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有两辆车飞快的开过来……
修车放哨的人慌了,忙拿起对讲机,“叶哥,坏事了,那大小姐愣是在山坡那,就是不肯上来,照我看,我们这点小算盘被看穿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说话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叶龙青怒道。
“而且有两辆车开上来了。”
“该死,那就放弃庄心蓉吧,咱们先分头走。”叶龙青挂了,朝其他几个大汉吩咐说道,“把庄鸿辉塞到车上,咱们先回去,反正这一笔已经拿下来了,只不过少赚一点,看来天都不帮我,这个庄心蓉怎么会识破呢?”
这才是他现在最痛疼的问题,庄心蓉识破之后,会不会报警呢?
正在他心神不宁的时候,庄鸿辉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接。”叶龙青一把抓过来,按下免提键,递给他。
“姐,怎么了?”庄鸿辉本来以为自己姐姐肯定要要横遭毒手了,没想到自己姐姐竟然识破了内情,真是让他又惊,又喜……
“鸿辉,你不用接了,让你旁边的人接电话。”
叶龙青听了,也不再躲藏,笑道,“早听闻庄大小姐极顶聪明,这次算是长见识了,我叶龙青\一\本\读\小说 服你。”
“没想到你还敢自暴门户啊?”
“哈哈,我叶龙青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行走江湖,绝对不是那藏头之辈。希望庄小姐不要因此看低我。”
“我当然不会看低你。能设计这样一个手法绑架我弟弟。我怎么会看低你。如果你多点书,出身好点,成就不一定比我弟弟低。”
“能得庄小姐一句夸张,我叶龙青真是如同三生有幸。”叶龙青笑道。
“这样吧,我不会向警方举报叶先生,但是也希望叶先生能够确保我弟弟安全和生活,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人。可以先跟我说,我回头跟我父亲谈。”
“这个稍后再谈,钱你们先准备好,越多越好,到时放在我指定的地方,不要想玩什么花样,不然你几天后,就会收到你弟弟尸体的快递,明白吗?”叶龙青这话恐吓里面带着一丝狠毒。
“好好好,希望叶先生遵守诺言。及早给我们提供钱款数据,及早交易。让我弟弟少受点苦头。”
“行行,我叶龙青的口碑还可以,只要你们遵守诺言,我也不会破坏规矩。”叶龙青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庄心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虚脱了,站立不稳,刚才那一瞬间太险恶了,如果不是杨子轩在旁边给她建议,她感觉自己脑子就是一片空白,快要崩溃的样子。
杨子轩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掌,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的,相信我。”
庄心蓉认真的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告诉我爸爸吗?”
“先跟家里人打声招呼吧,然后让你爸爸出面跟匪徒谈,我这边联络安全部门,紧跟对方,摸清楚对门老巢……”
“你,你不跟我一起去吗?”庄心蓉以为杨子轩要走,有些急了。
“当然去了,我只需电话跟他们保持联系就好,你以为我要走了?”
