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经常会有一些摩擦,但基本都是一些小打小闹,家里长家里短,你一只鸡,我一只鸭的状态。
而且村里人大多没出过远门,最远就是桃花镇上,相对的就比较淳朴,像这种十亩地的事情,十年难遇一次,每次有摩擦总会有人退一步,避免将人得罪死。
这还是村里第一次遇到像姬瑶和风迁这样的人,丝毫不顾及将人完全得罪死之后在村里的生活,并且现在连村长都不放在眼里。
众人心里都默默的给这小两口打上不好惹的标签。
然而姬瑶和风迁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之后在村里生活,这样将人得罪死之后,会被村民排斥。
而是因为两人压根就没想过,自己将来会成为这群人中的一个,一个想着未来做大药商,自己还住不住在村里都说不清楚。
另一个想着未来找机会报仇,至于报仇之后是否还活着,这就说不准了。
何况,自己就算得罪死一家人,适时的拉其他人家一把,大家一起富,难道别的村民还会离自己百丈远吗?
村长就是一个突破口,姬瑶之前对村长客气,但是风迁如今对村长强硬,这就是告诉村长两个人的态度,也是提醒村长别想着什么事情都可以和稀泥。
如今这事情表态之后,村长就算处理关于风迁和姬瑶的事情也得掂量掂量。
姬瑶见周芳馥没有回答,再次道:“谁给你的胆子说他残废的?”
周芳馥被村长拉到自己背后,脸上也没有平时挂在脸上的笑容。
“姬瑶,姬瑶,我会给你们处理好地的问题,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都是邻里邻居的,闹得太过也不好。”村长是觉得风迁不好惹,可是却不怕姬瑶。
毕竟接触的比较少,一开始的同情,并不代表就会一直同情,和村里的其他人比,村长明显更加护着原本的村民,姬瑶两口子目前也只算是外来户。
这样的想法同样适用于村里的其他人,对于他们来讲姬瑶两口子就是外人,而姬文耀一家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毕竟是自己村里的人,偏向谁,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选择。
姬瑶可不想给村长轻拿轻放的机会,这次如果没有处理好,那么之后就会更难处理,更何况编排风迁这件事情简直不能忍。
今日周芳馥说的残废还算好的,昨日出去就听到村里小孩都在传自己带着要死的男人回村,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寡妇。
小孩怎么知道?还不都是大人议论,小孩听见才有的?
“村长这话可不对,今日她周芳馥家,占用我家十亩地,不准备归还是其一;其二,她周芳馥在我家羞辱于我是小婊子;其三,她周芳馥如今还羞辱于我丈夫为残废。”
姬瑶说到这里,毫无感情的看着村长:“那么村长告诉我,她周芳馥一家是个什么东西?毁我名声,咒我丈夫,我若不与她计较,是不是隔天村里所有人都会传我是个小婊子?是不是村里小孩还要继续传我丈夫为将死之人?”
村长脸黑如墨,自从当了村长,在村里就没有遇到过这么质问自己的人。
“村里人怎会编排于你?大家都是讲理之人,断然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呵~”姬瑶冷笑:“昨日我去姬木匠家置办一些家具,顺便给我丈夫带回一个拐杖,在离你家不远处的大榕树下,见到七八个孩子在那玩耍,村长可知我当时听到什么?”
村长心里一咯噔,自己平时八卦习惯了,自然知道村里如今是怎么编排两人的,本以为今日之事主要是十亩地的事情,没想到姬瑶在这里等着他。
村长这时候已经明白,姬瑶这是要给全村一个棒槌,只为今日之后无人背后编排她的夫家。
村长想明白之后,心情更加阴郁,这件事不是很好办,处理不好村民对他有怨言,看姬瑶的态度,又不可能轻易翻篇。
就是不知姬瑶准备用这件事情来给风迁立威,风迁本人知不知道。村长看了看风迁,面无表情,毫无波澜,完全看不出来风迁的心思,心里叹息:果然不好惹的人娶的媳妇也不好惹。
姬瑶见村长眼睛转来转去,皱眉像是遇到什么难题,心里自然明白村长这是知道自己今日这一出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昨日回家之后,就想着定要找个机会闹这么一出,谁知姬文耀一家这么配合,自己送上门,若自己就这么放过去,也实在对不起他们的用心良苦。
只是算漏了风迁的态度,如此甚好,若完全靠自己一个人依靠风迁外姓人的身份,在村里立足的确要困难很多,如今风迁表明态度,村里人做事自然要掂量掂量。
传出去姬家村,全村人算计外姓村民,谁还敢再来姬家村?
