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太阳花田,陈安便向着迷途之家去了。
原本迷途之家并不在今天的事程表,毕竟守矢神社和太阳花田他其实都没有把握一次性解决,是做好长久奋战的打算的。
但出乎意料,今天的运气太好,居然都一次性解决了。
期间陈安甚至还有空去看文文,然后被她害得让依凛追杀了半天,再在妖怪山陪橙晒了一中午的太阳。
逗逗幻月,吓吓朱鹭子,看看爱丽丝,气气莉格露,最后还把幽香大腿当枕头睡了一觉。
太顺利了,顺利的让陈安都不忍心让一切都如此顺利的今天就这样过去。
所以他打定主意,晚上晚点回去,去迷途之家看看紫好了。
说真的,比起诹坊子、神奈子、幽香,紫才是最让陈安头疼的。
估计是托能力的福,她的性格向来反复无常,做事也不喜欢按套路出牌。
要不然也不会在外界时一副脸,回来却又猛的变了一副脸了。
唉,要是能一直和小时候一样傲娇就好了。
毕竟傲娇虽然折腾人,但好对付啊!
哀叹着女大十八变,紫更是千变万化,陈安就加快速度飞向了迷途之家。
“哟,紫!”
来到迷途之家,陈安高呼一声,就直接脱鞋上了走廊。
和幽香不同,对付那贼精贼精的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方法根本没啥用,只能见招拆招。所以陈安才这么爽快,而不是先躲在一边装可怜。
随着陈安的叫喊,走廊上的一扇门被拉开了,然后就有人出现了。
不过不是紫,而是蓝。
她穿着式神袍,戴着白色耳套,晃着九条毛茸茸的金色大尾巴从屋内走出,看到陈安。她尾巴晃了晃,显得有些意外。
“安,你怎么来了?”
陈安言简意赅。
“找紫。”
他走到蓝身边,探头往屋里看了看,可没看到紫。于是就转身,把走廊的另几扇门拉开,继续找紫了。
不过找了半天,哪怕走进屋里拉里面的其它门也没找到,陈安顿时郁闷了。
“怎么都不在,是跑去其它地方了吗?”
他走出走廊,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升上了天,一般这时候,博丽神社的饭点早就过了啊。
可除了博丽神社,陈安还真想不出紫能跑哪去打秋风。
幽幽子?嘛,去那里不是打秋风,而是送上门当秋风被打还差不多。
蓝一直跟在陈安身边,闻言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没有,紫大人没有去其它地方,不过也不在这。”
陈安一愣,顿时无语了。
“这都啥时候了,她跑艮之境去干嘛?”
不在这,也没去其它地方,那也只有艮之境了。
艮之境是间隙特有的地方,所以对紫来说,它不算其它地方。
“不清楚。只是最近一段时间,紫大人经常留在艮之境。据说是在春眠。”
蓝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重复紫当时和她说的话。
“春困秋乏夏瞌睡,现在正直春困时间,所以我得去睡一段时间……”
然后陈安拍着蓝肩膀,就语重心长的替她接下去说了。
“在我休息的这段时间,幻想乡的结界就交给你了。
蓝,你要加油维护大结界,不要辜负我对你的重望啊。”
说完,蓝和陈安对视一眼,就忽然都一个转头,然后同时啐了一口。
“虐待式神的死老太婆!”
“懒鬼!”
做完这件事,陈安才摇头叹气。
“唉,亏我还抱有那么大期待过来,居然跑去偷懒,还真是不像样。”
蓝也是十分郁闷。
不过早就习惯紫这样了,所以也就没说什么了。
她有些好奇。
“安,你今天来找紫大人做什么?”
“你说咯?”
陈安反问一句,就走出房间,盘膝坐在了走廊上。
他望着夜空,苦笑一声。
“原本觉得今天运气不错,想来试试能不能让紫不再生气。现在看来,运气用光了呀。”
连见都见不到,这运气,果然是用光了呀。
蓝坐在陈安身边,轻声安慰道。
“就算这次不行,紫大人以后也一定会原谅你的,放心好了。”
“我没有不放心,只是有点不甘心而已。”
陈安对蓝笑了笑,才无奈抱怨:
“明明在外界已经不生气了,怎么一回到幻想乡就忽然变了脸呢?”
蓝继续安慰:
“紫大人就是这样,脾气一阵一阵的,只要多等些时间,她就会恢复的。”
陈安叹了口气。
“要真这样就好咯。”
听陈安语气有些不对劲,蓝困惑的眨眨眼。
“怎么,有哪里不对吗?”
“不太清楚,只是总有点奇妙的感觉罢了。”
望着天上那轮明月,陈安心中涂上了一抹阴影。
“总感觉,我似乎要遇上什么麻烦了。”
蓝见陈安如此郑重,不由一惊。
“不会吧,紫大人虽然生气,但她也只是小性子发作,不会是你的预感错了吧?”
说是这么说,但蓝也是有些忧虑。
因为直觉这种东西的确很容易出错,但那得看对象。
如果是普通人,那基本就可以当玩笑一笑而过。
但陈安和蓝根本不是普通人!
别说陈安,就连蓝的直觉也几乎从来没错过!
该不会,真要有什么**烦出现吧?
