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话音刚落,就见林空向它看了过来,也是大吃一惊,扭头对旁边的棕色战马说道:“巴勒,这小家伙不会是听懂了我说话吧?”
巴勒是一匹公马,几乎和白马一样,高大威猛,线条匀称,四肢健长且充满了力量,一看就知道是难得的纯种好马。w w√w√.く8★1 z w .
巴勒咂巴着嘴,狠狠地嚼了两口,咽下口中的一撮嫩草,这才漫不经心地瞟了林空一眼,说道:“切!就他也能听懂咱们说话,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喂……别不信,你看他又看向你啦!”白马十分惊讶的盯着林空,尖声叫道:“真的,你看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听懂了你我谈话。”
“白雪,你就不要再逗了。你们倒是把肚皮给填饱了,我还饿着呢,不要影响俺吃草行不?”巴勒自顾自的埋头啃着嫩草,全然没把白马的话当成一回事。
而其它的马都三五成群的说着悄悄话,即使偶尔抬头看向它们这边,也是心不在焉的一晃而过,更不会去在意白雪和巴勒之间的交谈。
马是极其善良的动物,同时也是十分自傲的种群,或许正是由于这两种相反的性格溶于一身,马充满了坚韧与善良。
它们不会像人那样喜欢探讨别人的话题,更不喜欢随意的偷听他人之间的谈话,即使是听到了也不会刻意放在心上。所以白雪的话虽然有些惊人,但并没有引起其它马的侧目。
林空一直没有吭声,耳中虽然听着白雪和巴勒交谈,眼睛也在看着它们的一举一动,可脑中却是在思考着其它的事情。
借助车震山的实力去实现梦想,这个计划林空已经打算放弃,他觉得车震山心机太深,依靠这条路子凶险异常,弄不好就会掉进对方设下的陷井,追悔莫及。
可现在车震山是他唯一的捷径,另择捷径已经不大可能,那么变借助为利用便成了林空最佳的选择。
这看似没有多大区别的两个词语,却是有着完全不同的含义。
“借助”是指凭借别的人或事帮助自己达到目的,而“利用”则是指借助外物,或者用手段使人或事物为自己服务。
“与其借助车震山达成愿望,还不如利用车震山现有的实力,一步步走下去,这样相对而言安全得多,即使车震山暗地里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也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到头来一无所有,成为他人脚下的铺路石。”想到这里,林空收回了心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这些战马身上。
他现动物要比人更容易掌控,就像眼前的这些战马一样,只要你能让它臣服,它们就会至死不渝的为你效力,绝不会像人那样反复无常,暗藏心机。
之前林空没有想过战马都能说话,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可现在不同了,如果收服了这些战马,那就相当于收服了一支军队,而且还是一支永不背叛的军队。
不过眼前的这些战马,似乎都是有主之物,要让这些视“忠诚”为信仰的动物易主,那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林空这一思索,花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白雪和巴勒身上,这让白雪感到有点奇怪,低声对巴勒说道:“这小家伙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人家可是有主的了。”
“切!你就别整天自恋了。”巴勒估计也吃饱了,仰起它那硕大的马头,对身旁的白雪说道:“你不知道,这小孩子一般都喜欢我这样的马,高大、威猛……他怎么会看上你呢?”
“胡说,不信咱们打赌,待会他绝对第一个帮我洗澡,你信不信?”
“赌就赌,谁怕谁啊!不……”巴勒话还没有说完,林空便大步向白雪走了过去,也不说话,直接牵着白雪便向小溪走去。
白雪欢呼嘶鸣一声,回头对一脸呆滞的巴勒说道:“咋样?输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打赌,哼!”
打赌赢了巴勒,白雪心里满是欢喜,一路跟在林空身边,不一会就来到小溪旁边。
这里是专门给马洗澡的地方,溪边早就放好了毛刷,水桶和毛巾等物。
白雪站到溪边便一动不动,微微的闭上了双眼,等着林空帮它洗澡搓背。
可等了半天,林空也是一动未动,静静的站在一旁,眼睁睁的望着它。
“诶!我说新来的,快帮本姑娘洗啊!这天色已经不早了,你想等着回去挨骂啊?”白雪说完,一双宝石般璀璨的大眼,死死的注视着林空。
它一直觉得林空可以听懂马类语言,所以总想试探一下,岂料林空和其他人一样,似乎根本就听不懂,并且反而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我去,你这货也太懒了吧,难道是想混到天黑,然后再把咱们带回去不成?”见林空坐下,白雪有点不大高兴了,嘀咕道:“上次来了一个懒货,这又来一个,真是讨厌!”
