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的话,显然对纪骁的触动也很深,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放心,谢沐是我的一切,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谢沐眼底里的湿润慢慢汇聚,最终夺眶而出,她低头,伸手要去抹掉那片湿重的泪痕,却被突然伸过来的温热手掌率先拂掉了,这副画面映在乔烟的眼里,除了羡慕外,还有些欣慰,欣慰谢沐终于碰到了对的那个人。
叶东行站起身,指了指病房外,“你们先聊,我去抽根烟。”
纪骁将谢沐推坐在刚刚叶东行所坐的探病椅上,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相信你和乔烟还有许多的悄悄话要说,我去看看东行,你们先聊着。”
谢沐点了点头,乔烟也没有说话,纪骁在两人之间梭巡了几眼,才转身,慢慢的走出了病房。
叶东行在走廊尽头的窗前站立着,两扇窗子都开着,能够很清晰的听到医院楼外的休息区传来的声音,有老人的咳嗽声,小孩的玩耍声,更多的,还是来医院探望病人的聊天声。
纪骁的脚步声有些重,叶东行听到,缓缓的回头看去。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谢沐有孕在身,你应该陪着她好好休养一下的,经历了一场那么大的事故,她的身心不可避免会出现恐惧倾向。”
转过头,他深邃的双眸继续看向窗外,就那么单纯的望向他的眸子,并不能让人猜透他的情绪,一丁点都不能。
“她担心乔烟,拗不过她,就早早的来了。”纪骁解释,然后伸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香烟,示意给他一根。
纪骁并不是一个嗜烟如命的人,但偶尔压力大,或者心情烦躁的时候,他喜欢点上一颗,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和鼻腔蔓延,很快就可以压制住心里的那股躁动。
叶东行修长的手伸向裤袋,从里面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纪骁,“关于这场车祸,谢沐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具体的,她和乔烟都已经被吓傻了,没看清车子的颜色,也没有看清车牌号,只说车子里的人很冲动,车子开的横冲直撞的,最开始她以为车里人的目标是自己,后来乔烟把她推开,她才确定,那个人的目标乔烟。”
这么分析,并不是没有道理,两个人结伴走路,为了其中一个人的安全,一个将另一个推倒,以此来保护另一个。
如果车里人的目标是谢沐的话,就更有机会将她置于死地了,可没有,车里的人转动方向盘,直直的朝乔烟冲了过来,那么就很明确的说明了一点,车里人的目光,根本就是乔烟而已。
“你是在考虑,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慕缇亲自做的?还是,有其他的怀疑对象了?”
纪骁觉得叶东行一定发现了什么别的蛛丝马迹,可他并不确定,所以他试探的问。
叶东行摇摇头,“这么多年,似乎她出事的时候,我永远都不在她的身边,多少有些感慨罢了。”
他并没有说出自己内心中真正的怀疑,他确实觉得慕缇很可疑,但另一个人,比慕缇做这件事的动机还要大,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他不能说。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别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了,毕竟还有机会,现在除了那份遗嘱,最该解决的,就是你的身体问题,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导师,他说随时欢迎你去澳洲。”
叶东行手中的烟头已经吸尽,他扔到了地上,用脚碾灭,随后又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
“嗯,阿城说,会尽快帮着我解决遗嘱的问题,遗嘱的事情解决完,我会立刻飞去澳洲,配合治疗。”
无论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至少,他都尝试过,这就足够了。
下午的时候,叶东行还没走,而是一直守在病床边,乔烟刚刚经历过那么多的惊吓,身体难免虚弱,想等着他离开在睡熟,可等着等着,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公司里还有许多事情等待他的处理,可他不想走,就想这么静静的陪着她。
三点钟,西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怕吵醒床上的女人,他站起身,走到病房外,才接起这通电话。
“东行,现在事情有些麻烦了,那份遗嘱被人公开了。”手机那头传来了秦南城略有些急促的声音,如果事情不是那么棘手,他根本不会发出这么急促的声音。
叶东行皱了皱眉头,声音淡淡的,“我知道了。”
秦南城的声音有片刻的停顿,好一会才说道,“我会试着解决,但如果霍司南追究到底,这件事情就严重了,你要有些心理准备,必要的时候,先去国外避一避,等到风头过了,再回来。”
这是秦南城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可显然,叶东行并不想用这么狼狈的方式逃避。
“老秦,我走不了,至少现在我走不了,我会根据事情的发展,来跟霍司南谈判,他想要什么,我很清楚。”
霍氏的这一大摊子,当初他是不得不接受,而关于那份遗嘱,他也是不得不接受,两个不得不接受,才让事情发展到了今天,他承认,有些事情,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敌人。
“那也好,如果能够说通霍司南,这件事情就好解决多了。”秦南城附和着说道,但语气,依然很沉重。
手机挂断的那一刻,他的背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另一块大石头,也终于尘埃落定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惧怕。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他看向病床上睡颜宁静的女人。
乔烟,十年了,我叶东行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最重要的,可你是否还愿意等我,等我爱你,娶你。
四点钟,医院外就被各大媒体报纸网络通讯的记者围堵住了,不知道谁透露的消息,说是霍氏总裁叶东行在此探望病人。
“我就说这件事情有蹊跷,方老总裁再糊涂,也不可能将自家的产业全部传给一个外人,要我说,那份遗嘱的真实性很大,不可能是人伪造的。”
“我也觉得是,自己也不是没有儿子,凭什么将那么大的家业传给一个外人,不过听说,霍司南和叶东行的母亲是同一个人,就是那个江茹,留美的经济学博士,先后嫁给了叶东行的父亲和霍司南的父亲,这两个男人,为她如痴如狂,当年可是轰动一时的新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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