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来这里。”司徒瑾瑜偏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楚雅清,嗓音略带沙哑。
楚雅清微怔:“这是你和钟燕认识的地方?”
“你知道钟燕?”司徒瑾瑜转过身,诧异地看着她。
楚雅清微笑,宝贝都把他的情况调查清楚了,她能不知道他身边曾经有个钟燕吗?
“上次你喝醉,不停喊着钟燕的名字,然后我好奇,百度司徒瑾瑜,你所有资料就出来了。”
提到钟燕,回想起跟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司徒瑾瑜的心就非常沉重,眸底闪过浓浓的痛楚。
“你非常非常爱她。”楚雅清看向湖面,湖水清澈见底,就像一个清纯的女子,在微笑看着他们。
“她是我这一生遇到最好最善良的女孩。”司徒瑾瑜说道,跟钟燕在一起,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
“也是你这一生唯一真爱的女孩。”
“我们在这里相识,在这里相恋,今天是她的生日,她生前,每年生日,我们都会在这里过,买生日蛋糕,买很多零食,买小蜡烛,然后坐在湖边,一直到天亮……”
说到后面,司徒瑾瑜的声音更是沙哑,还带着一丝哽咽。
满脑子都是他们的回忆,回忆就像电影在眼前播放,却无法抓住,只能怀念,只能心痛。
一幕又一幕,笑脸一张又一张,都是钟燕的影子。
楚雅清听着,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看到他痛苦沉重的神情,还有他琥珀色的眸底,那抹浓浓的忧伤和痛楚,她心情有些许沉重。
就像在看一部韩剧,悲情的时候,她心情就会像现在一样,沉重沉重的,还有一丝复杂。
她没有说话,只是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的忌日!”悲痛过后的司徒瑾瑜抱着那棵柳树,情绪有些激动:“是司徒家害死她的!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爱上她,不应该爱上她!不应该!”
情绪激动,又处于悲痛和回忆中,他用额头撞向柳树,希望这样,能减轻内心的痛。
楚雅清微惊,钟燕是司徒家害死的?
宝贝给她的资料,明明记载,他们都已经快谈婚论嫁了,钟燕是车祸身亡的。
“够了!”见他不停用头撞向柳树,楚雅清手臂一伸,把他拉开。
额头流血了,树皮也占上他的鲜血,看去很诡异。
司徒瑾瑜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愣愣地站在那里傻笑,喃喃道:“是我害死她的……是我……”
“你那么爱她,又怎么会害死她?钟燕看到这样的你,她会心痛的。”楚雅清皱眉,她不懂得安慰一个人,她自小在独孤院长大,后来进入组织,过的都是像地狱般黑暗的生活,现在看到司徒瑾瑜这么痛苦,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
如果打,可以把一个要打醒,她也给他踹几脚的。
“钟燕,钟燕……钟燕……”司徒瑾瑜突然冲向湖边,视线在湖面寻找,他的钟燕就在这里,他的钟燕就在这里看着她。
扑通……
双膝跪下,男子抱头痛哭。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心如刀绞,痛苦不堪。
楚雅清翻了一个白眼,没想到,一个男人也能痛哭成这样,低低沉沉的哭声,在这偏僻的山脚下,幽幽地传开,说不出的诡异。
风,轻轻而吹,柳叶轻轻而舞。
楚雅清也没有打扰他,这份痛苦压在心中太久了,今天发泄过来,明天就会没事了。
大概十分钟,男子的哭声终于停了,他抬头,布满红丝的双眼看着清澈的湖面,嗓音沙哑,“钟燕,在天国好好生活,我不会再做让你失望的事了,在天国等我。”
楚雅清背脊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她怎么在听到他最后那句话时,心中一沉?
她惊愕地看着司徒瑾瑜的背影,他不会想跳湖自尽吧?
“司徒瑾瑜,我想钟燕她希望你能够幸福快乐地活下去,她不希望你做傻事。”楚雅清走近他,站在他身后,如果他要跳湖,她伸手就可以抓住他。
“你知道吗?钟燕就住在这个湖里。”
“我知道。”楚雅清点头,这里是他们相识相恋的地方,他这么说,她也应同。
“她的骨灰,就洒在这个湖上,她说,她喜欢这里。”
原来是这样……楚雅清抬头看了看四下,她怎么感觉周围阴森森的?
司徒瑾瑜起身,双手用力地抹脸,把泪水,把痛苦都抹去,用力地抹去。
再转身看向楚雅清时,已经从他俊美的脸,看不到刚才的痛苦和忧伤了。
男人变脸,也能变得那么快?
“雅清,向玉冰回来了。”司徒瑾瑜凝视她,幽幽地说道。
“啊?”话题转得太快了吧?向玉冰是谁?
“司徒全家都渴望我娶的女人,向玉冰回来了,这次她回来,就不会再走。”司徒瑾瑜苦笑,两家人已经在替他们筹办婚事了。
楚雅清微挑眉梢,想起来了,向玉冰是他商业联姻的未婚妻,她还接过她电话的,当初说半个月就回来,现在都过了多久了?
她回来也好,想让司徒瑾瑜抹去心中的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爱上另一个女人。
“我恭喜你能够幸福,我想钟燕也希望你能够幸福。”楚雅清笑道,这是对他最好的安慰了。
司徒瑾瑜眸光深沉,深深地看着她,“能让我抱一抱吗?”
“……”楚雅清想说,不要抱的,话还没说出来,司徒瑾瑜快速上前两步,长臂一伸,把她搂在怀里。
这是神马情况?
他的速度怎么可以这么快?她有向后退的,可是动作却比他慢了几秒。
楚雅清暗暗吃惊,难道他跟欧阳明轩一样,都有一副好身手,只是深藏不露罢了?
这只是一个充满友谊和感谢的拥抱。
司徒瑾瑜放开她,眸光温柔地看着她:“我送你回去,不然我无法向轩交代。”
楚雅清想,他们出来也那么久了,是时候回去了。
他们顺着小路走出去,司徒瑾瑜走前,楚雅清走后,走了数步,楚雅清觉得背脊凉凉的,有道异光在看着她。
她猛地回头,大吃一惊,然后赶紧闭上眼睛,甩了几下头。
“雅清,你怎么停下来了?”司徒瑾瑜的声音响起。
“没事。”楚雅清睁开眼睛,看着那棵柳树下,不由皱眉,难道是她产生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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