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航一走到楼道里,看着柏晓、舒舒和那个男人进了一个房间,看了一眼门牌号,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那个男人会不会对她动手动脚?
几乎不受控制的,这个念头,紧紧地攫住了他的意识燔。
多年以前,他只是站着,呼吸急促,如今,他无法站在这里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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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晓关上门,看向舒舒,“你觉得苏子航会不会跟过来?”
舒舒没有出声,她现在很不愿意听见这个名字,上次因为他,护士们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议论她!
柏晓看向舒舒身上的礼服,“这几万的衣服跟几百的衣服差距看起来差距真的很大。”
“很大吗?没有感觉。”舒舒想到柏晓在车里和她说的话,不由地紧张起来。
柏晓笑了一声,“亲,这可是云泥之别,版型,裁剪,材质,都是本质上的区别。不然,漂亮的女明星们干嘛一个个都名牌等身?要是她们也穿廉价地摊货,你得相信,她们跟我们这些大众脸就不会有太大区别了。”
舒舒莫名的有点慌张,毕竟这一次不是美国那次,而且手段和她上次的相似,好在对付的是苏子航,比周宇好应付多了。
不过也好,就让苏子航恨上她吧!他曾经那么对自己,如今,她这么对他,也不过分,“晓晓,就算他进来了,又能怎么样?”
柏晓笑得很神秘,“不要小看了穆家。”
舒舒突然明白过来了,可是柏晓为什么要对付苏子航?说起来,苏子航曾经对柏晓很无理,不过也还不到柏晓处心积虑的对付他?
柏晓察觉到舒舒的紧张,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舒舒,别紧张,就当一个小型的聚会,主办方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也是我的朋友,都安排好了。”
舒舒强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那男人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猥琐,坐在那里,一本正经。
那个男人看向舒舒,“你放心,这种事,曝不出去,不会影响你的声誉,我和穆总是合作伙伴,穆总和沈总关系摆在那里,绝对不会让舒小姐出事。”
他压低了声音,耳语一般对着舒舒说。
舒舒听完,略为放心,走过去,打开旁边的隔间,里面一个身形和她差不多的女人。
舒舒看向那个女人,好在只是身材像,从后面看上去极像,但是正面看,五官完全不同。
那个女人和她穿了一条完全一样的衣服,发型也做的和她差不多,从后面看,真的可以以真乱假。
舒舒和柏晓躲进了隔间。
那个男人和女人在床上交合,有类似的旖旎声隔着墙传入舒舒耳中,舒舒面红耳热地看向柏晓,“怎么感觉就偷听墙角似得?”
柏晓笑了一声,“可不就是偷听墙角,一会儿有更好玩的。”
舒舒凝神听着。
约莫十几分钟后,苏子航打开门进来了,看到地上凌乱的礼物和床上的画面,冲上去揪住中年男子,两个人动手打起来。
很快有记者闯进来,拍摄了现场。
苏子航一拳将中年男子砸倒在地上,抱起床上的女人。
女人埋着头,缩进苏子航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着。
苏子航紧紧搂住舒舒,用手遮住了她的脸,看向对面的记者,“都滚出去!”
他话音刚落,穆秦出现了,站在门口,扫了一眼苏子航,“苏少,这是做什么呢?为了一个妓
女争风吃醋,上了头条,我家老太太恐怕不会高兴。”
苏子航看向穆秦,“闭嘴!她不是妓
女。”
穆秦轻笑一声,“四年前,你跟我签了一份协议,将妻子转让给了别人,四年后,你在这里,对一位妓
女爱护有加,说实话,我真的不太了解苏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
苏子航脸色僵了一下,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猛地顿住,扯开头发一看,僵硬地抬头看向穆秦,“你算计我!舒舒呢?”
“舒舒?你说的是谁?”穆秦轻笑一声,声音淡淡地
问。
苏子航推开身上的女人时,记者已经被穆秦清理出去了。
穆秦看向服务员,指了指地上躺的男人,“这位先生是我一位重要客户,就这样,立刻叫救护车,送他到医院。”
舒舒躲在隔间里,才知道今天的主办方是穆秦,难怪苏子航会参加。
苏子航很快被保安扣留了。
穆秦跟了过去,吩咐手下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舒舒离开。
隔间里面有暗门,舒舒被人带到车里,直接送回了医院。
穆秦和沈天擎打电话说了一声,“完璧归赵了,这就是当我们结盟以后我送你的第一重大礼,明天早上记得看早报。”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料到和舒舒有关,柏晓叫舒舒出去,他隐隐觉出了些不太寻常,不过想着舒舒跟柏晓出去历练历练,没有阻止,但是穆秦亲自打电话过来了,这件事就不同寻常了。
柏晓又是怎么和穆秦有了瓜葛?
