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青楼之人出戏精,这位吴妈妈自然也不例外。
说完,更是以袖口擦了擦眼角泪水,好不委屈。
“呃……吴妈妈说笑了,家里侍卫并无恶意,只是不知今日吴妈妈突然登门造访,是为何事,你说是来送于本世子钱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本世子可不记得吴妈妈有欠账未还。”陵天苏笑了笑,说道。
纯属认为这吴妈妈是吃饱了没事干来消遣于他。
吴妈妈掩嘴娇笑道:“世子殿下这可就真没意思了,若是殿下有意测试我们春意楼自觉性的话,您大可放心,若我们春意楼这般贪心不知好歹,今日妾身也不会亲自前来了,您就放宽心吧,我吴妈妈做事,从来不出纰漏,顾大少的那五万金,妾身昨日便以亲自送至他府上了,倒不是妾身轻视世子殿下您,只是昨日妾身也是来此了一趟的,只是实在不巧,这没遇上殿下您,这钱吧,数量不少,妾身得亲自交付在殿下手中,才肯放心不是。”
说什么亲自交付在陵天苏手中这话,存粹是在骗鬼,她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好好亲近亲近这位未来的财神爷。
毕竟这位爷可是第一次去她春意楼,打了一场架,就白白让她赚了十二万金。
而汪家三日时限,不多不少,恰好三日后,筹备齐了十二万金,兑成了金票送到了春意楼。
而吴妈妈在这鱼龙混杂的江湖上毕竟是打滚了这么多年的,这点道上规矩还是懂的。
这十二万金,虽说是趣÷阁庞大的数字。
但却是因为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饕鬄属性顾大少所引发的,怎么说也得分一份大头给这位顾大少。
而主要人物,还是这位不露山不露水的世子殿下,自然这大头也得有她一份。
虽然这两尊大神都没有明说要分一杯羹。
可吴妈妈也知道这两位是何等傲气的公子爷,怎会主动出口。
不是不想要,而是碍于身份,不好开口罢了。
她吴妈妈向来长袖善舞玲珑心,素来是这些公子哥的贴心小棉袄。
自然很是自觉的只拿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零头两万金。
而大头十万金,自然是两方都不能得罪的,一方一半,是最好的结果。
再说,两万金,对于她这小老百姓来说,已经是一趣÷阁不小的数目了,拿着又不烫手,何乐而不为呢。
陵天苏算是听出了她的意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说来说去说的是那日从汪子任那坑出来的十二万金,只是他不懂原来在这永安城还有这般规矩存在。
许是这吴妈妈觉得那十二万金,在她手中过于沉重了吧。
这样也好,简直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上来,陵天苏正愁欠下恒源商会的余款怎么办,如今倒是解下了这燃眉之急。
不由对着青楼老鸨也客气几分,笑道:“那就劳烦吴妈妈跑这一趟了,日后有空,本世子定然多加光顾贵楼。”
吴妈妈顿时喜上心头,暗道自己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若是这财神爷在楼里多打上几场架,她们春意楼岂不是红红火火,一步登天。
她极为爽快的掏出面额五万的金票子,放在茶座之上推向陵天苏,献笑道:“那妾身就功成身退了,世子殿下可莫要忘记了今日所说的。”
说完,似乎忘记了暗处无数影侍,极为大胆的朝这位世子殿下抛了一记媚眼。
告别了吴妈妈后,陵天苏马不停蹄的赶至恒源商会。
开玩笑,五万金的巨额,拖一天便是一趣÷阁不菲的利息,经过此事件之后。
陵天苏不再对于钱财没有概念,须得早日还完身上债款才是。
当他赶至恒源商会时,意外的碰到了一位熟人。
柜台之上,顾瑾炎姿势极为不雅的盘坐在台面之上,几摞账本可怜兮兮的被他垫坐在屁股下头,正百般无趣的拨弄着算盘。
没办法,家里老头子抽疯,非得派他来这跟三叔顾鹤延学习什么经商之道,真是吃饱了没事做,他很忙的好吧。
可顾瑾炎又哪里知道,顾享得知他与陵天苏有了交集,心中不妙,不愿他们继续接触下去。
未免他整日游手好闲与那叶家世子玩耍,只好将他派到了恒源商会来干活。
顾瑾炎自小嚣张跋扈惯了,对于家中长辈,更是没几个尊重的,即便家中那些元老实力稳压他一头,他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法无天模样。