“我,我还真以为你要走了。”庄心蓉感觉自己脸色有点发烫,两只手也松开,刚才因为自己紧张失态,似乎对这个男人太过于依赖了,这样实在不是太好——女孩子太不矜持了。
“还见识过香港富豪人家千尺大宅,还没见到华人商业圈的传奇人物,我怎么舍得就这样跑了呢?”杨子轩嘴角微微笑。
庄心蓉也微微笑,这人总是有让人宽心的本事。
以前,她对内地的一些小官员总是有点偏见,认为他们格局小,见到她父亲,不是一脸讨好,就是心底憎恶。
但是很少有杨子轩这样处之泰然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香港这边暗潮涌动,南苏金京此时却也是暗潮涌动了。
省委大院的小会议室内,几个省内巨头,正在开个办公会。
“同志们,要注意天气,最近南苏这边可是倒春寒啊,千万不要感冒了。”朱礼和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听起来,像是在谈天气,但是朱礼和不可能在这么多人参加会议的情况下,只谈天气。
他谈的是南苏的大政治气候。
“集资案的事情,中央有新的态度了吧?”陈志温在某些事情,立场和朱礼和是一致的。
“肃清影响,稳定发展。”朱礼和言简意赅。
众人喝茶,慢慢品味手上的茶,各有心思。
朱礼和这话,像是陈述,但是更是警告——有什么关联的最好今早给我斩断,不然我也不会客气的。
整个集资案下来,虽然朱礼和政治敏感和消息渠道都很好,但是还是比较被动的,心里压着一股邪火,尤其是最后金京也被卷入,虽然金京两员大将,他都不喜欢,但是他也不希望他们出什么大问题,省会城市两个一把手,都齐齐出事,他脸上也无光了。
年前的全省大调整只是一个开始。
年后还要一波让人眼花缭乱的大调整。
“还有别的议题吗?”朱礼和见大家沉默了一会儿,便沉着声音问道。
苗玉龙见没人出声,便说,“最近省内关于招商这一块,我觉得思想有点混乱,我觉得有必要统一一下思想,避免下面继续无止休的争论。但是招商这是多头管理,又涉及到政府层面的工作,宣传部这边也不好一言而决,所以想听听众位的意见。”
朱礼和沉吟了一下,目光落在陈志温身上,笑道,“志温同志,这个事,你来讲讲吧,招商毕竟还是政府的工作重心,也是年年抓,月月抓,抓得紧的一块工作。本来这个事皮步平同志来讲更合适,但是现在他正在招商。”
既然被朱礼和点了名,陈志温就注定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苗玉龙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事,分明就是有点想跟他过招的意思。
挑在皮步平去招商的这个时刻,确实别有用心。
“最近招商工作确实应该统一一下思想了,下面不少领导都向我反映这个问题。”陈志温缓缓说道,“还是要给招商工作的同志们,创造一个好的舆论环境啊……”
这话像是什么都说了,但是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陈志温在多年的政治斗争,还是十分谙熟这一套语言术的。
苗玉龙心道,你不愿意表态是吧,那我就逼你表态了。
“就拿这次香港的招商工作做样本吧。我收到招商团的有些同志投诉,说招商团在香港在酒店里面大搞展台招商,整个招商开销成本大大增加了。其实这也是招商工作目前争议点之一,就是开销没有上限,没有下限,这是为了鼓励大家出去招商而设置的,初衷是好的,但是执行起来,怕是就有点问题了。好经也怕被歪嘴和尚念歪了……”苗玉龙翻看手头了一些资料。
他作为省委大管家,很容易就能拿到这种资料汇总,别人也不能质疑,他搜集这些资料,别有用心。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皮步平同志带人在香港辛辛苦苦招商,怎么就要被质疑了……”温友亮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资料。
他是组织部长,他本来可以置身事外,这件事本来和他无关,但是他参与了。
而且参与的时间,也很敏感。
就连朱礼和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温友亮说完就喝着茶,他这话只是抛出一个引子,他的目的其实也是很简单,就是逐渐在这种会议讨论中,发出属于他自己的声音,让别人知道,他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组织部长,而是一个省委常委,是省委重要组成成员,不仅仅只管自己的那一摊工作。
当然,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那就是帮助杨子轩。
这一点上,他和陈志温的目标是一致的。
另外,他也感觉到了苗玉龙的危险,苗玉龙似乎等到了省内某股势力的支持,最近在各种场合的小动作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而朱礼和却有点视而不见,这已经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苗玉龙要另立山头,而朱礼和似乎并没有阻止他另立山头的意思。
“友亮同志,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因为辛苦,就可以浪费公帑了?这个说法,站不住脚跟吧。”苗玉龙笑道。
“这个数据是不是有点片面,如果搭建展台,真的是招商所必需的,那就没什么浪费公帑之说了,只是工作需要吧。”陈志温在细节上的眼光的,苗玉龙想拿这一套糊弄他,是很难的。
“另外还有个一问题,就是听说有个在港随同招商的地市干部,公然接受客商的单独邀请吃饭,一点都不避讳,这个风气很不好啊……”
“是哪位干部这么不讲究呢?”
“我听说是广陵的杨子轩同志,公然接受一位港商的邀请,单独进餐,这样要是私底下有什么利益输送,有什么收礼物的情节,谁监督得到呢?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