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总算是醒了。”这一声嘤咛在此时的二人耳中宛若天籁之声,而一直在身后输送元气的田横更是惊喜的叫了出来。
“游乐?你在我房间干什么?”田甜迷糊糊的眨了眨眼发出了一声疑问,随即又环顾了四周一眼,视线最终停留在了游乐那双正放在自己胸腹之上的双手,紧接着,一声尖叫从她嘴中响起,田甜咕噜一下爬了起来,退缩到了床角,颤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咳,咳……”田甜这突如其来的行为令游乐彻底岔了气,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顿时失去了控制在游乐的体内到处乱窜起来,所幸身在一旁的田横见状不妙撤去了自己的元气,也所幸游乐之前为了能更好的转化元气而将葫芦藤的根须遍布了自己的周身经脉,因此这两股紊乱力量并未乱窜多久就被葫芦藤给吸收带劲了。
不过饶是如此也把游乐折腾的不轻,在一旁调息了好一阵之后才算恢复了过来,喘了一口气,游乐说道:“丫头,你说你这一惊一乍的是要干什么啊。”
“谁让你把手放在人家那里的?”田甜红着脸说道,在游乐调息之时,田横早已上前说明了原因,故而此时的她已经冷静了下来。
“好了,好了,没事就行了,甜儿,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或是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见游乐并无大碍,田横便出声打断了二人争辩,接着一脸紧张地想着田甜问了起来。
“也没什么不对劲啊,总感觉就是睡了一觉。”将妖气和元气运转了一遍之后,田甜摇着头回答道。
“那你还记得什么?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新月客栈吗?在那之前你又碰到了什么?”这时,游乐也凑了上来,出声询问起来。
“新月客栈?那是什么地方?我去过那里吗?”田甜挠着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我记得昨天从你那离开,之后就……诶?我之后干什么去了?”
“看来和老师猜测的一样,田甜确实是被对方给抹去了记忆,所以才会一问三不知。”观察了一下田甜的状态,游乐叫过田横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竟敢如此,竟敢如此,他千不该万不该对我女儿下手。”游乐不说还好,这一提起这件事,田横顿时发作起来,只听他的牙齿咬得嘎嘎作响,一字一句往外蹦着话:“别让我抓住他,一旦落到我手,我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哎,你们两个在那儿嘀咕什……呀……”正说着,田甜的惊叫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二人回头看去,骇然发现田甜此时已经化作妖身,满脸惊恐的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甜儿,怎么了?”担心田甜又出了什么状况,田横担忧的问了一声,同时张开双手想要接住田甜。
只是出乎田横的意料,田甜在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突然晃了晃身体,直接避过了他,一股脑儿的扎入了游乐的怀抱,与此同时,田甜那满是惊惧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那,那边有东西。”
“……什么东西?这里什么也没有啊。”撞开的双手完全成了摆设,田横的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他看了眼正紧紧抱住游乐的田甜,随即气冲冲的冲到了田甜所指的方向,只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在那里,就在那里。”田甜依然不肯放手,只是在游乐的怀中不断的指着自己之前所睡的床铺,说道:“我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充满了恶意与阴晦的东西。”
“可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啊。”田横闻言又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貌似迷茫的转回身来,瞪了游乐一眼,问道:“游小子,你也过来看看。”
“好,好,我这就来。”游乐苦笑一声,接着费力的挣脱开了田甜,就要上前。
“游乐,你别去,那东西真的好可怕。”被游乐挣脱,田甜滞了一下,接着便反应了过来,一下子拽住了他的一处衣角,泪眼朦胧的说道。
“唉,丫头,你既然那么害怕总得去看看原因吧,乖,别闹。”摇了摇头,游乐就这么带着田甜走了过来。
重新回到床边,游乐打开透视眼四处打量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回头看看田甜,游乐心中思忖:“莫非是这丫头在胡说八道?”
只是看田甜那副无辜的模样似乎不像作假,考虑到她妖族的身份,游乐猜测或许她能察觉到人类无法察觉的东西也说不定,想到这,游乐转回了脑袋,盯着眼前的床铺思索了起来:“透视眼看不到,那么动用那个怎么样?或许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想到这儿,游乐眨了眨眼,发动了那能看到事物颜色的能力,果不其然,这下子,他见到了不同的情景。
“这,这……”游乐视线从床铺开始上移,顺着墙壁走到屋顶,又从屋顶回到地面,突然,游乐伸出了双手一把抓住了田横和田甜,口中说道:“快,我们先离开这儿。”说着就不由分说的强行拽着二人跑出了屋子。
“你要干嘛,游小子?”来到外边,田横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似乎是对游乐的力气感到惊讶,然后,接着问道:“怎么,你发现什么了?”
“嗯,我发现了,线,很多的线,灰色的,遍布整个房间。”游乐说着对着这房屋露出了一脸戒备的状态。
“线?什么线?”田横看了看游乐又看了看屋子,奇怪的问道。
“就是那种,那个人傀儡的线,这线和我昨晚看到那个一模一样。”
“人傀儡?你是说在我家?”田横闻言瞪大了眼睛。
“对,看来我们想简单了,这不光是暗探的程度,这贼人只怕对这侯府知之甚深,又或者说就是府中之人,否则……”正说着,游乐突然发觉有一个画面出现在了脑海之中,愣了一下,游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接着便在意起画面的内容来。
“田叔,忘了问您,田斌田兄呢?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他。”回过神来,游乐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声。
“哦,你说斌儿啊。”听到游乐提起田斌,田横的那张脸上难得的出现了笑容,只听他说道:“这不是因为担心甜儿,这甜儿老是不醒,所以斌儿他便回学宫去求药去了。”