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子住在距离白鹅潭附近不远处的江边别墅区,这儿在九三年的时候,算是南方市一处富人聚居的场所,环境幽静,而且还临江,景色十分不错,我们赶到这儿的时候,努尔带的人马还没有到,时间仓促,我也没有再多等一下,而是让人与小区保卫室亮明身份,沟通之后,这才得知今天文鹄的确有回来,顿时便激动了起来,让人带着一路来到了文鹄的房子前。。。
这是一栋仿西洋的小别墅,看着精致而美观,外面还有私家小花园,十分不错,我们这儿总共来了十四个人,不过有张伯在,我倒也没有太多的担心,带着人将这栋别墅给围将起来,接着是分配任务--张伯在外面的花园领着其余人,掌控全局,小白狐儿上了房顶,而我则带着张大明白、张励耘从正门而入。
门从里面反锁着,不过这事儿难不倒混迹江湖的林豪,这个家伙能够凭借着一根铁丝,便不动声色地将其解开来,所以当他趴在门上,几秒钟之后,里面的锁轻轻响了一声,然后门便悄无声息地开了来。
根据保卫室的人提供的消息,今晚这儿来了两辆车,那么这里面必然有其他的高手在,我不晓得那黑蚁是否也在,不过却越发地小心起来,踮着脚步往里走,只见楼下客厅中间,有盏昏黄的小夜灯,左右一打量,四周都没有动静,我手一挥,张大明白和张励耘朝着旁边的工人房和保姆房摸去,而我则来到了靠楼梯的客房前。
我的手轻轻地搭在了门把上面,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推开了房门,接着客厅里面那昏暗的灯光,我眯眼瞧了一下,并没有瞧见人,回过头来,瞧见张大明白和张励耘也来从房间里面走出了来,冲着我摇了摇头,我没有多言,带头来到了楼梯前,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到了二楼小厅,我打量了一下,径直来到了主人房的门前,脸贴在门前侧耳倾听,却听到了两个平缓的呼吸声,这声音宛如天籁,让我顿时就兴奋了起来,连忙朝着身后打手势,示意人就在这个房间,张大明白和张励耘点了点头,全神戒备地围了上来,我尝试着扭动了一下把手,门并没有锁住,于是打手势,从三到一,然后缓缓地将门给推开。
这门是木质的,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一声"吱呀"的声音,我的心几乎就要提到嗓子眼了,以为里面会有人暴起而来,然而却没有,一直到我将门给推开一半,瞧见了床上的两个身影,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
我皱着眉头,感觉有一点儿不对劲了,照理说以那文公子的修为,不至于如此的不谨慎,难道这里面有诈?
一想到这儿,我便将一扬手,张大明白将我的饮血寒光剑给递过来,我缓缓抽出了长剑,一步一步地走到床头来,然后拿剑尖将盖在这两个人身上的丝绸薄毯给挑开来。
当这丝绸薄毯滑落的一霎那,我的心脏骤然一停,只感觉一股血气朝着头顶上面冒。
这床上,并没有我们所要寻找的目标文公子,而是两具一丝不挂的女性**,这两个女人肢体交叠在一起,一个顺直乌黑的长发,一个染成黄色的大波浪头,从露出来的侧脸来看,都算是十分漂亮的年轻女性,两人陷入了沉睡之中,均匀的呼吸以及穿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特有的气味,让人能够想象得到在此之前,这床上曾经发生过许多少儿不宜的事情。
这般香艳的场面着实让人鼻血直流,然而没有瞧见我们的目标文鹄,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黑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刚刚赶上楼的林豪眼神一阵发直,不过瞧见了我质询的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应该有男人,这气味不是两个女人所能够散发出来的……"
如此说来,也就是说文公子先前还在,不过却在我们赶到之前,偷偷逃走了?
我黑着脸,拍了拍林豪的肩膀,然后说道:"五分钟,将这两个女人的嘴巴给我撬开来,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床上的两个女人,从呼吸上面来看便晓得不是什么修行者,我背着手走了出来,冷着脸下了楼,而那房间里则已经传来了两声高低不一的尖锐叫声。我对在门外一堆如临大敌的同伴挥了挥手,将楼上的情形给解释清楚,听到了这个结果,满心兴奋的众人都不由得冷下来,万万没有想到,目标居然会提前离开,到底是怎么走漏的消息呢?
