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不是自由的,他被太多的东西压着。
闭了闭眼睛,庄青岚被绝望冲击的阵阵疼痛。
他一直知道他不可能和阮烟罗产生什么交集,可是即使远远地看着,也是好的。
然而现在他连看也不行了,做了这件事,他已注定成为她的敌人。
阮烟罗说让他今晚尽量醉,无论发生什么事酒都不要醒。
现在,他真的涌起了想要喝酒的**。
醉忘醉忘,一醉方休。
阮烟罗看着庄青岚走出门外,才转身回了大厅。
回到宴席里,目光与阮老爷碰了碰,阮老爷微微点头,起身对柯敬之说了句不胜酒力,便拱手告辞。
门外面红叶兰月兰星都穿了男子的衣服,打扮成小厮候在那里。
红叶本就是军中出来的,自有一股英气,兰月兰星常跟在阮烟罗后面,也不是第一次穿男装,再特别注意一些,根本没有人察觉她们是女子。
柯敬之送着阮老爷,向阮烟罗问道:“烟罗郡主也要先离开吗?”
“我不走。”阮烟罗笑道:“柔公主在我心里就和妹妹一样,她的婚礼我自然要留到最后。”
柯敬之也是这个意思,阮烟罗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连酒还没顾得上和阮烟罗喝,也希望她多留一会儿。
他对阮烟罗低声说道:“柔儿让我告诉烟罗郡主,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邯国看她。柯某不才,没什么好谢烟罗郡主的,但烟罗郡主可以将柯某与柔儿所在的地方,当作第二个家。”
阮烟罗动容。
家这个字不是那么好说的,这意味着有亲人,有亲情,不论做错了什么事情,都有家里的人给你遮风挡雨。
柯敬之不是在跟她说漂亮话,而是在跟她承诺,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她去了邯国,他就都会站在她这一边,保着她。
这个世间真的有重情重义至此的人,她其实并没做什么,但柯敬之却双手奉上了这么大的一份谢礼。
阮烟罗只觉得心中很柔软,点头说道:“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去邯国看你们。”
柯敬之点点头,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这边宴席上歌舞升平,那边京都府尹衙门的地牢里,刘伶却被人狠狠一脚踹在地上,只一脚,就让他胸口一甜,吐出口血。
“我没有偷宫里的东西。”刘伶强撑起身体,说道:“我是被冤枉的。”
“你说冤枉就冤枉,那我们还办什么案子?”一个衙役骂了一句,又是一脚上去。
旁边的人也不客气,对着刘伶一顿拳打脚踢。
刘伶唱的是旦角,身体本就纤弱,怎么可能经得起这种打,不过几下,就已经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这么瘦弱的人,衙役打着也没意思,正想歇会儿再说,地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梅统领,您小心脚下。”府丞的声音讨好的传来。
梅安仁不去理他,一直走到刘伶跟前。
刘伶勉强抬起头,他现在满脸血污,眼睛被血糊的几乎睁不开,只看到面前的人背着光,看不见长什么样子,可一双眼睛却像毒蛇一样,散着阴鸷的光。
刘伶没来由觉得心底发寒,他隐隐有种感觉,他之所以会在这里,就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
“这就是那个戏子?”梅安仁问道。
“是!”府丞说道。
“把脸擦干净。”梅安仁平平板板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府丞连忙对一个衙役一挥手,让人拿布把刘伶的脸擦干净了。
“果然长的不错。”梅安仁就着灯光看了看,说道。
“你想干什么?”刘伶嘶哑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梅安仁扯了扯唇角,碰了他的女人,还不知道他是谁?
他对一个跟着他进来的亲随说道:“把我带的人叫进来。”
“是!”那人一声应命,从门外带了七八个人进来。
这些人个个衣衫褴褛,脏污不堪,不知是哪里的乞丐。
梅安仁指着刘伶说道:“你们好久没碰女人了吧?这个人长的不错,你们把他当女人用了,做一次,我给你们十两银子。”
“放开我!”刘伶听到梅安仁的话猛的挣动起来,他演的是旦角,可他不是女人,他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
但那些乞丐哪里听得进刘伶的话,他们都是些穷疯了的人,只要有银子就什么事都肯干,何况刘伶长相俊俏柔美,比许多女子都要好看。
确认了一遍梅安仁真的会给钱,这些人如饿狗一样扑上去,凶狠的去撕刘伶的衣服。
刘伶之前被打了一顿,早已没有什么力气,就是有力气,他一个唱戏的人,也不可能是这些乞丐的对手。
衣服很快被撕光,那些乞丐真的把他当女人一样,不停的变换着各种姿势,狠狠的辱弄他。
鲜血、浊液,四下溅流,气味令人反胃。
刘伶保养得宜的白皙躯体和乞丐肮脏不堪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这一幕显得那么脏,那么恶心。
梅安仁让人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睛里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足足一个多时辰,那些人才退开,刘伶如死了一样瘫软在地上,眼神空茫。
“梅统领,这人要怎么处置?”府丞问道。
他起了一身的冷汗,刚才那种场景,就连他一个见惯了行刑的人都不忍心看。
梅安仁一个贵公子,心狠手辣的让他心惊。
梅安仁站起身,走到刘伶身边,居高临下说道:“你一个戏子,也敢肖想公主?”
听到公主两个字,刘伶的眼神猛的动了一下,强睁开眼睛看着梅安仁。
“你要怪,就去怪阮烟罗吧。”
梅安仁对府丞说道:“杀了,尸体放那儿就行,如果有人问他身体上的痕迹……”
“是同监牢的其他犯人看他长的太俊俏,色胆包天做的。”府丞连忙说道,他现在根本不敢得罪梅安仁。
梅安仁看了府丞一眼,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如果牢里真有人对他感兴趣,就再做一场吧。”
说着话,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