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阐诗琯与史臻祥在京城门口等待蜜儿和葐子这一日里也没闲着,逛了一日,将这里的小吃吃了一个遍,又买了些东西。
而这些消息早就传到了苦等阐诗琯不回的皇上耳里,那苟来羌更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平日里因与史臻祥就有很多仇怨,更是夸大其词。
将史臻祥陪着阐诗琯逛街如何如何,给她买东西如何如何,又是“好哥哥”又是“好妹妹”地亲热叫着,直接将皇上的醋坛子打翻了。
“摆驾摆驾!去城门口!”皇上急道。
苟来羌嘿嘿一笑:“遵旨。”
皇上这一摆驾动静不小,又惊动了后宫,不用说又是钟粹宫物件遭殃日,阐白莲却是带着姒娇儿、紫佳人跟着一并出来相迎,又给后宫宫女制造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说慈宁宫里,太后一边对着镜子看着那缕霜华,一边说:“也不知何时能够变回原来的颜色?”
后姑姑道:“快了,琯佳人已经到了京门口。”
“不是昨儿个就到了吗?”太后道。
后姑姑便知她问的不是霜华的事了,只笑说:“娘娘不是叫春风跟着了吗?”
“呵!跟了那么一个古灵精怪的主儿,怕是也古灵精怪起来了!”太后冷笑道,“不过这皇上都去迎了,想是也快了。”
只说皇上这边到了城门口,却已被拦住了,早有人报告给了九王爷,九王爷哪里会叫皇上出城去,只许他在城门墙上等,皇上又见阐白莲她们也跟着出来了,知道出去是不可能了,只好在城墙上等。
城墙之高真是登高望远,一览无遗。
离得还远着,史臻祥抬头挑唇一笑,看着旁边流连商贩之间的阐诗琯道:“你确定还要继续逛下去吗?可有人等不得了。”
“啊?”阐诗琯惊疑了一声,挠了挠头道:“太后她老人家又不急于这一刻!”
“她是不急,可有人急。”史臻祥冷声道。
“谁啊?皇上不急太监急呀!”阐诗琯翻了一个白眼。
“你……”史臻祥甩脸而去。
阐诗琯继续翻白眼,嘟囔着:“本来就是嘛!”
“呵!要不是到了皇城脚下,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蜜儿冷笑道。
说话时阐诗琯正把吃不了的好吃的往衣服上兜,便笑说:“怎的,玩成语接龙啊!”
“玩什么成语接龙啊!我的琯儿主,皇上在城墙上等着呢!”葐子道。
“啊?”阐诗琯一愣,往城墙上一看,确实有一个身穿黄袍的人影。
“哎!”阐诗琯朝那人影挥了挥手,便道:“走了走了,回宫!”
葐子砸吧砸吧了嘴,讽刺道:“还真是有了情郎忘了兄长啊!”
阐诗琯当没听见一般,上了轿子。史臻祥却步行而去,如同一个牵马的一般。
阐诗琯不由撇嘴,“哎呦!这回到京城是不一样了,大少爷直接变成了马夫。”
怜儿笑她:“小姐你可少说两句吧!一会儿真该把总管惹怒了。”
“能怎么?天子脚下他还能非礼我……呸,打我不成?”
见得阐诗琯说走了嘴,怜儿和春风爆笑连连。
到城门口本来也没有多远的距离,皇上这块“望妇石”终于等到了佳人归,二者相见更是又说不出的相思蜜意。
阐诗琯也有一肚子的话要将这一路的见闻说给皇上听,却见一众姐妹也跟着来了,只好收敛了些,只到晚点给他讲。
史臻祥自去回了太后,将蜜儿与葐子剿灭山匪的一事也说了。
太后惊道:“那你可要好好查查,在这天子脚下都敢如此大胆,可还了得!”
史臻祥便领命去了,便带着蜜儿和葐子一道走了。吩咐道:“葐子,你带着人再将那百夫长调查调查。”
葐子奇道:“不是一切都在大人的掌控之中吗?如此怕是会打草惊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还真当咱们被劫是一个意外吗?他既然已经出洞,我而何须打草。”
葐子道:“是,大人,奴才知道怎么做了。”
史臻祥点头,又对蜜儿道:“你继续追寻云将军的下落。”
蜜儿一直对此心中有愧,暗自下了决心,定然要寻回。
“好,你们即可动身,两件事要同时做!”
蜜儿挑唇,已经明白了史臻祥的意思。便抱拳道:“蜜儿定然不负大人所望!”
且说阐诗琯随后带着染料到了慈宁宫,皇上和众嫔妃想要亲眼见证奇迹也去了。
阐诗琯用自制的刷子按照染发的步骤给太后染了,果真是效果甚好,阐诗琯便又立了一功,又见她腿伤已好,便许她当日便可去皇上寝宫伺候。
众人也皆散去,阐诗琯先回了永和宫,给施琴带了一些珶瑝山脉的特产,更是让史臻祥将那采来的红色花制成了一个精致的标本。施琴自感动不已,却有些思乡心切,只恨这皇宫囚笼将自己束缚,不得而出,也唯有叹息罢了。
恹儿见阐诗琯一回来就惹主子伤心,自是气不过,又要为自家主子出头了,“琯儿主,叫我说你点什么好呢?娘娘禁足这些时日已经把心态调整好了,却又因你免不了烦心了!”
