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都督该是有他的考虑。[中<文w>w)w].?8>1zw.”罗东不懂这些,可愿意相信陈平,“在山中,陈都督都能叫得出我的名字来,寻常的都督,哪里是会记得一个卫士?”
“那也难保不会被小人蒙骗。”韩义青摇摇头,正是要再说,可突然是现周围的卫士安静了下去,转头一看,吓了一跳,现陈平就站在自己身后,慌忙是将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陈平躲在角落里,离着并不远,演练场生的事,全是落入了眼,进了耳。
这才几日的功夫,没想到就生了这样的事,在要征讨林邑时,居然会有人反对操演,而这人,还本是县中的白直,自己在县衙中的下属。
“陈都督。”
“陈县令。”
……
见陈平过来,本是喧闹的众卫士,立刻是安静了下去,就连那倒在地上的夏亮,也是住了嘴,眼神颇有些躲闪,不敢与陈平对视。
“放了他,起来吧。”陈平看了眼张善安,低声道。
张善安松了手,面色稍显失望,站在一旁。夏亮却是一下就起来,扑打了两下灰尘,笑得很得意:“陈县令,张善安这几日来,打着你的旗号,变相的折磨我们,还需你是主持公道。”
陈平看了眼张善安,点点头:“是有些事需要交代交代,我不在,居然是乱成了这个样子。”
张善安没有争辩,默默的是站着,内心却因着陈平的这话,很是失落。
对陈平,张善安是感激的,若没有陈平,自己妻儿的死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杀了陈时润,报了仇,心愿了解,后来陈平亲自到自家,请入军府。
张善安没多犹豫,只是想了想,听闻陈平是要一同入军府,点点头,便也同意了。
这些年,一直是在下涂村,没往他出去,张善安心中存了一丝的希望,那就是妻子没出事,只是离家,肯定会再回来。可当着希望破灭了,仇也得报,心中反倒是空落下来。
跟着陈平,至少是有事干,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得到些许的填充,战队,跑步,操演起来,每日多很是繁忙,倒在床上就睡,不用想,虽是浑浑噩噩,可至少是在动弹。
“该将人拿起来。”夏亮抹去脸上的灰渍,在陈平身旁道。
“是该拿起来。”陈平再次点头,突然是转头对夏亮喝道,“来人,给我将夏亮拿起来。”
夏亮正准备去绑张善安,猛的听了这么一声喝,脑袋蒙了,看了眼天色,疑惑道:“陈县令,你是不是说错了?该拿的人是张善安,不是我。”
“我还没中暑气,说的也没错,就是拿的你。夏亮,你本县中白直,是我旧人,又识得字,才让你是做了伙长。入军府时,我可是有强迫你?”陈平喝问道。
夏亮只觉着今日恐怕是要麻烦了,见陈平这般模样,想到了薛雄,惊吓之中,脑中一片混沌,本能的回道:“没有,是我自愿的。”
内心实则不一定情愿,有着旁的想法,可那同意入军府的话,的确是夏亮自己说的。而那些没同意入军府的白直,如今也是好生的在县衙中处事,并未受到刁难。
“那我再问你,你我可是签了契约,定下每月银钱,一日三餐,便是军府中无事,不习那操演之事,回本籍同是要习练军事?”陈平破了声,倒也不用再可以的压低放沉,自是有一股气势,压得众卫士心头直颤,而直面的夏亮,就更是不堪,脑门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签了。”契约是双份的,夏亮看过,从头到尾,不过看过之后,并不如何重视而已,如今不知是丢在家中哪个地方。
才年十二,就做了县令,这是多大的官职?却是要跑入军府中为都督。
在夏亮看来,这该是陈平一时兴起,十二岁,正是好事,逞侠勇的年岁。待闹腾一阵,就该放下来,回来继续安安分分的做那县令。
有砖窑,有客栈,岂不是快快活活的?
至于那契约上订立的条款,罗列得清楚,的确是用了心的。可那又如何?朝廷如今太平,就是军府中的卫士也没见那般训练的。
一岁操演两旬左右的时日,每日演练,这是一时冲动,夏亮并未当回事,从心里上来讲,也不相信陈平会坚持下来。
当时答应入军府,本就是想着在军府中待上两旬左右,待回了县衙,肯定是会被陈平看重,作为亲信培养。
不说为主簿,可好待是能混个曹佐,岂不是比白直快活?那些个笨蛋,居然是会拒绝陈平,难道不怕嫉恨?
可夏亮不知晓的是,陈平从来到这里开始,每日清晨,就早早的是起来,沿着涂水跑步,有急迫,才有动力。
睡到日上三竿,种种田,耕耕地,偶尔是弄点小明,赚些银钱,稳稳当当的过日子,前世忙碌成狗,这一世,陈平难道就真的不想过安稳的日子?
白天斗鸡遛狗,晚上睡炕搂着萝莉,多么的惬意?
可陈平不敢,历史的进程,并不会因为他这一个突如其来的蝴蝶而改变,蝴蝶的翅膀,煽动时,仍旧是微不足道的振动,等到生成龙卷风仍需时日。
若是什么都不做,那龙卷风还未生成,陈平恐怕就被历史的车轮碾压下去。
见夏亮低着脑袋,陈平恨不得是上去揍一拳,可夏亮终究不是陈时润之流。
今日爆的这事,夏亮自身懒惰,想要偷奸耍滑是一部分原因,可还有一个重要的缘故,却是思想,是信念。
陈平在时,可能因着往日的威压和都督这个身份,让众卫士升不起反抗或是违逆之心。
可没表现出来,并不代表没有。这种事,得是尽早处理,否则入了临邑,对陈平后续的计划会有影响,一面训斥,陈平心中确是下了决定。
信仰,唯有坚定的信仰,才能是让一盘沙子聚集在一处,才能展现出百姓的力量。
不过,在那之前,夏亮的事需得是先处理了。
“那我问你,一日三餐,可是少了你的?”陈平逼问着。
“没。”夏亮老实道,就是比自家,训练中的饭食也是要强上不少,这也是操演时,能让夏亮留恋的事物中为数不多之一。
鸡蛋,鸭蛋,肉粥,白面馒头,包子,就是那富户家中,也见不得这么奢侈的。
“那就好,既是不亏待你,就只是你单方面的违反契约。”陈平道,“契约上面的条款,你可是记得?违反条款,该如何处置?”
不见夏亮回答,陈平环顾了一圈,喊道:“有谁是记得契约上的条款,给我念出来,让他好好的听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