除了他阿姐顾然一外,偏偏对他这位不懂修炼的三叔尊敬有加,自要是他三叔张了口,他多半是无法拒绝的。
陵天苏步入大堂,却令兴趣了了的顾瑾炎眼眸一亮,旋即又迅速暗淡下来。
他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苏小姐,而是堂堂叶家世子叶陵,货真价实与他一样的男儿身。
唉,真是天道不公,竟然将这副好的面皮生在了一个男子身上,虽说主要他是对陵天苏这人感兴趣,可注定也是有缘无分了,他可不会去玩什么男女通吃。
不过嘛...做做酒肉朋友也是极好的。
顾瑾炎一向看得开,将脑中不愉快想法尽数抛之脑后,站起身来,跳下柜台。
笑脸相迎道:“哟?叶大世子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小恒源商会?莫不是知道哥哥我今日当差,来找我玩的?那恐怕要让叶大世子失望了,今儿个是本公子第一天当差的日子,实在是抽不开身呐。”
虽说已经放下心中的那点小九九,不过以顾瑾炎那喜欢口花花的性子,看到好看的,还是忍不住要调笑几句。
陵天苏颇为无语的看着这货,怎么哪都有你。
谁知道你今日在这浑水摸鱼?哪个要约你玩了。
不过顾瑾炎今日气色与气息比起那晚倒是好上太多了,修为更是到了凝魂中期境界,与他同等修为了,这倒是令陵天苏无比惊奇。
“呃...倒也不是,只是前几日,我在贵商会购置了一趣÷阁数量不小的五散草,但却因为囊中羞涩,欠下了一半余款未支付,今日倒是筹好货款,今日特来还清,不知顾管事可在?”
顾瑾炎楞道:“叶世子到我商会买了五散草?此事我怎不知?真是岂有此理,不过是一些五散草罢了,还敢张口向世子要钱,这样,这余下的尾款,咱们就一趣÷阁勾销,咱们哥儿们一场,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顾瑾炎虽说格蒙拐骗无一不精,对于那种看不对眼的王八羔子别说一毛不拔,不把你坑宰得嗷嗷叫就不错了。
但为人却是无比仗义,若是他看对眼了的,出手素来大方得紧,这便是明知他恶名在外,却有不少子弟争破头颅与之结交的缘故。
若是得了他的青睐,那终生可就不愁什么了,毕竟顾瑾炎可是代表这整整一个顾家。
能够与他同食一碗面的人,顾瑾炎自然是更加大方了,大手一挥,空口白牙的就将那五万金跟抹零头似的给抹掉了。
而陵天苏自然不喜平白无故的占人家便宜,笑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而且,上次可是在春意楼宰了那汪小子的那趣÷阁油水,今日吴妈妈可是亲自送到了我府上,不多不少刚好五万金,这不,我就拿来借花献佛了。”
提及汪子任,顾瑾炎哼哼冷笑道:“那小子,可别以为交了十二万金这事就算过去了,我顾瑾炎素来小气怨念又深,若不多付出些什么,这事可就不算完。不过区区五万金,我说了算,不必还了。”
“瑾炎...这恒源商会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你三叔我...还喘着气呢?”
一道调笑却不失平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顾鹤延年迈的身子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似笑非笑的看着顾瑾炎。
面上看似平和,心中却是要骂娘了。
暗想这叶家小子怎么才过了几日就来还钱了,老天玩我呢吧……
大哥上头刚下达命令让瑾炎这小子离他远点,他才安排瑾炎来这当差。
怎么才当差第一天,就碰到了这家伙来还钱?
而且听自家侄儿的语气,明知道了他是男子身份,还对这叶家世子的态度可是颇好。
要知道他这傲气的侄儿,即便是面对皇子也是不假辞色的,更不可能是为了他这世子身份,假意交好。
虽说他倒是也希望自家这不懂事的侄儿能结交一两个正经朋友,可他大哥所说的,也并非不无道理。
与叶家的人走得太近,并不是什么好事……
看到来人,毫不客气的训斥话语,顾瑾炎也不恼,嬉皮笑脸道:“三叔说的只是哪里话,这恒源商会得听侄儿的,可侄儿不也得乖乖听您的话不是,要说起谁是这里的老大,自然是三叔您了。”
“见过世子殿下。”
顾鹤延朝陵天苏微微礼拜,打了声招呼,然后眯眼看着顾瑾炎,道:“你还知道听三叔的?若是按照你这么仗义的做生意,我这恒源商会,不出十天,通通得关门大吉。世子殿下见谅,不是我不近人情,只是生意人都对数字比较敏感,那一分一毫,都得计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