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惶恐的娜塔莉跌跌撞撞地爬到清明身边,掌心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她能感觉到清明的生命力正在流逝,但至少现在还活着。掌心与胸膛贴合处泛起一阵淡淡的绿光,一圈神秘的符文在她的手背上空悄然浮现,点点细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滑落…
半晌后,绿光渐渐退去,娜塔莉看着依然昏迷的清明露出来一抹满足的笑容,纤指在他的脸庞上轻轻抚过,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怀中…
太阳从云层中挣脱出来,温暖的阳光泼洒在二人身上,地上两人的影子逐渐被拉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眼的眼睛几乎同时睁开。
清明将娜塔莉扶起,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缓缓也坐直身体。
“你受伤了?”娜塔莉抓住他那被鲜血染红的手臂,眼中满是关切。
清明摇了摇头,他也很疑惑,伤口相比之前好像没那么疼了,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娜塔莉也摇了摇头:“你刚才被雷劈了。”
“你没被劈?”清明翻了个白眼,缓缓站起身来,将她抱起送到大石头上,看着她身上那焦黑的衣服,忍不住笑了出来:“没受伤吧?”
娜塔莉摇了摇头,掀起焦黑的外层裙角,露出里面洁白的中层,双手紧拽着白色的裙角,紧咬着银牙,“撕拉”一声,裙子被她撕下一大块。
“你在干嘛?”
“包扎啊,你血流干了怎么办?”娜塔莉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袖子,在焦黑的兽皮下是宽松的睡衣,很轻易地就被卷了起来,露出了他那结实的手臂,还有那接近两寸长的伤口,伤口不算太深,血差不多都已经凝固了,还有少量的血水在溢出。
清明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一块块补丁上,打趣道:“你那裙子都这样了,还撕。”
“这是我最好的衣服。”娜塔莉的红唇抿了抿,尴尬道
,碎布对折在他的伤口上缠上一圈,最后再系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清明也有些尴尬,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表面已经成了焦炭的嗜血鼠身上,里面的戒指应该没事吧,笑了笑,看向娜塔莉:“很快就不是了。”
说完,他去把嗜血鼠拉了过来,随意的放在大石头上,撕拉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锈剑在鼠腹划开一道口子,手探进嗜血鼠的腹中翻找起来,过程中还时不时的发出“滋滋”的声响。
“咦,你好恶心…” 娜塔莉的屁股挪得远远的,一脸嫌弃的看着清明。
清明却是毫不在意,嘿嘿一笑:“这东西好像熟透了,它的肉能吃吗?”
娜塔莉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但却并没开口,好像是可以吃的,但她又不想让清明吃这玩意儿…
清明疑惑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就在他想要继续调侃的时候,手触碰到了一个硬物,那是一个圆环状的硬物……心中一喜,有戏!
“找到了!”清明抽出手来,在他的指尖处还捻着一个黑色的小圆环,与原来的世界的戒指无异,形状也跟任务描述的差不多,娜塔莉也惊喜地凑了上来,目光落在了戒指的内侧,“卡琳娜”三个字清晰可见。
“哈哈,不用睡大街了!”清明大笑一声,兴奋地抱了抱身旁的娜塔莉。
娜塔莉也笑了,这还是清明第一次见她笑,她的笑容宛如初绽的蓝色郁金香,简洁、亲切,有些含蓄,又非常的美丽动人,让人如痴如醉…
清明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接过挂在娜塔莉腰间的小水壶,将手清洗干净后,再次背上她开开心心地踏上了回程的路…
清明开心的是:能有很长一段清闲的时间了。
娜塔莉开心的是:不用再拿老鼠了。
等他们回到卡罗德小镇时,已经是黄昏接近傍晚了。
任务大厅内,整个大厅洋溢着麦芽酒的香气,佣兵们围坐在一位光头佣兵的周
围举杯欢饮着,谈笑风生。
突然,城门口走进两人吸引了大厅内上百位佣兵的目光。
“来了来了…”
“太狼狈了吧…”
不知道谁嚷嚷了两声,前台后的金发小姐姐瞪了这边一眼,一时间整片大厅都安静了下来,海瑟琳无奈,她虽然有些影响力,但也不能拿这群家伙怎么样,总不能将他们都轰走吧…
突然成为焦点的清明有些尴尬,有种上课迟到关键还进错了教室的感觉,愣在门口半晌,这条街好像只有一座教堂吧,当他看到前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终于确定自己没进错门后,讪讪地开口道:“我错过了什么吗?”
海瑟琳翻了个白眼,错过什么啊,你才是本次宴会的主角!不过总算俩人都活着,这样想着,她也就释怀了,举起桌上未曾喝过的麦芽酒,向清明招了招手:“来来来!”
清明和背上的娜塔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他快步跑上前去,看向海瑟琳,疑惑道:“今天什么日子啊?”
“一帮闲着没事干的家伙聚会而已,不用管他们。”海瑟琳瞥了边上喝的正欢的佣兵们一眼,目光重新回到清明俩人身上,递过酒杯:“你们俩没事吧?”
清明摇了摇头,欣然接过酒杯,轻抿一口,冰冷的酒水入口,浓郁的麦香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酒水入腹又是另一番滋味,热热的小腹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似的,瞬间将这一路上的寒冷一扫而空,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咦,这酒不错啊。”
海瑟琳点了点头,左手抱胸,右手挠着下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不错吧,任务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大厅内瞬间变得一片寂静,现场落针可闻,佣兵们一个个的都竖起了耳朵,坐在人群中间光头佣兵的嘴角牵起一道得意的弧度,这次聚会也是他出钱举办的,目的就是为了挫挫这位新人的锐气,同时也满足一下自己的报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