“或许吧。”
见蓝脸上流露出的忧虑,陈安就决定不深谈这件事了。
他笑了笑。
“紫的性格有点任性,估计这点预感的麻烦就落在她身上了。”
陈安装作苦恼的摇摇头。
“只希望到时候,她能少折腾点我吧。”
不知是否是陈安的话起到了作用,蓝脸上的忧虑消失不见,哑然失笑起来。
“我觉得不太可能呢。紫大人那脾气,一定会使劲折腾你,哪怕什么时候觉得满意了,也会继续折腾你呢。”
陈安不满的瞪了蓝一眼。
“嘿,能别说这种恐怖的事实,说点好的吗?”
蓝狡黠一笑。
“你也说这是事实嘛。我总不能撒谎吧?
要知道,你曾经教过我要诚实呢。”
蓝故作无奈的叹口气,嘴角却是掩饰不住笑意。
“虽然你言传身教给我的根本就没有这种优良品质,但我可还是没有被你污染呢。”
陈安火冒三丈。
“别胡说八道了!本大爷的品德谁不清楚?
左眼老实,右眼诚恳,额头上还刻着正直,你居然还敢说我污染你,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然后做成狐狸围巾!?”
蓝认真的看着陈安脸庞好一会,才咂咂嘴,一本正经的道。
“啧啧,可为什么我在你脸上看到的东西和你说的完全相反呢?
左眼不要脸,右眼无节操,额头上刻着的也不是正直,而是恶趣味呢?”
陈安恼羞成怒了。
“你这死狐狸是太久没收拾了,皮痒了对吧?看招啊!”
怒喝一声,陈安就侧身抓向了蓝,不过没抓到,因为蓝变成小狐狸跑掉了。
靠着在那摇着九条大尾巴,对着他吐舌头的小狐狸,陈安越发愤怒了。
“好哇!居然还敢耍赖,看不逮住你,然后把你送给幽幽子当狐狸料理!”
“嘿嘿,幽幽子早就对你嘴馋了,这次一定会感谢我的。”
嘿嘿笑着,陈安就从走廊爬起来,向着小狐狸扑了上去。
和蓝化身的九尾天狐闹腾了一阵,陈安终于逮到了她。
陈安看着被拎在手上,耸拉着尾巴和耳朵,一副垂头丧气样子的蓝,不免得意洋洋起来。
“嘿嘿,和本大爷斗,你还太嫩了点。”
得意的抖着蓝,直到把她抖得眼睛转圈,发出“狐~狐~”的哀鸣时,陈安这才停下了手。
他打量着手上这只耸拉着头,还在晕乎乎的精致狐狸,就开始琢磨起来。
“是把你做成围巾,还是送给幽幽子当零食呢?
唔,一时难以抉择啊。”
似乎察觉到了陈安的恶意,蓝一个哆嗦,然后晃晃脑袋,就从眩晕中清醒了过来。
“狐~”(你这混蛋!)
气呼呼的冲陈安挥挥小爪子,蓝就一个翻身,爬上陈安手臂,然后顺着手臂跑到了他肩上。
九条大尾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条像围脖似得搭在陈安脖子上,蓝就在他肩上伏了下来。
她得意的晃着脑袋。
“狐~”(我选择前者。)
“嘿,做选择的应该是我才对。”
陈安郁闷的抱怨一声,就试图和蓝商量一下能不能选择后者。
不过在她小爪子在他脸上蹭来蹭去,明显一副‘你敢说,我就敢挠’的架势后,陈安就识趣的闭上嘴了。
开玩笑!被蓝挠两下,他那世界第一帅的脸就得破相!
再说了,狐狸围脖也没哪里差的,至少是围在自己脖子上。
要是送给幽幽子当零食,嘛,估计是一口吃不到的。
这样一想,陈安被蓝威胁的郁闷也就不翼而飞,重新喜气洋洋了。
一番闹腾,收获活的狐狸围脖一条,陈安就靠着柱子重新坐在了走廊上。
随意变出一壶酒,陈安就那样喝起了酒,一言不发。
温柔的月色之下,陈安的影子长长的落在了走廊上,覆盖光明,出现了一片深邃的阴暗。
四周寂静无声,那阴暗如渊如狱,深沉的似乎见不到底。
眯着眼伏在陈安肩上,蓝瞥了眼那片阴暗,忽然站起身,以不符合娇小躯体的音量冲着月亮清朗的长嗥起来。
“狐~”
嗥叫声久久不息,远远回荡,打破了这深夜的寂静。
陈安揉了揉耳朵,也从一言不发喝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他狠狠灌了口酒。
“蓝,声音小点,这么大声,会吵到别人休息的。”
蓝脸蹭了蹭陈安脸,就重新伏下了身。
“狐~”(安,这里是迷途之家,附近不会有人的。)
陈安环首四望,一切美如画,却也静如画——静的可怕。
“是吗?”
他呢喃一声,就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可没人,却还是有其它生物啊。
蓝,你刚才那一声可是吓得它们连叫都不敢叫了。
什么声音都没有,不觉得这样太安静了吗?”
蓝忽然从陈安肩上跳下,轻巧的落在了走廊,月光下孤独的、形单影只的黑影就多了一个同伴,变得不再孤独。
她半蹲着身体看着璀璨而深邃的星空,身后又重新出现的九条尾巴摇曳了起来。
她这么说。
“狐~”(无所谓,你在就行。)
“哎呀呀,真是有种莫名的感动啊。”
陈安笑着仰头,豪饮一口酒,火辣的酒水冲入腹部,让他忍不住哈的一声,长舒了口气。
“真是的,早知道当初就不把你留下了,被紫抢去当式神,真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啊。”
蓝斜长的眉毛一挑。
“狐~”(怎么,想让我给你当式神吗?)