正说着,门外来报:“莲佳人求见!”
阐诗琯眉头一皱,“我的好姐姐这会子来作何?”便迎了出去。
阐白莲先行了一礼,被阐诗琯赶忙制止了,“姐姐这可使不得。”
阐白莲笑说:“礼数该如此,如今妹妹立了这样的大功,更是要平步升云了。”
“那都是后话,咱们先且不提,你是我的姐姐,便不必这样拘礼,且我也不是一个喜欢礼数的人。但不知姐姐前来何事?”
阐诗琯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她要有兴致呢就和她们玩玩宫斗戏,若没兴致便想快点打发了走。在她眼里这个嫡姐真的没有施琴这个外姓姐姐重要。
阐白莲有些尴尬,可前来本身就是一种尴尬,很快便调整过来了。笑说:“是有些话想要和你说,方便去屋里聊吗?”
“嗯?”阐诗琯一愣,自认为自己没和她亲近到那种地步,却又没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便说:“是我疏忽了,姐姐里边请。”
阐白莲对施琴微微颔首便跟随阐诗琯去了,惹得恹儿又是不高兴。
嘴巴不饶人道:“好嘛!人家亲姐妹倒是唠体己嗑去了。”
施琴笑她:“是不是我禁足这段时日给你憋坏了,逮到个人就说个不停?”
恹儿忙道:“奴婢不敢。”
“好了!我又不是真的要治你罪,只是你这嘴巴还是饶些人吧,免得人得罪多了,平白遭了祸端。”
“奴婢知道了。”恹儿规规矩矩道。
施琴又笑:“赶紧去玩吧,怜儿那丫头也回来了,我也无需你伺候。”
恹儿便退下找怜儿不必多说,且说阐诗琯将阐白莲领进了屋里,又问:“姐姐究竟所谓何事?”
阐白莲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从小你疏于管教,如今你也大了,有些话可能也听不大进去了,但作为姐姐,爹娘不在身边,我还是要和你说说的。”
“哦?”阐诗琯挑眉,这好像是很了不得的样子呢?只道:“姐姐但说无妨。”
“是这样,今晚你就要侍寝了……”
“噗!”阐诗琯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喷了阐白莲一脸。
阐白莲的脸色有点挂不住,只待要发作,阐诗琯赶紧拿了帕子去擦,“骚凹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你说侍寝我没忍住。”
阐白莲见她也不像故意,便接过帕子自己擦了起来。又埋怨道:“你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如此毛躁,这样会冲撞皇上的。”
阐诗琯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不能怪我……哈哈哈……实在是姐姐说的好笑……”
“哪里好笑?”阐白莲将脸一板,倒还真有点严姐的架势。
阐诗琯只好收了笑,肩膀却仍是一斗一斗的。
阐白莲见她那模样,又叹了一口气,“多亏我是来了,不然今晚说不定又闹出什么笑话呢!”
又见阐诗琯现在也顾不上她,只得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如同一个过来人一般说教着:“原有些话是要母亲和你说的,也不知进宫前那晚母亲叫你去她房里有没有说,但估计就算说了,你也忘了,我便将母亲的嘱托再说与你听。”
阐诗琯忽然觉得这件事的严重性,也终于忍住了笑,倒是洗耳恭听了起来。
阐白莲却未等开口已经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原本姑姑们是都有教导如何侍寝的,可那时你已在总管府了,不知有没有人教你,这第一次侍寝要注意些什么?”
被阐白莲这么一问,阐诗琯倒是想起了史臻祥的那所谓的“亲自调教”,原来这种事真的是要被教导的,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究竟是怎么扯到侍寝上来的。
便问:“为何侍寝?”
阐白莲翻了一个白眼,能不能不要问这么低能的问题,还是存心想让她难堪?便也有些不悦了。
“身为皇上的佳人,你问我为何侍寝?”
阐诗琯见她误解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身为皇上的女人自然是要侍寝的,我只是不明白姐姐为何突然提起侍寝。”
阐白莲摇了摇头,不知她这个越发古怪的妹妹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这里装糊涂,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只能继续走下去。
便和她解释了一番:“太祖妃薨逝说是守孝三年,可在身为帝皇真的会三年不行男女之事吗?上有乞巧盛会,这次又是太后奖赏,无非都是想寻个理由为皇上制造机会罢了。既允你伺候皇上,难道是叫你去和皇上下棋聊天的?”
不听阐白莲这般解释,阐诗琯还真是这样想的,早知道奖赏是这个,她怎么也会再挣扎一下啊,好和哪个死太监好好学学,这侍寝……嗯,她还真不太会。若说是在二十一世纪,遇见自己喜欢的小哥哥先推倒了再说,可对方是皇上,似乎就要有许多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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