“大小姐,别自个在那里牢骚,不是我林空懒不帮你洗,是因为你太高,根本就就媾不着,你说怎么帮你洗嘛?”
“天啦!你……你真能听懂我说话啊?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白雪又惊又喜,来回围着林空打转,就像是见到了大熊猫一样。
“这简直太让我意外了,通常只有那些和马相处了几十年的人,才能够勉强理解咱们话里的意思,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而你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直接就能够听懂马类的语言,啧啧……”白雪的话很多,围着林空转了半柱香的时间,嘴巴一直就没有停过。
林空也不介意,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并且还把胡彭海故意整他的事情,顺便告诉了白雪。
马天生善良,听完林空的话后,白雪十分同情林空,而且还帮胡彭海辩解,说胡彭海可能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希望林空不要记恨。
听到这话林空彻底的无语了,不过他也不会傻到跟一匹马去争论,索性话题一转,便让白雪帮他出出主意,如何才能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的马清洗干净。
“这事好办,包在我身上好啦!”白雪也不给林空说明,转身便向斜坡方向跑去。
不一会,马蹄声四起,白雪和巴勒带着所有马来到了小溪,一字排开的步入小溪之中。
小溪一丈多宽,底部全是色泽艳丽的鹅卵石,水质清澈如镜,差不多有大半人深,战马进入小溪抬头侧卧,正好可以把身上冲刷得干干净净。
数百匹战马,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一个个便焕然一新,一尘不染的站在了草坪上。
“白雪,巴勒,谢谢你们,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林空高兴极了,不停的向巴勒和白雪道谢,因为他现这两匹马,在所有战马之中很有威信。
“林空啊,你就不用这么客套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跑来找我或者白雪说一声便是,咱们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巴勒豪爽的说道。
林空一听简直乐坏了,虽然他现在还无法成为它们的新主,但是能够得到这么多战马的认可,收获已经很大了。
其余的战马对林空都很好奇,一个个挨着找他谈话,问这问那,不知不觉天色便暗了下来。
三四百匹战马,整齐的迈着脚步,慢悠悠的跟在林空身后,很快回到了马厩。
听到属下汇报,林空已经把事干完了,并且将马全部赶回了马厩,胡彭海还有点不信,亲自打着灯笼向马厩走去。
他前脚刚一跨出帐篷,一条黑影就趁机窜了进去,帐篷内点着一盏气死风灯,到处乱糟糟的,酒坛摆得满地都是,一股刺鼻的酒味,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哈啾……,这都什么味啊!”黑影打了个喷嚏,埋怨道:“这人简直也太邋遢了,衣物鞋冒随处乱扔,老子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究的人。”
低声埋怨了两句,黑影便在屋里撕抓咬扯,凡是好的衣衫都抓出几道口子,凡是烂的就咬得更烂,甚至连帐篷也未能幸免,留下了一条尺长裂口。
等胡彭海闷闷不乐的反回,跨步走进帐篷的时候,黑影早就消失无见,只留下了满地的爪印。
“谁?谁干的?妈的个巴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胡彭海出阵阵咆哮,吓得所有的帐篷都熄灭了灯火,没有一个人吭声。
驭马司管事根本没有什么品级,说白了就是一个养马的头,不过在牧场管事最大,加上车震山和其他将领也很少来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的,胡彭海便自然而然的成了牧场一霸,没人敢轻易的招惹。
泄了一通,见没有人理会,胡彭海慢慢的冷静下来,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现场,终于现了蹊跷。
“肯定是他。好个小王八蛋,居然开始报复老子了,很好,好得很!”胡彭海咬牙切齿的抓起酒坛,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抓起桌上的钢刀,就准备找林空的麻烦,可刚想走出帐篷,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什么味啊这是?”
使劲的嗅了几下,胡彭海再次提起酒坛轻轻的品了一口,的确不大对劲。
这些马奶酒每一坛都是他亲手做的,味道虽不怎么纯正,也不可能是这个味道。这一点胡彭海很有信心。
胡彭海孤疑的抬起灯笼,往酒坛里一照,顿时就肠胃翻腾,哇哇狂吐,差点没把胆汁给吐出来。
其实酒坛内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多了一只死老鼠,而且还是那种死了很久的老鼠。
“林空……老子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