陈安咂咂嘴。
“嘛,那倒不是,把重要的人当做式神这种类似手下的事我可没兴趣。只不过觉得有你陪在身边的日子不错呢。”
当初那种形影不离,一起在各地前行的旅途,现在一想,还是十分怀念呢。
蓝侧开头,不让陈安看见她的眼神。
“狐~”(真可惜,我现在已经是紫大人的式神了,再也不能随意和你一起漂泊呢。)
陈安也是感叹。
“谁说不是呢,过去那种一路漂泊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他扯了扯嘴角,呢喃一声。
“呵,也幸好再也回不来了。”
陈安的声音很小,蓝没听清,她回头看着陈安。
“狐?”(你说什么?)
陈安摆摆手。
“没啥,只是忽然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
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朝夕相处,但都在幻想乡,想见就能见也是很好的。”
蓝微不可查的嘁了一声,轻声嘟囔道。
“狐~”(亏大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当式神了。)
要是当初有记忆,她傻了才去当紫的式神。
天天被剥削不说,还不能像以前那样一直跟着某人,亏大了,真是亏大了呀!
陈安没听见蓝的嘟囔,继续感叹。
“没错,这样的日子还真不错,大家都在,日子也悠哉悠哉的,真是以前求都求不来的幸福呢。”
说到这,他忽然振奋了下精神,就又灌了口酒。
“呵,认识的人大都聚集在了这里,缘分这玩意还真是说不出的奇妙啊。”
蓝斜了陈安一眼,呵呵一笑。
“狐?”(是呢,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呢。可为什么你的缘分没有一个男的呢?)
陈安:“……”
他差点没给酒呛进去。
拍着胸咳嗽两声,陈安干笑。
“异性相吸,这大概是异性相吸吧。”
其实陈安也不想这样,但他来到这世界那么久了,遇到能有足够分量交情的男性除了已经死去的命莲,就几乎没有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没有男性朋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举个例子,曾经妖怪山、亡者的彼岸、月之上的月都,甚至现在的外界也都有些男性朋友。
但他们也只是朋友,和幽香、紫她们是绝对不能比的。
蓝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屑的腔调。
“狐~”(哼,别缘分来,缘分去,到时候跑出来段恶缘才好。)
陈安十分自信。
“那是绝不可能的,在这个世界,我的羁绊只有好,没有坏的。”
那是自然,陈安从不喜欢惹是生非,虽然也不是没有敌对的人,但那些人陈安可不认为是羁绊,而且他们也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麻烦。
蓝哼哼两声,虽然不想再说,但看陈安那种欠揍的自信,还是忍不住嘟囔一句。
“狐~”(别那么自信,世界上可没有什么绝对的事。)
“说的也是。”
陈安哈哈一笑,就一口喝干净壶中酒,把壶给变没了。
“不过无所谓,就算来了恶缘,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冲蓝眨眨眼,调侃道。
“除非哪天我们的缘变成了恶缘,否则都是一样的。”
蓝愣了愣,忽然问道。
“狐?”(那如果哪天发生了这种事,我们变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你会怎么做?)
陈安哂笑。
“别傻了,那种事是不会发生的。不过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嘛……”
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才不确定的道。
“应该会努力挽救一下我们的关系吧。”
“狐~”(如果挽救不成功呢?)
“那么,大概……”
陈安侧头对蓝一笑,眼神中满是温柔。
他这么说。
“……会让你打死吧。”
噗通!噗通!噗通!
好快,好快,好快。
蓝楞楞看着陈安,瞳孔剧烈收缩着,忽然就撇开脸不敢看那张温和的笑脸,不知怎的,感觉心跳的好快,快的让心脏升温,热的似乎都要让它融化了一般。
陈安伸了个懒腰,就双手掐着蓝的前肢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才将她放下。
他笑了笑。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就不说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了,还是先早点回去了。
蓝,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蓝抬头看了陈安一眼,就先他一步窜出了走廊。
她轻巧的落在地上,身体就开始变大,只是一眨眼,就从原来普通狐狸大小变成了数米长,一人高的巨大九尾天狐。
优雅而不失轻巧,圣洁且复有魅惑,倾城绝世,这便是九尾天狐的魅力。
哪怕不是人形,这种魅力也丝毫不减。
在朦胧的月光下,九尾天狐傲然摇曳着那九条长长的金色尾巴,真是说不出的梦幻美丽,出尘绝世。
“狐~”
低声鸣叫着,九尾天狐便向面前的男人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明明只是侧身趴伏,那动作却依旧优雅、美丽的惊人。
优雅的天狐伏在男人身前,转头对他露出了笑容。
“狐~”(安,我送你回去吧。)
“呵,那就麻烦你了。”
男人微微一笑,就撑手骑在了天狐背上,轻轻抓住了她那那柔软的金色毛发。
“狐~”(坐好了,安。)
低鸣一声,天狐豁然起身,伴随着一声激昂的长嗥,她身影便消失在了这里。
天狐高速的在幻想乡奔跑着,随着风声从耳畔掠过,凛冽的夜风将背上男人那乌黑的长发在黑夜中飞扬的带起。
掠过小山,略过森林,再掠过一座洋馆(废洋馆),最后在雾之湖带起一连串的波澜,天狐终于停下了脚步。
在雾之湖湖畔,天狐伏下身,示意背上的男人下去。
她蹭了蹭男人的身体,有些不舍。
“狐~”(安,我就送到这,剩下点路你就自己走吧。)
并不想被其他人看见自己这样,所以天狐才没有直接将男人送回。
“明白啦。”
男人笑着搂着天狐的脖子,手在她尖巧的脸上摸了摸,才放手退后。
“自己回去时,一路小心。”
“狐~”(明白了。)
随着这样的低鸣,天狐深深看了眼男人,便化为一阵金色的风便从雾之湖湖面上远去了。
男人四处看了看,就哼着歌,向着不远处的红魔馆去了。
……
从雾之湖慢悠悠晃回红魔馆,陈安就看到了意外的人。
自然不会是门番的美铃,而是魔理沙。她正高高的坐在围墙上,手撑着围墙,仰首望着星空。
穿的依旧是那身黑白相间的衣裳,但魔女帽没戴,和当初相比,现在越发长的金发被夜风抚起,飘舞的秀发遮住俏丽的笑容,隐隐约约的,出落出一种朦胧的美。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接近,魔理沙忽然低下了头,那双淡金色的眼眸便对上了陈安的视线。
她眉一挑,脸上就露出不爽的神色。
“喂,今天又搞什么鬼,为什么回来的又这么晚?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哎,等我?”