他拧了拧眉心,扫向窗外,听到门响,知道舒舒回来了。
隔了一阵,舒舒到了病房,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看她安然归来,没有说什么,走总要在逆境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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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处,只有穆秦和苏子航两个人。
穆秦看向苏子航,手里捻起一杯红酒,浅浅地抿了一口,“爱情其实就是生活,它有时让你觉得渺茫,有时让你又很痛苦,有时却也会给你带来快乐!其实,正如一位诗人说的那样:生活就是一张网,而爱情就像似被网在生活中的一种特别的东西。总之,酸的、甜的、苦的、痛的、伤的、笑的、喜的、怒的、哀的、乐的都被牢牢的网在了里面!”
苏子航坐在那里没有出声,脸色阴鸷。
穆秦轻笑了一声,“从没有想过舒舒也会有一天这样对你吧?”
苏子航握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眼前是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可是想到那年他做的混账事,那股恨又渐渐地变得无力,“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帮着那个叫周宇的吧?如今他倒了,你倒是赶着跟沈天擎献殷勤了。”
穆秦看向苏子航,“是又怎么样?我们都是生意人,为了利益,你可以卖妻子,为了利益,我重新选择合作伙伴应该没有问题吧?”
苏子航没有出声。
穆秦低头看着高脚杯里摇曳生辉的红酒,“我做生意虽然不如沈天擎,但比你强很多。”
苏子航脸上一阵难堪,抬头看向穆秦。
穆秦轻笑了一声,“遗传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姑姑和沈家老爷子身上的缺点统统被你继承了。倒是沈天擎,他似乎传承了所有优良的基因,没有你身上的种种陋习,我看你和沈云卿更像母女,她命里注定无子,倒是有你这个不是儿子胜似儿子的儿子。”
苏子航坐在那里没有出声,脸色与越来越阴鸷,眸色也跟着暗红,“舒舒就在房间里,你的人盯着,我的人也盯着,你冤枉不了我。”
穆秦轻笑了一声,“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再地提起舒舒,如果警察觉得你心理有问题,将你带到心理诊所,经过心理医生诊断,你一定会患有情爱型妄想症。”
“患有情爱型妄想症是你吧,对自己的妹妹……”苏子航话说到了一半,被穆秦打断了,“婷婷是我姑姑的养女,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而妄想症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病,病人无法分清真实和幻想。通常患者会认为被跟踪、被下毒、有阴谋论等等,听起来是可能在真实生活中存在的,但都是他的幻觉。虽然大多像正常人一样社交和生活,却总是认为有人爱他或者她,通常是美人,并会去***扰妄想的对象,比如上面的你这样的一个例子,认为一名男舒舒爱你,经常去***扰她和她稍有相似的女人,当发现那名女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时,他会变得非常嫉妒,居然攻击其他男人……”
穆秦看着苏子航,站起来,“我还有客人照度,今天就谈到了这里,你在这里等警察过来处理吧。”
半个小时后,警察临时逮捕了苏子航。
三个小时后,那个和苏子航发生争执的中年男子不救身亡,诊断结果是急性心肌梗死是冠状动脉急性
、持续性缺血缺氧所引起的心肌坏死。
苏子航站起来,“这不可能!”
警察看向苏子航,“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然后,几个人强行带走了苏子航。
穆秦看着苏子航被带走,警车缓缓开动,刚刚转身就接到了沈天擎的电话。
沈天擎问穆秦,“苏子航被警察带走了?”
穆秦点头,没想到沈天擎的消息这么灵通,已经得到了消息,看来今天的事,他是默许的。
当晚,苏子航在宴会上被警察带走,在a市商圈引起不小的风波,那些最近看苏氏经济形势好转,几次调查逃过一劫,正有打算投资苏氏的纷纷打消了念头。
翌日
沈天擎特意叫护士帮忙订了一份报纸。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头条是“a市权少和人争夺小姐大打出手,失手打死中年男子,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
沈天擎刚看完,穆秦的电话很快过来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婷婷,我是不会帮你的。这不,为了生存,为了逃避爱情,为了不使自已继续的被网在爱情的地狱里面,我不得不重新开始选择,不得不为了给自已的那曾经沧伤的情感重新安一个新的家园。”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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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舒舒有一个重要的小型商业聚会。
在彭川的陪同下,到了地方,一进门,果然全是陌生面孔,压根没有熟悉的身影。
舒舒想到昨天苏子航出的事,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中年男子死了,隐隐觉得这是个阴谋,既然那个男人愿意帮助穆秦,说明已经做好了后事的打算,大概早就知道自己的命不久矣。苏子航这一次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方法卑鄙了一些,狠毒了一些,但是效果是显著的,过听说穆秦的爷爷发怒了,早上和沈云卿发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沈云卿被赶出了病房,礼物被扔出了病房,散落了一地。
一直到有人过来打招呼,舒舒才回过神来。
因为全是商业伙伴,一些高端人士,大家都客客气气,舒舒也稍稍放心,大概是苏子航树立了不良的作风,晚上关于这种聚会爆料的很多,久而久之,潜移默化,这些聚会在人的意识里不由地带了颜色。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个声音,“彭助理你也来了?哇……这位美女是?”
