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见任何回应，只有隐约的水声在耳畔回响。
傅少晟不再问，而是细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分岔路口，傅少晟对着项骏说道：“你往左，我往右，如若遇到情况就吹响口哨。”
项骏点头，随即带着一拨人朝左边走去。
傅少晟往右走，发现右边的水位越来越高，已经没过了整个脚背。
他将途径的门一张张撞开，再拿着手电筒朝里扫射一番。
没有人。
只有湿哒哒的石头和简陋的桌椅。
水位越来越深，直接到了小腿位置。
傅少晟心里有种预感，那种对找到白灵的迫切预感。
白灵以前的名字，简泠，便是带水。
水是她的守护神，火是她的劫难。
如若水流是从最后一个房间淌出，那她一定就在里头！
傅少晟屏住呼吸，加快脚下的步伐朝里走去。
他推开门，听到了清澈的哗啦水声。
“泠泠？”傅少晟小声唤道。
角落处，傅少晟扫到了一个人影。
他呼吸一滞，正欲往里走，忽的听到了项骏那边传来的急切口哨声。
“项副官那边有情况！”身后的人轻声提醒。
傅少晟顿了顿，拿起手电筒看清了地上那人的模样。
是贺民祥。
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白大褂是四处都是淡淡的血迹。
若不是浑身都泡在水中，只怕那血迹也不会变成浅色。
他身上的白大概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手臂上也有被砍伤的痕迹，尤其是腹部位置，现在还有大片的血迹从里往外溢。
“人还有一口气。”手下之人在贺民祥鼻翼下探了探。
“运出去，把这里的证据都带走。”傅少晟吩咐了两个下人，然后对着另一人说道，“你去项副官那边看看情况，我再往里走走。”
傅少晟跨过贺民祥，手电筒扫到了水底下的一根铜制簪子。
他神情一紧，立马弯腰捡了起来。
这是白灵头上的！
傍晚自己强吻她时，大手还轻抚过这根簪子！
“泠泠！”傅少晟对着门里头大喊。
他看到垂在门柄上的铁链和大锁，也看到了门槛边的绣花鞋。
傅少晟大气都不敢出，立马抬脚走了进去。
那哗啦啦的水声，正是从这个里头传出来的。
傅少晟开始还以为这是一间房，现在拿手电筒一照，发现三面都是石壁，头顶也是凹凸不平的被侵蚀的石灰岩，这完全就是个溶洞！
他再拿手电筒照了照底部，发现是个巨大的水坑，水流全都是从石壁往下流，溢满了水坑再淌进了暗室中。
“泠泠！”傅少晟大声呼唤，三面回声从周围传来。
傅少晟坚信白灵就在此处，屋里有她头上的簪子，门口有她脚下的鞋子。
会有人带着白灵从这里离开吗？会是贺寒吗？
傅少晟不敢想，就算此刻明知他们一家三口都已经失踪，傅少晟还是自私地希望将白灵救出去的人是自己。
这是他欠她的。
贺寒已经救过白灵无数次，而他，给到她的只要伤害。
突然，傅少晟拿着手电筒扫过水面时，看到了角落处的尖角石灰岩下漂浮着一个不明物。
他下了水，再拿手电筒仔细照了过去，终于看清了那仰躺在水面的是他正在找的人，也看清了那张惨白的脸，在冷水的浸泡下已经没了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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