陈安挠挠头,不免有些惊讶。
毕竟红魔馆的大家虽然已经不在冷落他,但其中应该不包括昨晚不在的魔理沙才对。
惊讶归惊讶,陈安却还是耸耸肩表示了歉意。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说着,他就冲了两步,然后一跃而起,跃上了围墙,在魔理沙身边坐了下来。
他侧头看了看魔理沙,秀发有些凌乱,于是便替她抚好的秀发。
他笑眯眯的道。
“不是打定主意不理我了吗?怎么今天还特地等起我了?是打算原谅我了吗?”
魔理沙任凭陈安替她整理秀发,嘴角勾了勾,却哼了一声。
“哼,你这家伙有什么好不原谅的。要不是因为与帕琪和蕾米她们有约定,约定好了不理你。老娘早就拿扫帚拍死你了。”
陈安动作一顿,真是吓了一跳。
“喂,我哪惹你了,要不要这么凶暴啊?”
魔理沙又哼了声。
“哼,你哪都惹我了。不过这次看在心情好的份上,就原谅你今晚浪费我这么多时间了。”
她警告的看了陈安一眼。
“告诉你,以后要是再敢像这段时间一样,我一定打死你!”
“家暴啊。”
嘟囔一声,陈安就笑眯眯应了。
“明白了,以后出门,有可能一定带着你的。”
老娘才不用你带!
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忍下了这句话。
魔理沙大咧咧勾住陈安脖子,就板起了脸。
“说吧,今天又跑哪里去鬼混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喂喂,亲热的勾肩搭背,然后问这种问题真的没问题吗?
该说真不愧是魔理沙,大咧咧的像男孩子吗?
魔理沙忽然不爽了,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她狐疑的目光就落在了陈安身上。
“喂,你这家伙又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我靠,这次怎么不大咧咧了!?
陈安心里暗骂,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错觉,那绝对是你的错觉!”
他表情诚恳,信誓旦旦的胡说八道。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可是有素质、有道德、有文化、有魅力的四有好男人。
这样的我,你觉得会在心里说别人坏话吗?”
“呸!真不要脸。”
魔理沙先嫌弃的呸了一下,表达了对陈安厚脸皮的唾弃,才哼哼唧唧的道。
“我就是了解你,才知道你刚才肯定在腹诽我的坏话。”
陈安不满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不信任我的人品吗?”
魔理沙撇撇嘴。
“得了吧,我宁愿相信蕾米有威严,也不相信你有人品!”
陈安顿时大怒。
“居然敢把本大爷的人品和蕾米的威严相提并论,你个死黑白是在瞧不起人吗!”
蕾米经常说自己威严满满,但实际上压根没有。
居然宁愿相信蕾米有不可能有的威严,也不愿相信他坚挺的人品,这绝对是在赤裸裸的挑衅啊!
魔理沙也火了,争锋相对的和陈安互瞪。
“混蛋!说了多少次别喊老娘黑白,老娘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你这没节操的家伙,是一直听不懂人话吗!”
再说一次,魔理沙十分讨厌别人叫她黑白,十分讨厌!
陈安当然知道这点,但就冲魔理沙之前的挑衅和刚刚刚说他没节操,他就觉得应该当做不知道。
所以陈安呵呵一声,就在魔理沙喷火的视线中说道:
“黑白老鼠!”
居然还加了老鼠,魔理沙真是气的一下从围墙上跳了起来。
她掐着陈安脖子,使劲摇晃起来。
“黑白你妹!你这没节操的混球,给老娘去死啊!”
“我节操满满啊!”
陈安强调一句,就试图反抗魔理沙的暴行,不过没成功,反而还因为魔理沙那个笨蛋没站稳,被她拉着从围墙上掉了下去。
砰!一声,陈安就以后背着地的姿势落在了地上,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嘶~腰断了!”
原本也应该和陈安一个待遇摔在地上却因为陈安反应不要太快,结果被他拉进怀里,啥事也没有的魔理沙急忙从他怀里爬了出来。
手指在陈安脸上戳了戳,她看起来十分担心。
“喂,死了没有?”
陈安:“……”
他顿时满头黑线。
“我才要问了,你这家伙会说话吗?好心给你当了肉垫,你这家伙不关心也就罢了,居然还问我死了没有,欠揍吗?”
