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没有食物、灵气困乏的空间里,如果在没有办法,阿酒相信自己真的有可能困死在这个黑暗空间里。
就在他想尽脑汁也没有办法时,他突然想起了那滴橙色的血液。
那是大人物身上的精血,其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能量,这滴血中蕴含的生命精华、灵气恐怕比之往生液也相差无几了。
如果阿酒可以完全吸收了这滴血液中的生命精华、灵气。那么不仅是他的修为提升一大截,就是对身体的锻造也是相当可观的。
可是却伴随着危险,这滴血一定蕴含着大人物的道与法,这岂是他一个开脉境的小人物可以染指的。
大人物提手抬足之间就可杀敌于形,更惶论蕴含着道与法的精血。
可是如果这样没有希望的等下去,可能也就是死亡,还不如放手一搏。
阿酒在一次盘膝而坐,观微眉心的那一滴精血,他不会冒然的就去吸收,这样只会被血液中蕴含的道与法直接粉碎。
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目,去观摩。一点点的逼近那滴精血。
橙色的血色宛如大海一般,出现在阿酒的脑海中。橙色的血液发出炙热的光芒,刺向阿酒,疼。深入灵魂的疼、撕心裂肺的疼,这次开脉时的锻体要疼上百倍千倍。
没有希望吗?这还没有开始,阿酒已经感觉自己遍体鳞伤了。
“啊。”
阿酒仰天长啸一声,他在一次闭目,去观摩、他不想放弃,他不想在与黑暗共眠。
眼前的血色大海,发出炙热的光芒,刺的阿酒睁不开眼眸,他不甘心。
他奋力睁开眼眸,仅仅睁开一丝,他的眼眸就流淌出了血泪。
他又缓缓的闭上眼眸,没有办法么?难以直视,可是每当他想起自己要死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阿就在呐喊,他想到了阿爹,更想到了他从来没有叫过一声娘的娘亲。
他骤然睁开眼眸,任由橙色光芒照射他的眼眸。
“啊。”
这次声疼痛的叫声,犹如千万只蚂蚁撕咬他的眼睛,阿酒的眼睛流淌着血泪。他的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到。
眼前的橙色光芒没有了,他难以观微,他的眼眸都变成血色。
血色大海消失了,他的脑海里只有无尽的黑暗,阿酒一步步向前走去。
宛如踏在刀子上一般,刺痛着他的灵魂,他的灵魂宛如插满了刀子一般,疼痛道了极点。
但是阿酒知道,自己离血色的大海还差十万八千里。灵魂疼痛,宛如割开了一道道的口子一般,阿酒难以踱步。
他站在那里宛如标枪一般笔直,但是他却难以看到,他的灵魂,在撕开愈合。撕开愈合,往复循环着。
阿酒同时调动血脉之力加持信仰之力在恢复,但是根本难以恢复。阿酒的血脉之力比之那滴橙色血液宛如萤火与皓月。
他再一次踏进一步,比死亡更可怕就是明知道自己会死,还是一往无前。
“我一丝丝的瓦解你,吸收掉你的气息,吸收掉你的光芒、吸收掉你的血液。”
阿酒不在去想那滴橙色血液,到底有多么强大,纵然它可以毁灭星宇。
但是总有阿酒能吸收的东西,比如那最最最微薄的气息,它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吸收并吞噬它。
阿酒像在一次面临黑暗,但是这次黑暗他寻找到了目标,哪怕他的眼睛瞎了,他的肉身灭了,但是只要他的灵魂还在,他就不会放弃。
仿佛过了几十年,阿酒终于吸收了橙色血液的第一道气息,那时他的灵魂中多了一丝橙色。
他前进了三步。
他就那样盘膝坐在黑暗中,心中无我,只有那滴橙色血液,它的气息,它的光芒、它的血液。
每吞噬一道气息,他就会向前走三步。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可能有上千年年之久。
阿酒的灵魂彻底变成了橙色,这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了那滴橙色的血液。
他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去吸收那些气息,他只记得自己叫——苏酒。
他只会重复着一个动作,走三步一站立。有时候走九步。也有时候退三步,甚至一动不动。
就那样一直重复那样的动作。
…………
葬仙领,竹林、小屋,两道身影。
那是一个彪形大汉,手持着一个长矛,正是苏,他旁边的人是老族长苏蔼。
“真的要走了么?”
