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拿着你手头的姜氏资料到楼下,六点钟你要跟总裁去机场接姜氏高层,然后去饭局。”
苏荞咬唇,还没说什么,却听得叶东行继续说,“跟总裁应酬关于评估方面的工作,是总经办评估顾问的本职工作,你别想多了。”
忍不住,叶东行还是多了句嘴,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苏荞浅笑,虽然不知道秦南城和叶东行说了什么,但她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在一个大厦又是一个楼层工作,想避开永远不见面,显然是不可能的。
再说,两个人只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又不是说完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都是成年人,她没那么幼稚。
“我没多想,是唐特助想的太多了。”苏荞绕过叶东行身边,抬高水杯晃了晃,“那我先去接水了,晚上的事情我知道了。”
苏荞抬脚便往茶水间走去,叶东行摸摸脑袋,怎么感觉碰了一鼻子灰。
下班点到了,苏荞将姜氏的资料一一整理装进文件包,然后关闭电脑,拎着包就走出了总经办。
进了电梯,看着楼层数字在一层一层的下降,直到显示1,叮的一声稳稳在一楼停住。
迈出电梯的那一刻,苏荞告诉自己,既然都说清楚了,就要坚定,绝不能动摇,千万不能动摇。
出了秦氏大厦门口,几十级台阶下,正停着秦南城那辆低调奢华的劳斯莱斯。
离得远,车玻璃的膜色又深,她根本看不清他是否坐在里面。
迈下台阶,朝着车子一步一步的走近,直到两米外,前门的司机才走出来,替她打开了后车门。
她望向里面,秦南城正双腿交叠的翻阅着文件,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
苏荞深吸口气,坐了上去,车子晃了晃。
待坐定,苏荞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秦总。”
秦南城很轻的嗯了一声,手里的动作依然继续着,随后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平稳的行驶上路,整个车里除了秦南城偶尔翻阅文件的声音,静的让人觉得胸口处都是闷闷的。
直到上了机场快速路,前面的司机方沉才说了这一路上的第一句话,打破了车内的沉静。
“总裁,前面机场快速路有一段似乎封路了,可能会有些堵车。”
堵车?那是不是说明还要在车里煎熬一阵,苏荞听后险些晕倒。
秦南城抬头,想了想,“那就绕路,从南湾路绕过去,今天不能迟到。”
苏荞看向已经渐渐变的黑暗的城市,心里有一股不明不白的酸涩感,他说今天不能迟到,让她很难不联想到在江城出差那晚,她的任性。
他在心里是不是在怪她?之前能容忍,是因为他对她还有那么点心思,现在,他完全没有必要。
车玻璃上反射着男人精致无暇的侧脸,苏荞感叹,自己这是在想什么?难道还奢望自己在他心里是特殊的?
苏荞你是猪脑子吗?明明知道拒绝后,这个男人只会干净利落的结束一切心思,回归正常的啊。
可能是最近心思重,睡不好觉,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看来,今晚她要好好的睡一觉了。
到了机场,两人与姜氏一众高层握手寒暄了几句,随后秦南城便安排事先准备好的车子,接他们去已经预定好的酒店,十分尽地主之谊。
回程的路上机场高速路已经畅通无阻了,方沉开车又稳又快,很快便抵达了“金宫”酒店。
苏荞看了一眼自己曾经做过几个月兼职的地方,一切似乎没什么变化,若说有什么变化,那便是心境吧。
不知秦南城是有意还是无意,订的包房是上次苏韵过生日会的那一间,也是她曾负责的那一间。
来的几个姜氏高层都是四十几岁左右的年纪,身材无一例外偏于肥胖,长期的商业应酬让他们小腹凸起,头发稀松,带着岁月的洗礼。
所有人落座后,秦南城三两句便让对方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谈论两方如果合作后会给彼此带来什么好处等等一些专业的商业用语。
苏荞本来就不擅长交际,对于男人之间的交际用语更是一窍不通,在一旁听的似懂非懂,很吃力。
酒桌上的应酬难免喝酒,秦南城喝了不少,但他依然坐的趣÷阁挺,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这时姜氏的一个高层不知怎么就看到了秦南城身边的苏荞,笑着说,“这位小姐就是上次秦总去江城出差带去的那位吧?秦总眼光真是好,想必一定是工作十分出挑,才有机会跟在秦总身边吧。”
苏荞尴尬的回应,“您真是过奖了,只不过是侥幸能跟在秦总身边,侥幸。”
“唉,别这么说,没想到这位小姐年纪轻轻还懂得谦虚之道,实乃秦总之福啊。”
这位高层说了一大通夸苏荞的话,其实无非是变相的拍秦南城的马屁,男人嘛,谁不喜欢被人夸眼光好?
秦南城微微侧头,今晚上第一次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他喝了酒后的眼睛很亮很黑,深不见底。
“我也觉得我眼光挺好。”
随后,才岔开话题,“姜总在江城忙什么?这次怎么没一起过来?”
对方回答了什么,苏荞没听见,像是突然被人捂住了耳朵一样,除了里面的轰鸣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脑海里不停的闪过他的那句,我也觉得我眼光挺好,虽然明知道那是一句应酬话,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乱跳一通?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一会,直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
“苏小姐,今晚我们和秦总都喝了不少,忽略了你,我自罚一杯,你多担待。”
对方可能以为秦南城叫她来应酬,就是让她替他挡酒的,结果他们都只顾着和秦南城喝酒,而忽略了她,在变相的告诉秦南城,他们不是故意的。
酒桌上的交际应酬,和现实生活中没什么区别,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秦南城适时开口,“她只是个陪同,记录一下重要的信息,喝酒的事,用不着她。”
一句话既解释了他没有多想的意思,第二个意思就是,她不是来喝酒的。
他说的虽然隐晦,但姜氏的那几个高层都是常年在酒桌上摸爬滚打过来的,跟人精似的,嗅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但谁都不会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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