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墙西侧有拱门,透过拱门,夜芸慕看到墙内有几间别致的小房子,房前院中栽种着各色茶花和怒放的迎春。
夜芸慕正要开口询问程寄云是否要折返回去,却听到院内传来熟悉又磁润的低低的男子声音:“皇兄,现今西戎已颇具诚意,称臣主动与我大洛交好。但北疆却自负离我朝甚远,越来越不把大洛放在眼里。如今我们要继续与西戎交好,但要加倍防备北疆。”
“七弟说得很有道理,为兄思虑再三就是想不出防备良策。”另一名男子温润如细雨的声音暖入人心。
夜芸慕放眼望去,果见上官弘昫站在院中的石桌旁,正俯首和太子上官弘昕商量着。
一袭月白色的织锦袍,一枚简单的玉脂羊发簪,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映得他颀长均称的身姿灼灼发光,玉树临风,飘逸若仙。
夜芸慕拉了拉程寄云的衣袖,睇眼过去,示意赶紧回转。
程寄云轻声笑了笑:“无妨,此处不会有他人知道,除了太子和七弟,旁人不会来。”
夜芸慕压低嗓音,附在程寄云耳边小声说道:“我们快走到别处吧,在这里偷听不太好。”
程寄云拂袖微不可见地笑了笑,以七弟的武艺,怕是早就发现她们两个了吧,看来母后所说不假,果是动心了。
“芸慕有所不知,七弟在人前是一幅纨绔无能样,好似任何事都不上心不关心,实则不然。”
两人走入花园中,在一亭子内坐下,程寄云清声开口:“七弟真正担得上贤王之名。他知文治懂武功,会韬略善机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洛能与他媲美之人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但他却不想被权势皇权所累,一心只想辅助太子,最想过得却是潇洒自在的生活。”
“皇室子弟,并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夜芸慕可有可无地插了一句。
“是啊。”程寄云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父皇属意的储君本是七弟,奈何他无意皇位,一心退让,才让我夫君坐上太子之位。”
“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芸慕早有耳闻。”夜芸慕赶紧支开话题,心想,这是你皇家内幕,没有必要说给我听的,我也不想听。
“我和太子确实感情颇深,心里只有对方。所以皇位和皇权也不是我们想要的,如果能选择,我和太子情愿过普通夫妻的生活。可惜夫君身为皇长子,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夜芸慕在一旁听得急了,忙咳嗽示意,可程寄云丝毫不理会,“太子生性仁厚宽宥,没有帝王的果断和狠劲,好在一直有七弟的帮忙。其实私底下,七弟操心的远比太子要多上百倍千倍。所以众人面前的贤王并不是真正的贤王,我们方才所见的七弟才是真正的他。”
“那贤王为何要让世人这样误会他?”夜芸慕眉心一转,好奇心被成功挑起。
“原因很简单。他宁愿让人误认为是无能草包也不想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就好像芸慕先前的想法一样,其实你们两人还真有些像。”程寄云说完意味深长地盯着夜芸慕。
上官弘昫也是装的?原来他不是“闲”王,而是真正的贤王?
太子妃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个?一时间夜芸慕心内五味繁杂,无从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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