魔理沙鄙视的看着陈安。
“嘁,要不是你乱来,老娘哪里会掉下来。”
陈安大怒,一下就摆脱了伤残人员趴在地上装死的样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他冲着魔理沙大肆指责。
“你这恶人先告状的死黑白,居然敢颠倒黑白,信不信大爷分分钟耍了你!让你一辈子没人要信不信!”
“都说了,别喊老娘黑白呀!”
魔理沙也火了,气的直接就从围裙兜里掏出了八卦炉。
她虚张声势的将八卦炉对准陈安,咬牙切齿。
“听不进人话的家伙,居然还想甩老娘!信不信老娘分分钟打死你!”
“什么!?居然想谋杀亲夫!?”
陈安怒喝一声,挽着袖子就气势汹汹的上了。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
“谁怕谁呀!你以为老娘会怕你这个无节操的混球吗?”
果断塞回八卦炉,魔理沙也撸着手臂上了。
然后——
两人一同出拳,同时一声大喝。
“锤子剪刀布!”
“锤子!”
“剪刀!”
晃着拳头,陈安得意洋洋起来。
“小样,和本大爷斗,你还嫩的不行呢。”
魔理沙瞅了瞅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陈安,真是有种把做剪刀状的两只手指戳到他眼睛上的冲动啊。
她十分不服气。
“这次不算,我其实是想出布的,这次是手误,我们重来。”
“就你这大咧咧的笨蛋,来几次都一样。”
陈安不屑的看了魔理沙一眼,把她看的火冒三丈后,才重新和她‘战斗’起来。
五分钟后,一连输了一百次划拳的魔理沙真是郁闷的要学蕾米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这不科学!为什么这么多次,她一次也没赢呀!
一百次!整整一百次啊!
越想越郁闷,魔理沙就无理取闹的冲陈安指责起来。
“作弊,你这家伙作弊!”
猜拳陈安需要作弊吗?当然不要!
但陈安会说这种大实话?当然——不会!
所以他挑衅的看了魔理沙一样,语气十分欠揍。
“大爷就作弊了,咋的?有本事来打我啊!笨蛋!”
魔理沙:“……”
额头青筋一跳,她瞬间抓狂了。
“啊!!!作弊还敢这么嚣张,老娘打死你啊!”
张牙舞爪的,愤怒的魔理沙就扑向了陈安。
陈安撇撇嘴,果断拔腿就跑。
开什么玩笑!他是文明人,只动口,不动手的文明人!
……
闹了一阵,魔理沙终于跑不动了。
她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瞪着陈安。
“有、有本事别跑啊!”
“嘁,你有本事别追啊。”
鄙视的看了魔理沙一眼,跑了那么久,连口大气都没喘的陈安就走到了她身边。
魔理沙一下就警惕起来。
“干啥,想打架吗?”
“你以为我和你这凶婆娘一样暴力吗?”
陈安翻了个白眼,就当没听见魔理沙气恼的那句“你才是凶婆娘”,抬手给她整理因为剧烈运动,而变得凌乱的秀发了。
一边细心的将一缕缕散乱的金发给捋好,再接下蝴蝶结,将魔理沙身前那条都快散掉的小辫子解开,重新替她绑好,陈安就一边教训起来。
“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的文静一点,天天这么凶巴巴的,真的不怕把人吓跑吗?”
魔理沙瘪瘪嘴。
“吓跑就吓跑,我才不在乎呢。”
她扬起小拳头,十分用力的给陈安胸膛来了一下。
“还有你这家伙,以后要是再敢说我坏话,我一定狠狠教训你!”
“嗨嗨,以后一定天天说你坏话。”
陈安边很有诚意的说着,边手指灵巧的翻动,绑上了那个小蝴蝶结。
魔理沙越发气恼了。
“你这家伙,果然是欠揍吗?”
陈安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继续替魔理沙整理衣服。
魔理沙对陈安这种态度恨得牙痒痒,总感觉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虽然很想继续无理取闹,最好一脚踹开陈安,再对他臭骂一顿,让他别把自己当成小孩一样照顾。
但看陈安认真给自己整理的样子,却又发现做不到。
最后,也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鼓着脸,噘着嘴,负着手,自顾自生闷气了。
替魔理沙整理完衣服,陈安抬起头就看见了魔理沙好像孩子一样鼓着脸蛋,生闷气的可爱模样。
他一下乐了,就使劲揉着她头,把那刚刚整理好的秀发给重新弄乱了。
“怎么了,怎么一下就把嘴噘这么高了,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陈安勒住魔理沙脖子,嘿嘿笑了起来。
“说来听听,让我开心一下。”
魔理沙:“……”
二话不说,黑着脸就对着陈安腹部一肘子打了过去。
吓!
陈安吓了一跳,幸好反应快,及时闪开了,要不然肯定中招。
他十分无语。
“开个玩笑而已,要不要那么狠啊?”
“哼,没打到算你运气好。”
凶巴巴的瞪了陈安一下,魔理沙就忽然拉着他向着红魔馆去了。
陈安一愣,也不反抗,顺着魔理沙拉扯的力道就和她走了。
他反手握住魔理沙的手,笑道:
“怎么,不舍的打我了?”
魔理沙瞥了自己被陈安握住的手,脸微微一红,就又凶巴巴起来了。
她先呸了一下,才恶声恶气反驳:
“别自恋了,在我最想揍的人之中,你永远排第一!
之所以现在不揍你,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
我师傅还在红魔馆离等我们呢。”
“师傅?”
陈安一愣,就来了兴趣。
“就是你小时候离家出走,照顾你,还教你魔法的那个人吗?”