老族长苏蔼望向苏,缓缓的开口,他不希望苏走,可是苏又不得不走,因为苏留下来可能会带给葬仙领更大的灾难。
苏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在不等等吗?”
“不了,已经第八天了,有时候不相见的离别才会有更大的意义。”
苏望向葬仙领方向,流露出慈爱的目光,一个头戴花皮帽、虎头虎脑的家伙从他的脑海闪过。
他随即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布满裂痕的圆形石刻,和一张不大的羊皮筏。
“交给他。”
老族长接过石刻和羊皮,点了点头。他早已经把苏和阿酒当做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苏要离开了,不谈利益,他比谁都不希望苏离开,他将石刻和羊皮筏揣在怀里,仔细听着苏的话语。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苏竟然流出丝丝眼泪,他在哽咽,这是一个父亲在流泪。
而后又喃喃自语的说道:“石刻陪了他一千年,还是留给他吧。”
老族长苏蔼大惊失色,虽然只是苏喃喃自语,但是他也隐隐听到了一千年的字语。
虽然他并不知道苏到底是何身份,但是他知道苏是一个他永远仰望的存在。可是此时竟然听到了一千年的字语,他如何不震惊,看来他真的是老了。
“你离开这里有何打算?”
老族长知道自己也许不该问,可是他还是问了。
“去鬼海之森……”
苏离去了,仅仅带着一杆长矛,葬仙领的人谁也不知道苏离去。他就这样默默的离开了。
而苏什么也没有留下,他知道留下他们难以守护的东西,反而是害了他们,要说葬仙领真正的给了苏物?
那是给了苏一个家。
黑暗依旧是黑暗,但是此时又多了一处亮光,这个亮光不是那如萤火虫般的亮光,而是小阿酒身上散发出的橙色光芒。
此时不仅他的灵魂是橙色的,就是他的骨骼都是橙色的,他的血府可以直接看道,现在宛如一轮红日散发着光芒。
他的体内的血脉之丝,显得那么清晰,七十二条血脉之丝,在阿酒身上游走。他的眼眸已经不在流淌血泪,那些流淌下的血累已经边成了黑色血痂。
而他眉心的那滴橙色血液,已经显得暗淡无光,只有橙色的血水。在阿酒的眉心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滴落。
阿酒此时已经忘记了他到底是谁,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只觉得已经身体干巴巴的,他需要水去滋润他的身体。他想努力用眼睛去看,可是什么都看不到,他用耳朵去听什么也听不到。
他只有往前走,那色宛如刀子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他没有一丝阻碍往前走。
可是还是会习惯性的走走停,有时走四十九步、有时走七十二步。最远的一次他走了八十一步。
他的骨骼此时完全变成了橙色,那些骨头缝里不时有黑色杂质涌出,渗出体表。
当阿酒真正的临到了血色大海旁时,他的骨头看起来竟然晶莹剔透,散发出丝丝光芒。
阿酒张了张嘴巴,他的嘴巴干涸无比,他的身体也干皱皱,犹如八九十岁老人。他的一只脚踏入了血色大海中,此时的他在也没有精神能力去坚持。
一头栽倒在血色大海里,大口大口的喝着橙色血液,直到他在也喝不动时他终于丧失了知觉。
但是他的身体浸泡在血色大海中,如干枯的沙漠倒进汪洋大海里,两者相融,速度极快。
不一会,那血色大海消失,而阿酒干皱皱的身体,慢慢的充满光泽,直到最后完全变的晶莹剔透。
一层层厚厚的黑皮脱落,宛如凤凰涅磐一般,就是发丝都散发着光泽,一头黑发都有一层橙色,宛如橙色的头发在黑暗中显得特别耀眼。
就在此时阿酒做了一个令他心酸的大梦……那是一个五六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