姬瑶嘴角微提,轻笑:“我听那七八个小孩传我姬瑶带着要死的男人回村,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寡妇!呵~”
冷笑过后,脸上表情一收,眼神凉凉的扫过在场的村民,厉声一问:“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丈夫是将死之人,不知村里的各位又是怎么知道我丈夫快死了?”
村长心道想到,还好不是听到大人们传的,小孩传的还好处理。
“既然是小孩,那也应该明白小孩都未懂事,你们两口子也不要和小孩过于计较。”村长放下心后,面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但是姬瑶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吗?事实是当然不会。
“村长是当我痴儿吗?”姬瑶凉凉的看着村长。
“小孩不懂事,难道大人还不懂事?小孩如何知晓这些?小孩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吗?知道什么是死?什么是寡妇?”
“自然是听到大人编排,自然而然跟着传而已!不知村长可听过一句话,养不教,父之过。意思就是生了孩子,只养,不教,这是父母的过错。那几个孩子,或许也不止那几个孩子,现在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也就是父母纵容的过错。”
风迁适合的插了一句话:“今日,这群小孩可以轻易的咒我死,骂我妻子是寡妇,长大之后,就能冤枉、甚至害死无辜之人,且毫无悔意之心。这一切的果,皆是因为,父母的不作为。若被村外人知道,姬家村是这样一个村子,也不知姬家村是否还能在这周围的村子之间立足。”
村长被两人怼的无话可说,甚至在场的村民,也都羞红脸,当然也有不要脸的,例如周芳馥,再列如在场的一些妇女。
“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我在村子里生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听见小孩编排过谁,也并未见有人冤枉过谁。”一个胖妇女从人群中走出来。
村长脸色一变,这个女人是姬大财的媳妇,叫周秋芸,和周芳馥是同村人,当年也是一起嫁到姬家村,她的儿子是村里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偷抢赌无一不粘,偏生这周秋芸又无比的好面子,不许别人说自己儿子一句不好。
“大财家的,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你闹腾什么,回去!”村长不愉的对周秋芸吼道。
周芳馥见周秋芸来了,也松了一口气,周秋芸是她请来帮忙的,在这个村里就三个周家村的,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大儿媳,大儿媳如今和老大出门种地,也就只能找周秋芸帮忙,可是承诺了给一两银子。
“秋芸,你来啦。”周芳馥立马笑着蹭到周秋芸的身边,要说扯皮,自己可比不过。
村长心里不由暗骂:蠢货!
“我都听说了,这是姬家村合伙欺负我周家村的人,我自然要来的。”周秋芸安抚的拍了一下周芳馥的手背。
随即话一转,对着村长说:“村长,姬家村不待这样欺负人的,我们周家村的人嫁到姬家村,相夫教子,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如今,姬家村这是见我们周家村人少就不当一回事,随便欺负对吧?“
村长心里早把周芳馥骂个死,要说周芳馥只是瞎闹,但是这周秋芸就是难缠,特别难缠。现在姬瑶和风迁不好惹,周芳馥搅屎棍,再来一个周秋芸,这次是真的成了十年难遇的大事件。
村长求救似的悄咪咪的看了几次姬瑶和风迁,姬瑶一挑眉,可没打算管这个闲事。风迁直接无视村长的目光,看着姬瑶思考姬瑶今天这一出戏是不是早就算计好的。
见两人都不理自己,村长心里叹气,自己这是把这两个人气狠了:“我们姬家村什么时候欺负你们了?你们嫁过来,你你家男人是缺你吃、缺你喝,还是缺你穿了?”
“这不叫欺负?她姬瑶一回来,村长就要做主将十亩地分给她们家,这地从十多年前就属于芳馥家,算算也有15年了,现在凭什么给她们。”周秋芸说到这里停下。
随即意味深长的看着姬瑶:“刚刚还在说地的事情,如今又扯到村里小孩的身上,说句不好听的,实际上你是不想谈论这件事,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转移而已。”
姬瑶挑眉,这周秋芸胡搅蛮缠的功夫确实了得,要是自己真的是一个15岁,并未出过姬府的大小姐,还真的会被她绕进去。
风迁也提起一丝兴味,想看看自己的妻子这次又怎么处理。
“呵呵~”姬瑶轻笑出声:“这位大婶,我刚说村长当我是痴儿,如今看来,你才是真的将我当成痴儿,这地,我让村长处理,那是因为我信任村长,也信任村里人,并不想将事情闹大。”
姬瑶也意味深长的看着周秋芸:“若整个姬家村解决不了这个事情,那大不了我直接报官就成,侵占他人财产十五年,该赔多少就赔多少……至于小孩的事情……呵……你别当村里人都是一群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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