陈安是非常了解魔理沙的,加上过去把她哄回家与雾雨老爹和解后,她小时候的过去也是知道的很多。
她有个师傅这件事自然也是知道。
毕竟这件事魔理沙根本没保密,虽然不常说,但她偶尔还是会提一下的。
就像现在挂在陈安身上,魔理沙言之最宝贵的挂坠就是她师傅送她的。
提到自己的师傅,魔理沙态度也郑重起来。
“嗯,她就是师傅。”
她看了陈安一眼,着重点是他脖子上的那根细绳。
“师傅昨天刚回来,后来知道了我把挂坠送你了,所以来红魔馆想看看你。”
魔理沙说到这,还不忘凶了陈安一眼。
“记得,待会看到我师傅老实点,别油嘴滑舌的,要不然别怪我揍你!”
魔理沙这么说了,陈安态度也就认真了点。
“是,是。”
敷衍着魔理沙,他就开始琢磨了。
光听魔理沙说过有师傅,却从来详细和她问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脾气好不好。
是像徒弟一样,是个大咧咧,脾气暴躁的笨蛋呢?
还是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看起来德高望重,还很好骗的老人家呢?
怀着魔理沙知道一定会揍他的想法,陈安就和魔理沙进了红魔馆。
……
因为时间不早了,当陈安与魔理沙来到大厅时,这里除了咲夜、美铃,外加一个客人,就再也没有其她人了。
别说露米娅她们,就连蕾米和帕秋莉都不在。
蕾米是红魔馆的主人,但一向任性惯了,哪怕来了客人,也是由着性子爱答不理。
反正才一个人,一点热闹都没有,所以让咲夜代为招待,自己就丢下这里,不知跑哪里玩去了。
帕秋莉也是如此,一个能几十年如一日宅在图书馆的宅女,自然对招待人不感兴趣。反正有咲夜和美铃顶着,加上魔理沙还在,所以在之前聊了几句,也和小恶魔回图书馆去了。
至于其她人,也自然都各干嘛干嘛去了。
跟着兴冲冲的魔理沙走进大厅,陈安顿时就傻眼了。
因为坐在那的那个女人,有点眼熟啊!
穿着深蓝、白色两色上衣,穿着深蓝色裙子,背上披着,头上戴着相同颜色的披风和尖帽。
一头光泽透亮,仿佛带着勃勃生机的绿色长发,身边还放着根顶部为月牙的法杖!
虽然因为背对着他看不见脸,但陈安还是一眼把她认出来了。
这女人是曾经人里遇到过的魅魔。
不仅如此,她更是陈安的妻子呀!
魅魔是陈安妻子。
魔理沙是陈安妻子。
魅魔是魔理沙师傅。
要是这件事被她们知道,魅魔还好说,但魔理沙……
陈安越想越汗,于是松开魔理沙的手,果断转身就想走。
一定是进门的方式不对,一定是进门的方式不对。
陈安心里嘀咕着,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没走成功。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被魔理沙拉住了。
魔理沙拉住陈安袍子,恶狠狠的瞪着他。
“陈安,你想去哪?”
“这个,那个……”
陈安满头大汗,一向口齿伶俐的他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借口。
他干笑着,好不容易才想到了借口。
“肚子痛,我肚子痛,所以得先走一步。”
说着,陈安就赶紧想把自己的袍子从魔理沙手里解救出来,好赶紧跑路。
要是溜慢了,可要火星撞地球,出大事了!
魔理沙大怒,伸手就打掉了陈安的手。
“肚子痛你个头!当我不清楚你不会生病吗!?
别废话!赶紧跟我去见我师傅!”
“不去!打死也不去!”
得知见面就死的情况下,陈安怎么可能和魔理沙去见魅魔!
他死死抓着身边的门框,任凭魔理沙扯得在使劲也打死不和她出去。
拉了半天陈安没拉动,魔理沙顿时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你这混蛋!之前答应老娘什么了?说好了又反悔,是真想让我用八卦炉干掉你吗!”
“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就是不去。”
陈安态度坚决,说打死不去,就是打死不去。
他太了解魔理沙了。
虽然大咧咧,总是说别在意什么细节,还喜欢到处猫东西,让人感觉十分没有原则的样子。
但实际上,有时候最在意细节和原则的就是她了!
好像别人(其实很少是人)的委托,哪怕有时候先给了报酬,但如果没完成,那她也是绝对会把报酬给人还回去,绝对!
要是让她知道他和她师傅魅魔有一腿,十成十要出事,而是还是大事!
魔理沙见陈安如此不识抬举,气的真差点没拿出八卦炉给陈安来一下极限火花!
她暴跳如雷。
“松手!你快点给我松手!”
“不松,死也不松!”
就在陈安和魔理沙为究竟松不松手而在着僵持时,那里的三人也都听到了动静,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看着那里陈安抓着门框,被魔理沙使劲扯,好像闹剧的一幕,美铃和咲夜对视一眼,都是哭笑不得。
就在她们想要过去帮助魔理沙,将陈安从门框上脱离,结束这场闹剧时,招待的客人,魔理沙的师傅,魅魔却做出了让她们无法理解的事。
只见她霍然起身,冲魔理沙和陈安那喊出了一声——
“夫君!”
就以飞快的速度向着那里去了。
听到那声夫君,陈安就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
要死!要死!要死!被发现了!
