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桐心性高傲,想着自己居然拿对方和自己比,便觉得自降身价,可是这一对比,却更让她觉得多了些自信,再看身边的祁珠兴冲冲的拉着自己过去,上官清桐从不会掉半分姿态,心思不漏半分,依旧稳妥端庄。
祁珠拉着上官清桐到门前时,只有芸儿一人守着,芸儿见到来人立马行礼,“见过小姐,见过表小姐。”
听到门外的声响,祁容看了身侧的狄不归一眼,对方眨眼间便没了踪影,祁容从容收起手中的玉环,听着门外传来几句言语,是在问屋内有谁,芸儿回应了一句,很快敲门声响起,祁容敛眸淡然道,
“进来。”
祁珠一进门,清脆脆的唤了声大哥,眼眸一笑弯起来,便朝着书房走去,上官清桐端庄守礼,温雅的欠了欠身,轻言浅笑道了句许久未见表哥,这才跟在祁珠后面,轻移莲步。
祁珠从进门儿就一直看着祁容,待到上前才看的更为清楚,脸上的惊喜也是十分明显,声调都不由的提高了许多,拍拍手高兴道,“大哥,你的病是不是好多了,我看你的脸色比以前有血色多了,这才多久没见,没想到大嫂,还真是大哥喜福之人!清桐姐,你看是不是~”
上官清桐明眸如月,抿唇一笑,“表哥身体恢复得快,珠儿和清桐都替表哥开心,想来这公孙先生的药当真是有效,回头儿可要好好答谢一番,莫忘了先生的功劳才好。”
说着话儿上官好奇的扫了一眼屋内,“怎么今日不见宝妹妹,表哥身体虽见好,身边却也离不得人,还是要好生注意些。”
祁珠听完上官的话,也忙不迭的点头道,“对啊大哥,宝钗姐去哪儿了,你身体刚恢复不多,大嫂也不能在照顾你时怠慢了,刚才我听芸儿说屋里只有一个人,还以为大嫂去厨房了……”
祁珠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说的很是认真,也跟着看了一圈屋子内,还朝着门外张望了一下,意思是以为宝七去厨房端茶倒水了。
祁容此言听得极为不爽,目光微冷也不看这两人,只随意却坚定道,“以前我身边只有芸儿时,也照顾得挺好,芸儿不就守在门外么,何曾怠慢。”
“你大嫂近日收到了凌府的请帖,凌夫人请她前去小叙做客,她进退懂礼,也不会乱了分寸和称呼,刚走不久。”
你们就来了。
后面这句话祁容没说,上官清桐听下来还是给默默补上了,祁容也的确是这个意思,不过他另外的意思,也是在警言两人的言语,宝妹妹几个字虽然亲近,祁容却听的并不顺耳,祁珠只听宝七去了凌府便立刻点头,上官却是听出了祁容的暗讽。
上官清桐面色有些不好,应声笑了一下道,“原来是去凌府了,没想到凌夫人对表嫂的印象果真不错,寿诞那日,连凌姑娘都跟着袒护表嫂,好像还将表嫂特意喊出去,单独聊了许久,想来凌府注重书气文才,珠儿妹妹和凌公子这般熟悉,都没有过这般好待遇呢。”
上官清桐说的十分随意,更像一个话家常的长姐,还对祁珠多了几分调侃,掩唇含笑,不经意瞄一眼祁容的反应,见他面色无常毫无反应,心里还是微微失望。
祁珠拖着粉腮立刻听到了新鲜事,好奇的对着上官清桐道,“凌琅姐将大嫂喊走了?难怪我当时有段时间没见到大嫂,凌琅姐也太偏心了吧,她不是向来不喜欢和姐妹们在一起嘛……凌伯母那天,也去找大嫂了?”
祁容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卷,听着两人的对话眸色一眯,接着就听上官继续道,“这我哪里知道,我也是扶着鸢儿去旁边休息,偶然看见了表嫂和凌姑娘在一起,后来只看到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带了点东西进去,我当时也没注意,只顾着鸢儿的伤势,也就不知道后面的事了。”
上官清桐一番话,说的还是颇有水准,尤其是最后,又将话锋全转到紫鸢的伤势上,很难让人想到中间看到的情景是被故意说出来的,最后一句后面的事,虽然道理没错,却也无形中暗示着,她们后面还有事,至于是什么,那就见仁见智了。
她此番言语很是严密谨慎,那一日紫鸢也的确受了伤,宝七离去少有人注意察觉,上官能知道此事,也是那日的耳目报上来的,不过她不知道,宝七所去的房间并不是那么容易寻到,甚至周围没有任何相邻的房屋,也只有一条单行的小路,不过此时凌府的人不在,谁又知道呢。
芸儿在垂首站在旁边,早就听不下去了,此时见上官如此说,更是对这位表小姐嫌怨颇深,尤其是想到宝七,竟当下站出来巧声道,“上官小姐果真是个细致人,少奶奶那日去的暖阁,是凌小姐寻了一处僻静的地界儿,四处的小路都只有一条,和别的房间都不挨着,上官小姐当真是慧眼,偶然一见都是个好故事,不过少奶奶去那里是和凌姑娘有请,有什么事也不是我们下人该问的,上官小姐若是关心少奶年,倒不妨当面问问才好。”
芸儿一番揶揄,听的几人面色各异,最淡定的倒数祁容和上官,紫鸢本是站在芸儿身侧,另一侧正好距离上官清桐比较近,此时也被芸儿的话惹出一股火儿来,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却又完全笑不出来,一甩头瞥了芸儿几眼质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小姐还要骗你不成,你家少奶奶在凌府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轮得到我家小姐去编排,呵,小姐说的是事实,不过不想让表少爷被蒙在鼓里罢了,让主子知道所有的消息,这才是一个丫鬟的本分!”
紫鸢最后一句,几乎是在明着嘲讽芸儿,不要认错了主子,那个所谓的少奶奶,又算的上哪门子主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