莺，嘴角轻轻掀了下，“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
如果有，他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少年的眼睛再次恢复死灰色，他像是没有感情的人偶一样，只是安静的看着时莺，灰暗的眼睛里藏着太多，却都被那没有任何光芒的瞳孔藏住，没人能看懂他在想什么。
“你刚得到小仙女的帮助，转眼就说世界上没有神仙真的好吗？”时莺偏了下头，忽然把自己手里的小吃递到凌一面前，“既然你想回报我，那就先帮我拎着这些东西吧，我要往回走，走到那个街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