正当他心中叫苦,打算奋力挣扎,试图速度溜人时,魅魔就已经飞到了身边。
她一把搂住陈安的手臂,喜形于色。
“夫君,我终于找到你了。”
陈安:“……”
他身体一僵,就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
松开手,陈安就当没看到魔理沙和她身后跟过来的咲夜、美铃目瞪口呆的样子,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这不是阿魅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他亲热的搭住魅魔肩膀,就打算和她往外走。
“走,这么长时间不见,好不容易见面了,我们先去喝两杯好了。”
魅魔点点头正想答应,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等等。夫君,我介绍个孩子给你认识。”
陈安四处看了看,故作不知的埋怨起来。
“什么孩子?这附近哪有什么孩子?芙兰她们明明都不在嘛。怎么,是想逃避和我去喝酒吗?”
“不是,不是。”
魅魔连连摇头,就亲热的拉起了因为世界变化的太快,一直没反应过来,还在呆滞的魔理沙手。
“我说的是魔理沙,她可是我的徒弟呢。”
魅魔宠溺的揉一揉魔理沙头,就热情的给她介绍起来。
“来,魔理沙,这位是陈安,我的夫君大人,你以后也可以喊他师傅。”
“师傅……”
魔理沙低着头,瞳孔收缩了好几次,才总算勉强反应了过来。
她动作僵硬的抬头,扯着嘴角,对陈安露出一个复杂到无法明状的苦涩笑容。
“陈、陈安,我该那么叫你吗?”
魔理沙其实十分听魅魔的话,但这次,十分遗憾,她似乎无法做到魅魔让她喊陈安师傅的小小要求。
忽然间要她喊陈安,自己的丈夫为师傅,这件事的难度简直超乎想象!
同时,魔理沙也忽然明白了,陈安之前为什么突然反悔,推三阻四的不肯和她去和她师傅魅魔见面了。
是已经认出来了魅魔,然后预料到了这种事的发生吗?
真是……真是……真是让人赞叹的预知力啊!
魔理沙这么想,表情越发苦涩了。
魅魔皱着眉,对魔理沙的反应有些奇怪。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却被陈安一个眼神制止了。
陈安笑容也有些涩,不过却没有回避魔理沙的问题。
他笑着拍拍胸膛——那挂坠的位置。
“你说呢?魔理沙。”
魔理沙睁大眼睛,咬着唇,已经明白了陈安的回答。
可越是这样,她的心情就越发复杂了。
甚至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
魅魔没听懂陈安和魔理沙之间的对话,只是感觉更加莫名其妙了。
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怎么,你们原来认识吗?”
虽然之前推三阻四,抱着能拖一时就拖一时的侥幸,打死也不肯和魔理沙与魅魔撞面。
但现在既然已经对上面了,陈安也就没有隐瞒的意思了。
和魅魔的关系,魔理沙已经知道,如果隐瞒,也只能隐瞒和魔理沙的关系了。
陈安可以确定,如果他隐瞒,魔理沙会很配合,而咲夜和美铃也不会拆穿他。
可问题是,这种事陈安做不到!
如果做了,或许会让他和魔理沙都松口气,度过这次尴尬的难关。
但也绝对会给魔理沙带来伤害!
陈安平时虽然喜欢装傻,恶趣味了点,但他却也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关头装傻,给魔理沙带来伤害啊!
所以他点点头,承认了。
“是啊,魔理沙和你一样,也是我……”
就在陈安即将说出真相时,魔理沙忽然上前一步勒住陈安脖子,然后笑嘻嘻的抢过了话头。
“是啊,师傅。我和陈安的确认识,是很好的朋友呢。”
虽然因为陈安不打算隐瞒让心有些暖,但也因此,那颗心变得有些疼了。
说真的,因为是在魔法森林长大,魔理沙是个并不怎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也是个不怎么在乎道德约束的人。
概括来说,魔理沙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但问题是,她除了我行我素,还是个有原则的人!
对于不触动原则的事,魔理沙会随着自己的心情去做。
哪怕别人再不理解,只要自己觉得高兴,她就会去做。
但对于原则,倔强的她却也十分坚持。
而魅魔和陈安的关系,绝对已经触及到了原则。
魔理沙或许能接受自己的师傅是个男的,然后自己喜欢上他的事。
甚至可能接受师傅的丈夫是个好男人,然后喜欢上他的事
但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的丈夫和师傅的丈夫会忽然是同一个人这种事。
但可悲的是,现实就是这么滑稽。
兴冲冲的带着喜欢的人来见尊敬的师傅,最后却发现,那个喜欢的人莫名其妙的成了师傅的夫君。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滑稽,更残酷的事吗?
或许有,但在现在的魔理沙看来——没有!
她勒紧陈安的脖子,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却抓着头发,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自己的好友突然变成师傅的夫君,我还真是有些接受不来呢。”
美铃和咲夜看着魔理沙,都有心说些什么,可却什么也无法多言,也只能纷纷在心里叹口气,在一边旁观事态发展了。
想了想,魔理沙说的那种情况的确挺让人纠结的,魅魔也就释然了。
“原来如此,那你还是按原来的叫吧,反正夫君也不会在意的。”
魔理沙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看起来十分开心。
“谢谢师傅。”
“喂喂,不对,魔理沙说的不对啊……”
陈安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魔理沙这时候的力气大的惊人,一时间,他居然没有挣开,反而又被她勒紧,把话重新卡回去了。
死死勒着陈安脖子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魔理沙就忽然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懊恼的跺跺脚。
“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灵梦找我还有事呢。
师傅,我有事先走一步,你继续和陈安叙旧好了。”
歉意的告罪一声,魔理沙松开陈安就落荒而逃了。
魅魔愣了愣,顿时无奈起来。
“哎,这小鬼,走的这么快,还想问问她喜欢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美铃和咲夜神色微妙,都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在了陈安身上。
陈安揉了揉自己被魔理沙勒到发红的脖子,总算是能开口了。
“阿魅,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魔理沙她……也是我妻子!”