林豪此人偷鸡摸狗的手段十分多,连五分钟都没有用够,便下来与我汇报了,告诉我床上的那两个女人是歌舞厅的小姐,今晚被文公子点了出台,一番**之后就睡下了,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大波浪提供了一个消息,说大概是二十分钟之前,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听见文公子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起床出去了,她一开始只以为是去卫生间,结果却将我们给招了来。
二十分钟之前?
那个时候的我们正在路上,难道是有人给文公子通风报信了,是谁,是帝豪歌舞厅的那一帮人么?
我沉吟着,张伯走过来告诉我,说车库里面两辆车都在,没有带走,说明对方应该是徒步离开的这里,看来他们走得也是十分慌张。我点了头,吩咐所有人立刻在这片区域进行盘查,看能不能找到那些人的踪迹,同时让省局帮忙协调一下,在这附近增加巡查警力和关口,全力通缉文公子一行人,同时彻底搜查这栋别墅,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遗漏的线索。
一番命令之后,大家各行其是,我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叫来张励耘,让他赶回帝豪歌舞厅去,仔细排查,看看是不是那边走漏了消息。
张励耘匆匆而去,而努尔他们这时却正好赶了过来,得知了这情况,他皱着眉头说道:"有点不对劲啊,照你刚才的说法,你们在歌舞厅里只跟那服务生和保安主管有过接触,现在他们都给锁在了包厢中,没有人知道我们已经得到了文鹄落脚的地址,而其余人都有被监管者,只以为是江湖纷争,就算是有人通知到了文鹄这儿,也不会当作一回事的--事实却是文鹄接到电话,就匆匆离开了,甚至都来不及将车给开走……"
我点了点头,脸色变得越发严肃起来,咬牙说道:"嗯,你说得对。看来,对方的警觉性不是一般的高啊。"
努尔瞧了一下周围的人,低声说道:"或许还有……"
我举手,制止了努尔的话语,眼神沟通即可,接着负责搜索房间的张大明白和林豪走了过来,给我汇报,说这儿只是文公子暂时落脚的一个地点,他们走的时候已经做过清理了,没有留下什么多余的线索,至于指纹和脚印之类的,这个得等明天技术科的人来调取。
这结果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倘若文公子真的有那黑西装所说的这般厉害,自然不可能留下太多的痕迹,不过从黑西装的口中,我们又多了一条线,那就是所谓的砖头哥,我不知道这人是否在今晚堵住我们的那些人里面,不过他既然是南方市地下毒品市场的大拆家,自然也有很多踪迹可寻的,只不过大家都以为案情会在今晚有重大进展,结果最终功亏一篑,实在是有些失望。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今天晚上的行动,恐怕有些打草惊蛇了。
一番忙碌,张伯和小白狐儿相继返回,告诉我对方可能从江边泅水逃脱,这些人入了水,就真的很难查找到任何踪迹,尽管可以协调有关部门对沿江进行盘查,不过估计效果不大。事情闹到现在,基本上算是错过了,我让人留在这里看守现场,然后带着那两个应召女郎返回省局,让她们回忆起别墅里面所有人的画像,给通缉提供线索。
到了省局,张励耘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歌舞厅的老板赶了回来,不过双方还在协调,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打电话给文公子。
至于那个号码上面相关的通讯记录,需要第二天到邮电公司那儿去查询。
一夜忙碌,我一直到凌晨四点多才暂时歇了一会,到了天明,我又与李副局长等人沟通了一番,在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我拨通了弥勒给我留下的电话号码,接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问我什么事,我自报家门,然后告诉他,说如果有可能,我想请弥勒喝个早茶。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我,说会替我转告的。
我挂了电话,按了按太阳穴,感觉事情有点儿超脱掌控之中了,不过约弥勒见面这事,我是跟李副局长商量过的,快刀斩乱麻,这个也是在文公子有可能逃遁之后,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
十分钟之后,我的电话响了,那人告诉我,说弥勒答应了我的见面请求,跟我约好在陶陶居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