舒舒一转身,许芫正挽着他的老公。
一看到舒舒,许芫一愣,笑容非常勉强,“这……这不是舒舒吗?真巧……”
舒舒面不改色地看向许芫,“你好,大学同学。”
许芫小心翼翼地看着舒舒,“你好,大学同学。”
经历了那么多,她最后选了一个以前自己做梦也不像嫁的男人,相貌平庸,资质平庸,不过是有点家族遗传。而他愿意娶她,是因为这个男人离异,还带着两个孩子。
而她,已经无法怀孕,两个孩子,倒是照料的细心,他也多自己很好。
从没有发现这种简简单单的生活也格外美好,不像以前,总是提心吊胆,又怕舒舒找上门来,又盼着她找上门来,到了最后,只是她去找舒舒,一再的自取其辱。
她累了,想找个地方停下来,然后是沈天擎帮助了她,因为她愿意出庭作证。
不过再次碰到舒舒,看到她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身份,旁边站着助理,不嫉妒太假!
她嫉妒,嫉妒舒舒的命好,嫉妒的发狂,却也于事无补,“苏子航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不认识他。”舒舒走开了。
许芫看着她的背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输给了舒舒,不甘心又怎样,想好好的活下去,她只能看着舒舒站在比自己的高的地方,一直都这样,不愿意看,她走开不是更好吗?
倒不是她善良,经过上一次的事,她认识到了自己不可能争的过舒舒,苏子航那样的男人,她或许一时可以从她手里夺过去,占为己有,如果她对沈天擎动了那样的心思,一定会死的很惨。
许芫的老公看向许芫,“那么出神,你和这位沈夫人关系不好吗?”
他话音刚落,电话正好响了。
隔了一阵,男人挂断了电话。
许芫看向男人,小心翼翼地问,“你妈妈怎么说?”
男人若无其事地回答,“我妈叫我跟你一起回家吃饭。”
许芫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撒谎!”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每次撒谎时,嘴角就会扬一下。”
许芫笑起来,男人也跟着呵呵笑起来。
许芫轻叹一声:“在你妈妈没有同意之前,我俩真不能贸然领结婚证。不然,一辈子也别想过清净日子。”
“那我再设法,我还真就不信她能固执一辈子。”男人挽住了许芫的手。
……
舒舒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倒是没有想到许芫有了这样高的好归宿。
她看向彭川,问了几句。
彭川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舒舒。
舒舒点了点头,二十五岁之前,她也会悄然领了结婚证作数,哪怕裸婚,隐婚,都无所谓;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但凡父母强烈反对的婚姻,到最后,十之八
九以悲剧收场。
见过几位重要的客户,谈好了生意,签了合同,舒舒和彭川回了医院。
沈天擎看着合同,翻了几下,将一份挑出来,递给舒舒,“这个价格还有下降的空间,约莫在一成左右。”
他给舒舒讲了一些谈判的技巧。
舒舒认真地听着,彭川悄悄地出了病房。
不知何时,沈天擎的大手突然滑过舒舒身上那柔软轻薄的面料,她的体温随之传来,千回百转,一如他多年的强烈渴望。
“舒舒,你今天真漂亮。”
舒舒声音低低的,“以后别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她,“为什么?”
舒舒看向沈天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要是习惯了奢侈品,用久了贵重的包包、鞋子、衣服,档次一上去了,就下不来,就是败家女了。”
沈天擎哑然失笑:“干嘛要下来?”
“可一直这样吃不消呀,一件衣服几十万,想想都心惊肉跳。”
“傻瓜,你操心这些干嘛?出去谈判,就得装备几身好的行头,我沈天擎的妻子,不能让人小看了不是?这样吧,等我康复我们一起去巴黎参加时装展,我陪你多买几件。”
舒舒看向沈天擎,“现在发现你挣钱也很辛苦,我哪能大手大脚乱花?”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起来,“辛苦挣钱便是为了让家人生活得更加舒适,要是你一直不肯花,那我挣来干什么?”
你负责美貌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任何女人,听了这句话不感动是假的。纵然手也不例外。
她靠到了沈天擎怀里,眸色温柔。
“这两天辛苦了。”沈天擎刚刚要搂她,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手机号码,立即接通了电话,“子舟,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