魅魔:“……”
沉默了一下,一声惊叫忽然就在红魔馆中响了起来。
“哎!!!”
……
不知道陈安已经把真相告诉了魅魔,就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身后追逐一样,魔理沙拼尽全身的力量,在路上差点摔了两跤,才一口气从大厅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房门关闭的动静似乎要让整个红魔馆都震动起来。
背死死抵着门,就好像要把外面的世界和房间隔离开来,魔理沙就剧烈的喘息起来。
望着因为没开灯,显得阴暗、深沉的红色地板,魔理沙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是在做噩梦吗?
她这么问自己,也试图让自己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是在做噩梦。
但不知何时从眼中流出的泪,那泪水从脸颊划过带起的冰冷感觉;那泪水滑进口中显露的苦涩滋味,却无一不说明这是现实。
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镯,魔理沙恍然如梦。
“哇哈哈,我叫陈安,现任的红魔馆之主啊!”
神采飞扬,然后胡说八道之时。
“喂喂,悠着点,不就是捏了一下你屁股吗?至于那么凶残吗?
哇,别打别打,要死人啦!”
做了恶事,一副我很无辜,然后抱头鼠窜之时。
“嘿嘿,替你挡一剑,咱们扯平了。”
烈焰焚身,却还笑眯眯、一副若无其事样子之时。
“走啦,走啦,留在这。继续吃毒蘑菇吗?”
蓦然新生,笑容依旧灿烂,没有责怪,还自作主张,强迫她跟着走之时。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胥一拜。”
莫名其妙,不仅不悔改,还顺着杆往上爬,继续莫名其妙,让人恨的欠揍之时。
“嘛嘛,谁让我是她丈夫呢?”
笑着诉苦,在她不知道的身后为她收拾残局之时。
“好好保管它吧。魔理沙。”
目盲白发,在她强烈的要求下,决然的将挂坠交还,然后踉跄而去之时。
“不要哭,我爱你哟,魔理沙。”
笑着轻语,在她陷入指责的痛苦时将她从痛苦中带出之时。
“哟,黑白!”
高声呼喊,如同刚开始的时候那般,笑着,恶趣味的喊着她讨厌外号之时。
“呀,魔理沙,和我回去了。”
命为赌注,胜利之后,拥着哭泣的她轻语之时。
愤怒的,温馨的,感动的,到最后却都变成了这样一句话。
恐怖的,让人绝望的一句话。
——“她是,我妻子。”
再然后,回想的记忆却又变了一个模样。
在被迷雾笼罩的森林里,离家出走的她遇到了危险,一只可怕,那时的她绝对无法反抗的妖怪。
而就在那个令人绝望的危机时刻。那个人就出现了。
“哟,居然能在这种地方碰到小孩,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不过既然碰见了,那就帮帮你好了。”
满脸意外的看着她,然后那人漫不经心的一挥手,那个在她看来无比可怕的妖怪就一瞬间死去了。
毫不犹豫,向往着魔法与神秘,不甘心平淡的她向着那人发出了改变一生的恳求。
她——拜师了!
犹记的,那时那人的反应。
她愣了愣,便发出了热烈的豪爽大笑。
“哦?想学魔法吗?所以才来到这个森林吗?
哈哈,居然有如此志向,还真是有趣的孩子。
好吧,既然你这么求我了,那我答应你了。
虽然魔法是个半吊子,但教你这个小鬼还是没问题的。
哈哈,小鬼,我叫魅魔,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师傅啦!”
岁月无痕,只留下那些美好的回忆。
“哈哈,魔理沙,快点过来,看师傅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哇哦~师傅大人最好了!”
……
“走,附近有个蓬松艾伦魔法店,今天我们去那借点东西。”
“是的,师傅!”
……
“师傅,我又失败了,是不是我太笨了啊?”
“傻孩子,几次失败算得了什么,相信自己,聪明的魔理沙一定会成功的。”
……
从小照顾她,教导她,强大而豪爽的师傅在魔理沙心里如同母亲般令她仰慕。
可为什么,世界如此残酷呢?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和他有了这样的感情,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呢?
身体缓缓滑落在地,魔理沙泪流满面。
……
魔理沙离开了红魔馆。
这件事是在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不,应该是当晚才对。
因为和魅魔解释慢了一步,当陈安追着魔理沙而去时,就已经发现她的房间没有了人,只留下了一张告别的纸条。
纸条上沾满了泪痕,只有短短一句话罢了。
‘对不起,我无法接受。’
当第二天,陈安去魔法森林寻找魔理沙,试图将她带回来时,得到的也正是这样一句话。
“对不起,我无法接受。”
而就这样一句话,就预示着陈安与魔理沙两人的世界开始出现了隔阂。
不仅是这样,当魅魔想要去劝魔理沙时。
得到的也是一个差不多的解释。
“师傅,你别想太多,我和陈安根本没有关系,那只是老头子自作主张罢了。
哈哈,你还不了解我吗?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臭男人啊!”
就这样,魔理沙离开了红魔馆。
而与陈安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也因此降到了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